书城职场重生之江山激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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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结善缘(三)

第二百零九节结善缘(三)

李正业和关中坚就坐在顾辉嘉身侧不远,两人下意识的便瞥了一眼这张符箓,上面的字迹龙飞凤舞,虽然是繁体字,又是行草,却也清晰可辨:“卧薪尝胆春分来,少小努力作歌声,今日入北时正好,化身商贾得华贵。”

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符箓,顾辉嘉的眼中既有钦服,又有疑惑。他这顾姓乃是出自越王勾践。相传,大禹死后葬于会稽,他的儿子启在山上建立宗庙祭祀他。夏帝少康后来又把庶子无余封在会稽主持禹的祭祀,并建立越国,建都会稽(今浙江绍兴)。其后人以国名命氏,称为越氏。春秋末年,越国常与吴国交战,公元前四九四年被吴国打败。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发奋图强,后终于公元前四七三年攻灭吴国,并向北扩展,成为霸主。战国时公元前三零六年为楚所灭。经秦至汉,传至勾践的七世孙摇,曾担任过分布在今福建北部和浙江南部地区的闽越族首领,因助刘邦灭项羽有功,受封为东海王,因都东瓯,俗号东瓯王。后来封自己的儿子为顾余侯,子孙留居会稽,其支庶子孙以其封号的第一字为氏,称顾氏。史称顾姓正宗。一个知识渊博的人,能知道这些,还情有可原。可第一句的意思还说他在春分这天出生,这就有些不可思议了。他出生的时候适逢春分,又是农历的二月二,龙抬头,住家附近刚好庙会,只是这个日子别人是不可能知道的,因为他从没跟人说过!便是自己出生纸上面填的,都不是这个日子,这也太神奇了不是?老道士是怎么知道的?第二句好理解,讲他现在的职业。第三句一时看不出什么含意,第四句却隐示他以后要做商人,这也让他疑惑不己,他现在确实在筹备一个音乐工作室,可除了参与其事的三五知交好友外,一点风也没透出来啊!知道老仙长不会再作指点,他把疑惑藏在心中,小心将符箓收好。

看了关中坚一眼,玄微子道:“关先生官禄深厚,贫道就不多说了,唯有一句赠言‘一入古门不二心’,信也罢,不信也罢,都随关先生了。”

说着,玄微子又在书案上写了四句话,递给李正业后说道:“今日天已晚,到了老道做晚课的时辰,便不留诸位了。”

李正业颇为恭敬的接过纸条,只是一看,便脸色大变。

见老道士一副送客的模样,顾辉嘉忍不住指着郑子浩说道:“老仙长,大家一路同来,为何独独遗下郑先生不作指点?”

老道士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微笑,“我这小友,云隐神龙,偶露头角,便惊世骇俗,岂是老道这点修为看得清的。”

听到这位颇为神异的老道士对郑子浩这个少年人如此推崇,几位香港客看郑子浩的眼神变得更为惊奇了,被人用这种异样的眼神看着,郑子浩却是神态自若,他从蒲团上振身而起,向老道士行了一礼,然后与众人一起退出草庐,走在湖畔的小径上,拨开一根挡路的树枝,郑子浩问几位远客:“各位是自己安顿一下,还是在这云麓宫憩息一番?”

听到郑子浩这么一问,本来已经定好宾馆的顾辉嘉心动了,能与老仙长多结善缘,可是极难得的机会,可他转念一想,郑子浩提的合作要求还需要向公司汇报一下。本来已经动了在云麓宫住的心思又收了回来,他遗憾的叹了口气,说道:“我们还是下山去住宾馆吧,先把正事办好。其它的,以后有机缘再说。”

这时候顾辉嘉忍不住问李正业:“李生,老仙长最后给你写的是什么?”

李正业先前拿着符箓时,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震骇之色,所以大家都是心生好奇。

经过先前一番折冲尊俎后,这时候玄微子在顾辉嘉口里已经升级为老仙长了,除了郑子浩外,众人居然都深以为是。

李正业苦笑了一声,把纸条递给顾辉嘉,道:“太不可思议了!”

顾辉嘉展开纸条一看,只见上面写道:“李家俊彦,少丧尊亲。妻黄子双,家声将振。”作为老板,顾辉嘉自然知道李正业家的情况,他忍不住惊诧的感喟了一声:“这也能算出来?岂不是……”似乎想到什么,随即又连忙收住了话尾。

王志诚这时候想起了什么:“顾生,你先前报的那个所谓友人的八字,是谁的?”

顾辉嘉捋了捋已经有些稀薄的头发,迟疑了一下才道:“是乾隆的八字。”

众人闻言一愣,随即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但转瞬又想到玄微子对这个八字的评价,真是贴切无比,大家不自觉地收起了笑声。郑子浩皱眉道:“顾生,你是成心的吧?”

顾辉嘉也有些不好意思:“嗯,先前听你那么一说后,我想了半天才想出来的,没想到这都难不住老仙长,可真有些匪夷所思了。”

想起李正业的那张纸条,王志诚忍不住问道:“李生那个都说对了?”他虽然与李正业相识,却不知道李正业家中情况,心里自然有些好奇。

李正业沉默地点了点头,大家愕然地对看了一下。

……

一行人慢慢地走在下山的路上,寒夜的月光把银辉洒在山路边的残存积雪上,泛着淡淡的冷光,山林的空气中弥漫着雪后初晴清新的味道。虽是冬天深夜的山间,有着一种逼人的寒意,但今夜没有起风,所以又不是那种刺骨的冷,反而能让人精神一振。几个人沿着小道往下走,不觉沉浸在这静寂而安宁的夜间,一时间只觉得神清气爽,感觉所有的烦心事都忘却了。

走了几分钟,快到古麓山寺的时候,听到寺边深涧潺潺的流水的声音。看到古麓山寺的殿堂经阁幽幽暗暗的躺在月光下,恍惚沉睡着。

郑子浩好象有什么感应似的一抬头,突然见到满天繁星,直如一匹银色的锦缎,正正的挂在头顶上方。虽然曾经在苏宝顶上看过星河,见识过它的壮美,但此刻郑子浩的心神依就被这冬夜里难得一见的群星的壮丽所摄,郑子浩不自觉地站定了脚跟,其他几人发觉了郑子浩的异样,像他一样抬起头来仰望着夜空。这,就是传说中的银河?在香港闹市长大的几位远客,除了很小很小的时候,已经太久没有看到如此壮丽明亮的星群,震撼感比郑子浩还要来得强烈,一个个都张大了嘴,一时说不出话来,就这么站在山道上静静的享受着银河的壮丽。

仰望星空,只觉得世间一切事物在它的印衬下是如何的渺小可笑,几个人也不知道站在那里有多久的时间。许久以后,郑子浩才回过神来,长长的吸了口气,再把它慢慢的呼出来,“去麓山寺前坐一下?”

几个人也不说话,跟在他身后往前走着。走上古麓山寺的那段小陡坡,在山门前坐下,几个人都沉默着,谁也不想打破这深夜山林的恬静,大家就这么静静的坐着,也不说话。一个个只顾抬头看那壮丽的星空,大家的心还停在刚才的震撼中,只感觉尘世的烦恼被洗涤一空,平时内心之中沉积的烦闷也没有了,有种浊气去尽,神清气爽的感觉。

郑子浩抱着膝盖坐在一块大石上,倾听着不远处深涧传来的哗哗水声,一动也不动,似乎己经融入了山林一样,成为了夜幕里的一份子,和自然界的味道很和谐的融合在一起,没有任何突兀的感觉。

不知是谁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打破了夜的寂静,星空下的旷野,似乎有某种的魔力。几个认识不到一天的朋友,敞开心扉,直抒心意,而不觉得有任何的突兀。

关中坚颇有感触的说道:“有好多年没看过星星了,没想到还能一眼认出来。”

李正业问:“认识很多星座?”

关中坚颇自豪的说:“当兵的时候学过看星座辨方向。看,那就是北斗七星。”

王志诚不好意思地说:“我连它们都没找到呢。”

关中坚便指点着教他辨识:“看到了么?那就是天枢……斗柄对着的那一颗,就是北极星。”

顾辉嘉说:“看看星星,又觉得有些烦心的事情很可笑。”

郑子浩深有同感的说:“是呀,想想这些星星在宇宙中存在的时间,再想想烦扰自己的那些所谓大事,觉得实在是太渺小了,什么得失成败都过去了。”

顾辉嘉忽然说:“真想今晚的时间慢点过。”

夜月的清辉下,郑子浩笑了笑,在这旷野的星空下,人与人的距离仿佛拉近了,相识一天和相识十年似乎没有太大的差别,正所谓“白首如新,倾盖如故。”他说:“我也是。”

顾辉嘉叹息了一声,“好多年没有这么沉静的心情了。”

王志诚说道:“我刚才还在想,就为了看到的今晚这壮阔的星空,这趟潭洲之行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这时候,西边的天空飘过来一朵云彩,长长的象纱巾一样把月亮齐中缠住,将月亮遮在身后,若隐若现,仿佛是仙女裙裾上飘着的彩带。

郑子浩看着这云这月,淡淡的微笑挂在了他的脸上。

虽然被遮住了不少,但夜月的清辉,积雪的残光依然让大家把彼此的脸看得很清晰,见到郑子浩如此洒脱的笑脸,关中坚问:“笑什么?”

郑子浩说:“想起几句诗辞,古人曾云‘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古人的意境,原来在某些时候,是会重现的。心情不同,看到的世界还真是不同啊。”

……

夜越来越深,也越来越凉,只留下夜的静谧和星星的闪烁。说话声慢慢平息下去,但大家的心绪又回到了尘世之中,便感觉到冬夜里刺骨的寒意,大家不约而同的站起身来,向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