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水果给左琛打来电话时,左琛正好想打给她。这次,左琛开天辟地头一回,直接叫对了她的名字:“陈莓?什么事?”那一头的陈莓一怔:唉?终于不用再自报家门了。“嗯,是这样的,我们学校想让我去香港作交换生,我想跟你商量商量。”陈莓不等左琛有所反应,马上继续道:“我是不是打扰你工作了?”左琛心头一热:这女人,火候拿捏得真是没话说。从不没事找事骚扰他,好不容易有事,还作内疚状。左琛心头又一冷:这么百年一遇的女人,竟要对她说拜拜了。
这都怪那个丁洛洛,傻不啦叽地非说“信任”他,他左琛这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可以无视女人的痴情,但却必须正视女人的信任。
陈莓给左琛开门时,穿着围裙,柳腰不盈一握。她嫣然一笑,扭身走向厨房。这一背身,左琛才看见在陈莓的围裙下,在那柳腰之下,只有一条黑色弹力短裤,而那短裤实在是太短了,甚至包不全陈莓那浑圆的两瓣儿臀。咕咚,最近一直单吊一枝花的左琛,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
左琛又不自觉地尾随那若隐若现地白馒头入了厨房,不料,陈莓一顶胯,又把他拱了出去:“哎呀,这儿太呛,你在外边等。”左琛盯着白馒头点了点头。
“我要是去了香港,就只有寒暑假才能陪你了。”陈莓将筷子交给左琛,自己却空着手左手绞右手。
左琛撂下筷子,一只大手覆上陈莓的双手:“你的前途更重要。”左琛说这话时,直脸红。前途?他哪来的闲工夫来关心一颗水果的前途?只不过,正巧碰上这清理门户的节骨眼儿,那不如馈赠个顺水人情。
这是陈莓今天的第二怔。左琛他不但记住了我的名字,还关心我的前途?不过,这并不是我的初衷啊。陈莓的舞蹈并不出色,至少不如她的脑筋出色。她也并不稀罕这交换生的名额,至少,比不上她稀罕财貌双全的左琛那么稀罕。她还以为,她今天打的这电话,会把左琛召唤来云雨一番,并荣获他一句“别走了”之类的挽留,哪知,事与愿违,左琛竟提倡上无私精神了。
陈莓还在这么想着,自己柔嫩的手指就被左琛捧到了嘴边亲吻。左琛一边亲一边心如刀绞:别了,这小手。别了,这万花丛。
陈莓见机行事,依偎过去:“可我好舍不得你。”“舍不得,也要舍啊。”左琛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一边说,他就一边把陈莓打横抱起,走向了床。至于餐桌上的那条糖醋鱼,只好干瞪着大眼珠子,看着用餐人渐行渐远。
在丁洛洛和张家明之间的餐桌上,也有一条鱼。只不过,这一条已经被筷子扒拉得面目全非了。丁洛洛请张家明吃饭一事,属于机密,左琛是被蒙在鼓里的。丁洛洛心善,顾及张家明的食欲,而迟迟没有把“我有男朋友了”一话说出口。至于张家明,并没有辜负丁洛洛的用心,一口接一口地,腮帮子就没瘪过。
“唉?家明,你脸那边儿怎么了?”丁洛洛突然瞥见,张家明的左脸颊上有一小块红色。
张家明的整张脸突然红透了,他把筷子一撂,掩面道:“啊,什么?没怎么啊。”
“好像,好像是口红吧?”丁洛洛这半吊子的****作家,对男女之事开了窍。
“洛洛,你相信我洛洛,她是趁我不注意亲我的,是偷袭,不关我的事的。”张家明一边说一边搓脸,几乎没搓掉了皮。
“她?谁?你们学校那音乐老师?”丁洛洛笑吟吟的,今晚的心情实在是好。
“嗯,”张家明埋下头:“她老是欺负我。”
丁洛洛迫不及待想和左琛分享这心情,于是腾地站起身:“家明,她不是欺负你,她是喜欢你。还有啊,我今天约你出来,是想告诉你,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好了,我先走了,你慢慢吃。”下一秒,丁洛洛一闪就不见了,只留下一条裙裾飞扬的弧度。可惜,这浪漫的风景并没有打动张家明,他一门心思在想:那白面血口的妖精喜欢我?天啊,这叫我如何消受?唉?还有啊,洛洛不是说今天这顿她请吗?怎么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