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侧身遇见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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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她参加了我们那座歌剧院的代言人选拔赛,表现不错哦。”左邑举起酒杯,抿了一口红酒。

与左邑的悠哉游哉截然不同,左琛则是抄起酒杯,咕咚咕咚两大口:“不错,不错。那个,您怎么知道她是我,朋友?她说的?”

“呵呵,同样缘于一次萍水相逢,”左邑表情陶醉:“之后她不告而别。后来在选拔赛上,我才又见到她。真是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姑娘。”左邑对左琛竖了竖大拇指,而那对丁洛洛而言,简直像把匕首,戳得她动弹不得。

左琛的喉咙里像梗了个鸡蛋,他不住地给丁洛洛挟菜,在丁洛洛面前的小碟子里堆了座小山,而山的顶端是一块海参。海参?这是丁洛洛描述他们初吻时用的比喻。左琛不禁与丁洛洛窃窃私语:“献给最令人匪夷所思的小说家。”

“有话拿到明面上说啊。”左邑可不甘身为局外人。

“我要说的是,爸,这位丁小姐是我这辈子遇见的第一个能让我记住她每一句话的女人,是第一个能造成我落荒而逃,手足失措,迫不及待的女人,所以爸,我请您尊重她,尝试去了解她,别再像中了邪似的胡言乱语。”左琛说得郑重其事。

“你这个狗崽子,在公司开会我都没见过你这么认真。”左邑吃醋了,这是他平生第一回吃醋,而且还是跟一个貌似乳臭未干实则城府深不可测的臭丫头来争夺自己的儿子。晚节不保啊,他在心中默默慨叹。

“琛,你行行好,别说了。”丁洛洛红着眼圈拉住恨不得要拍案而起的左琛。

“哇,我受不了了。”左邑则干脆暴跳如雷跳了起来:“我们父子俩的事,用不着你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我,我告诉你,你的小把戏可瞒不过我的火眼金睛。”

这回,左琛是呆若木鸡了。二三十载春秋下来,老爷子他经历的大喜大悲没有成千上万,也有成百上千了:合法的妻子不告而别,不合法的女人千娇百媚,“左右地产”的艰难险阻,光明前途,还有他这个宝贝儿子的时而承欢膝下,时而大逆不道,可老爷子如此的不顾风度张牙舞爪,还实属罕见。按理说,他大不了应该是抱着脑袋捧着胸口妄称高血压心脏病合并发作,而实在不应该如此真情流露,捶胸顿足。

“左叔叔,您怎么可以血口喷人?”丁洛洛除了眼圈,连脸也涨红了:“我哪有什么把戏?我跟琛两情相悦算什么把戏?我怀着一颗忐忑而尊敬的心来拜见您算什么把戏?是,我空手来是我的错,我不周到,没礼貌,可就因为我和琛骗您说狗粮是我买的您就说我为人不老实,这未免也太过分了。您不要见我不说话就以为我好欺负,我从小父母就过世了,如果我要是好欺负的话,我才活不到今天。”

左琛本来即将从老爷子带给他的震撼中恢复常态了,可结果又叫丁洛洛这么一震,只有呆得更万劫不复了。

丁洛洛一路小跑就离开了左家,途中撞上了正在上菜的中年女人,导致她打翻了盘子,而“馒头”和“花卷”也受到了这场波澜的波及,不安地逃窜,不住地吠叫,一时间,左家变得喧嚣非凡。

“狗崽子,看见了吗?我赢了,大获全胜。”左邑振臂高呼:“她心虚,说不过我,跑了。哼,说什么父母过世,父母过世就可以妄想不劳而获?我看她纯粹是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左邑追着早已远去的丁洛洛,追到大门口:“慢走,不送,再也不见。”而后,再等左邑欢蹦乱跳回到餐桌前时,左琛却也已不见了。

左邑东张西望:“人呢?人呢?”

“爸,我走了。”左琛带好了随身物品,从卧室里走出来:“既然您不愿意让洛洛变凤凰,那只好我变麻雀了,而事实上,哪个比哪个更高贵,还不一定呢。”

左邑跌坐在餐桌前,将整杯的红酒一饮而尽。好一个厉害的角色,三言两语就祸祸得他左家鸡犬不宁了。她到底有什么好?瘦骨伶仃,面无肉,眼无神,肚里倒是有不少的花花肠子,惯于装腔作势,善于以守为攻。儿子他真是阴沟里翻船,吃了一辈子的荤,反倒叫一碟子素菜给迷去了魂魄,真是丢尽了左家的脸。

梁有齐重返“左右地产”的室内装潢大赛,这其中自然多亏了左琛的关照,不然怎由得他说走就走,说回就回。“不去巴黎了?”梁有齐说要重返大赛时,左琛自然而然要有此一问。而梁有齐则悲愤地一偏头:“男人要以事业为重。”

“请允许我大胆假设一下,是不是,有夫之妇在最后关头依旧挣不脱世俗良心的枷锁?”左琛刨根问底。

梁有齐按着左琛的脑袋,对着他的后背就是一肘:“少自作聪明了。”

七十二小时封闭的决赛,梁有齐盘腿坐在诺大的房间中央,双目紧闭,闭得越紧,江筱的脸就越清晰,清晰得甚至连毛细血管都一一可见。他们初识时,她对他说:“我好欣赏你的设计,在那种夸张的热闹下,蕴含的却好像是浓郁的寂寞。你能为我的房子装潢吗?”而他说:“乐于为伯乐效劳。”在他们初相见之前,他还以为她是那种看似热闹而内心寂寞的女人,一如他的设计风格,可其实不然,她看上去就如同温煦的风,淡雅的云,透澈的湖水,如同这全世界所有美好而静谧的事物,但她的内心,却的确是寂寞的。

梁有齐从地板上弹跳起来,环视整个房间,然后他东奔西走,口中念念有词:“我亲爱的江筱,这将是我送你的最后一份礼物。”念完了,梁有齐灵光乍现,挥起了大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