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坤宁宫埋头想事情的江沁忽然听到一阵细微的风声,抬眼就见夏卓昱十分悠闲地飘了进来。
“你还好意思来?”她迅速收起心绪,瞪着他满心不爽满脸愤怒:“你说要和我结盟,难道就是这样对待盟友的?把我往火坑里推?”
夏卓昱抬手格住她挥过来的一巴掌,笑笑地看她:“怎么,给你弄到了后宫的实权,使你不再是个空有虚名的皇后,倒算是得罪了你?”
江沁气不打一处来:“皇帝是你四哥,你该比我了解他!”
“你是怕他什么呢,说来听听?”夏卓昱依旧不紧不慢。
倒把江沁问住了。
她怕什么?怕他削了她的位,还是怕他夺了她的权?她的位和权都来自太后,所以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而她真正怕的那一项,却是她多了几分警惕,无论如何都不能告诉他。
“还是说,你怕他在床上折磨你?”夏卓昱笑容安静,话题重口。
江沁被噎住,半晌,红了一整张脸,狠狠地啐他。
夏卓昱伸手去握她的肩:“这是不可能的。”
“你又不是他!”江沁不知自己是庆幸他未猜中,还是恼他猜不中,心烦意乱间一个闪身避开了他。
夏卓昱对她的抗拒有些讶异,但随即敛眸平静下来。
他不在的这半年,江沁这个丫头应该的确是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否则不至于转变至斯。这般想的时候,夏卓昱眸底凝起万千风暴。
江沁忽然想到什么,一伸手抓住他的衣领,神色是难得的冷峻:“你有什么隐瞒了我的,最好现在就告诉我,如果你还当我是盟友的话。”
从新婚那晚皇帝的异常举动,到失身那一日夏卓昱奇怪的问话,再结合太后对她与皇帝不圆房的奇怪态度,江沁实在没办法不怀疑这其中有很大的问题。
而夏卓昱应该是知情者之一。
“你要听实话么?”夏卓昱并没有去摘她那只碍事的手,只淡然看她:“事实可能很难令你接受。”
江沁不以为然:“相比起残酷的事实,我觉得所有知情的人都把真相隐瞒着我,这才是最难接受的事情。”
夏卓昱轻声一叹:“好吧。简单地说,你身上带有一种诅咒,它会令所有的男人在面对你时,无论有多少情意,也会瞬间消失无踪,根本兴不起要侵犯于你的念头。”
这个世界实在太疯狂。江沁呆愣了半天,摇头:“不可能,你……”
话一出口才觉得不合适,猛地红了脸。要当面质问一个男人为何会对她有色心,就算她再怎么现代,也不会开放到这等地步。
夏卓昱就又笑起来。江沁只瞧了一眼,便觉得目眩神迷。这个男人,他实在太好看了。
只是他越笑,江沁的脸就越红。她恼了,抓他衣领的手不自觉地用了点力。
“你那点力道对我来说实在没什么影响。”夏卓昱目光炽烈:“我呢,是个例外。至于为什么例外,你应该很快就会知道。”
因了这句回答,江沁一时间就失了神。
那么说,他其实是因为这个“例外”而对她格外青眼吗?其实在她所不知道的那两年,他对“她”的兴趣,仅仅来自这个神秘的诅咒?
不知道为什么,她竟觉得心里一空。
她只顾得自己想心事,难得如此失态,竟没注意到夏卓昱看她的神情变了一下。
“沁儿……”他轻轻地唤。
江沁没回好神,粗暴地打断即将到来的表白:“你帮我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