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走,再拐弯,走廊的尽头,一间堆满杂物的贮藏室,很大的一间房,有大件的桌几,木椅,还有小件的一捆捆的拖把,铁桶,扫把等物,是刚刚带强强进来洗手时走错方向,无意发现的一个偏僻。
“来这做什么?这里这么乱,外面不好吗?”看着她,再看看这房间里的所有,这实在不是一个谈情说爱的地方,郝运在不解中小心地问着。
关好门,转过身站好,安然拉过旁边一张闲置的椅子,放到屋中间,然后按郝运坐下去,她的人却转到他后面,伸出手慢慢替他捏着肩膀,关切地语气很温柔地轻问着,“舒服吗?”
“呃……舒服,太舒服了!可是,那个……”突然的温柔让他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扭头,他想看她的脸.
“别乱动,我生气了!”一声不满的娇弱传来,犹豫了一下,硬生生地又转回来,他似乎很费力地安静下来,一双大手却在裤腿上微带不安地握着.
“放松一点,刚刚你在外面,说关于强强的事,那是什么事?你现在说吧,我想听呢!”又一声轻轻地问传过来.
“噢,我就是想要问问你,那个.....你愿不愿意真的做强强的妈,他那么喜欢你,我……也是,所以,你不如干脆嫁给我好了,反正战杰也不要你了,你们之间的所有事情,已经都结束了,我也不想去管谁对谁错,总之一切到此为止,而且我们三个私下都已经商量过了,这是个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用钟铭的话来说,这叫皆大欢喜!”越说到后来,郝运越兴奋,话也说得流畅起来.
“是吗?原来你们都已经商量好了,做好安排了呀,是不是就等着看到我,来跟我说结果呢?”
“是啊,是啊,安然,这件事,其实真是挺合适的,你放心,我不会嫌弃你的,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对了,你不是也有话要跟我吗?是什么,说吧,等你说完了,我还有好多话要对你说呢!你先说!”突然的温柔,让他兴奋中有些急不可待,着急地对她说着。
“别急!再等会儿!”一声娇柔,温暖的象五月的阳光。
“好……不急!不急!”心如麻,浑身象通电一样,坐在椅上,郝运嘿嘿傻笑着,美好就在眼前,他连手都不知该往哪放了。
“你刚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叫我什么呢?”又一声质问从后面传来,含了些些的不满。
“啊,刚刚……哦,那个啊,嘿嘿,那不是更亲热一些吗?而且,我那一声是喊给战杰听的,他不是不要你了嘛,我要,我就是要让他知道,我郝运什么都不怕,他嫌你,我不嫌你,你对强强那么好,为了强强,别说你名声不好,你就算个是杀人犯,我也不会计较的……”
“哐”的一声响,说话声顿时消失,紧接着,又是几声连续的哐哐哐,象敲钟,又象脸盆跌落到地上,不太清晰的惨呼从沉闷中传出,轰然倒地声,然后又是一阵乱七八糟的杂乱响声……
一切静止时,郝运头上罩了一个大铁桶,很不雅观地歪倒在地上,身上压着好几捆的扫帚和拖把,还有各种打扫用品,以及几把大而重的桌椅。
站到一边,重重地喘着,安然看向地上,一动不动,不是死吧?
用脚踢开他头上的铁桶,看到一张翻着白眼的脸,可笑又可怜地躺在地上,还在喘气,一边哼哼着,压在身上的重量,让他难受且呼吸不畅。
“现在还舒服吗?还知道我是谁吗?说说看,我是谁呀?”找个空隙,蹲到他面前,一边重重地拍打着他的脸,一边说得残忍。
“你当我是谁呢,由着你们这帮王八蛋随便拿来取乐的吗?还在一起商量我的结果,战杰不要我了?哼,他也配!你不嫌弃我,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会就此感激你吗?还皆大欢喜呢?真是可笑透顶!我对强强好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叫我叫得那么恶心,你很得意是不是?也不拿镜子照照,你当自已人见人爱呢!对了,我们之间还有一笔帐没算呢,你可不要告诉我,你已经忘了?我可一直记着呢,难道我的脸就让你白打了?哼,安然可不再是以前那个只会哭的安然了……”
“啪”的一声脆响,郝运轰轰作响的脑袋猛然一震,脸上传来痛意,勉强睁开眼睛,一片模糊,好一会儿,安然的脸才慢慢清晰,看着她,是从来不曾见过的高大!
“你……你个死女人,敢打我……”咬牙切齿中发出一声低微。
“打——你?哼,我还踹你呢!怎么着!”随着话音落下,安然站起来,又一脚重重踹到他腿上,听到他痛苦地啊了一声!
“啊什么啊,哼!怎么你也知道疼啊,不是特种部队训练出来的精英吗?多了不起啊,这么点小小打击,算什么呀?别一付没出息的样子好不好?这不是给部队丢脸吗?来,笑一个,快点!不然我可再踹了……”
极尽挖苦讽刺打击和要挟之能事,安然心里痛快之极,从他嘴里听来的一切,让她一直憋得难受的心,更加愤怒,实在是忍无可忍,利用现有物品,发起一场剧烈的整人运动,看着踩在脚下毫无还手之力的大男人,心里有种豁然开朗的敞亮,更有一种报复后的快感,原来做恶人的感觉这么好,怪不得战杰那臭男人在她面前总是一副得意的拽样!
“你给我听好了,顺便再给战杰那个混蛋带个话,我真是万分感激他不要我了,能够离他远远的,我真是太高兴了,从来没有这样高兴过!让他嚼着水果见鬼去吧!顺便带上你!”冲着地上一顿大吼大骂,无名火烧得郝运目瞪口呆,一脸“吓死我了”的表情!
“我……我……”
“我什么我?不服是不是?要不要再添两把椅子练练……”不等他说话,恶声恶气地打断他,安然的眼睛又瞪起来。
可话未说完,忽然看到郝运两眼一翻,不再有声了。
嗯?吓一跳,拿开一直踏在他肚子上的脚,安然微微弯下腰去,细听之下还有呼吸,应该是晕了吧?怎么办,就让他在这躺着?
再看看他,有些担心,更多鄙视,这么没用,还特种部队呢!
开门,快速走出去,全然没有留意到晕倒的郝运,忽然睁开一条缝的眼睛偷偷向她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