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又一声轻轻的低唤,将飘远的思绪拉回现实,低头,看向坐在怀里的强强,他也正在看着她,带一些奇怪的表情。
他的小手轻摸上她的脸,一点轻微的痛,她忍不住轻轻皱眉,并自觉地向后让了让,强强从她怀里站起来,眼睛看着她脸上的伤,好久,他撅起嘴巴,慢慢凑近她的脸,轻轻吹了一下,然后歪头又看她。
什么意思?有些不太明白,却感觉到他的好意,看着他,好笑又感动,忍不住又将他搂到怀里,小小的身体轻而软,真的很瘦,这孩子,象根羽毛般的轻飘!
“强强,在幼儿园里一定要多吃些饭,要长得壮壮的,知不知道?”
很用力地冲她点着头,强强认真又认真的样子,可爱得让安然再次露出难得的笑容,很奇怪,只是这么一个瘦弱的小家伙,彼此间甚至没有几句象样的话语,更没有什么别的亲密,却居然和她这么投缘,这世界,有些人,和有些事,真的是不能预知的!
只是这样抱着他,同坐在地毯上,轻轻慢慢中,听他口齿不清地跟她说着话,好象一条浅浅溪流,终于找到可以流敞的出口!
夜渐深,外面的人要走了,可强强却不肯离开,抱着安然哼哼着,就是不放手,好容易在对他许下一堆承诺之后,才终于哄着他,跟他爸爸仍带着不情不愿地走了,而时间在那时,已然指到十二时了!
从浴室里走出来,一身清爽中,舒服地躺到床上,心里浮出“真不容易”的感慨!
真丝睡衣又冰又滑地贴在身上,轻软得象没有,拉过被子盖上,闭上眼睛,感觉象在飘,好久没有运动的双腿,经过一趟山路后,象不再是她的了!
客厅里没有一丝动静,有些奇怪,战杰那家伙怎么忽然那么安静了呢?她这一整天私自离家,并没有半点音信留下,手机也故意不接,难道他就没有一点意见?
刚刚客人在坐,还可以解释为为了面子,现在人都走完了,还等什么呢?有火快点发啊,她还要睡觉呢,如果睡得正香被叫醒,那可就是难受了!
迷迷糊糊地想着,越发感觉到困,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恶意的骚扰前来,朦胧之中渐昏沉,她在一点仍不放心中睡去!
床垫猛然向下的一陷,让梦浑然断开,更让人在一惊中醒来,猛然睁开眼睛,看到另一双闪动着复杂的黑眼睛,居高临下地罩在她的上方,俊气的脸庞正绷得紧紧!
真的在睡得正好的半途被惊醒了,眉皱上,安然的心顿时沉重,又忍不住在困倦中叹了口气。
“去哪了?”一句问砸过来,明显压抑的口气!
转头,闭上眼睛,“有时间再告诉你,不早了,睡觉!”
俨然曾经他的口气,甚至句式!
“嗵”的一声响在她耳边落下,挟杂一丝迫人的杀气,浑身一震,眼睫轻颤中,眼眸再次缓缓睁开,看到他粗硬的拳头停在脸旁,一眼之下,她的呼吸开始不自主地拉长并急促!
深深地喘着,双手握得发疼,猛然间掀被而起,一把推开他威胁的手臂,高高挺立在他的上方,双眼明亮而愤怒地瞪着他,睡意全无!
“干什么?”从来没有过的凌厉表情和暴躁举动,让战杰吓了一跳。
仍然瞪着她,安然忽然一下跳下床去,抓起他的胳膊,力大无穷地拖他一路去到客厅,再狠狠甩开,仰头,似要喷火的美丽眼睛强势而疯狂,细眉重重纠结,纤细手指准准地指向他,爆炸似的声音大喝起来:
“战杰,你个王八蛋,你给我听着,从今天,现在开始,不许你再对我野蛮粗鲁,不许你再要挟强迫,不许再关我,不许再骂我,不许再打我,更加不许再随意进我的房间,我的事情我自已处理,我不欠你什么,我们之间除了债务关系,什么都没有,你听到没有?还有你的混蛋战友,告诉他,再敢有下次,我会杀人!”
“轰”一声巨响,她风一样卷回房间,丢给他狂乱后强大的冲击力……
疯了!疯了!这个疯女人,她已经不知道自已是谁了?敢这样当面指着他大骂,嚣张得无法无天了!曾经在睡梦中听到她还带着小心的骂他“笨蛋”,现在可好,竟敢当面指着他大骂“王八蛋”了!
一向被人称为沉得住的战杰,第一次气得直哆嗦,双手叉腰站在门外,脸色铁青,血红的双眼几乎要突出眼眶,不受控制了!
深吸口气,站到紧闭的房门前,对准房门,抬脚,又是“轰”然一声巨响——
野兽一样喘着,缓缓站到她面前,他现在就想杀人……
脸惨白,心狂跳,浑身发冷,手指在紧握中,已经没有了知觉,泪在眼眶中打转,心弦绷得紧紧,却仍咬牙坚持在他的面前……
超强的敌对状态,让空气凝重紧张,如弦上箭,一触即发!
“你……”
“哇——”的一声里,安然突然一下坐到地上,号淘大哭!
嗯——?
刚吐出一个字,就猛然遭遇变故,战杰满腔怒火硬生生地憋住,极度的震惊中,俯看着地上痛哭的人,呆住!
刚刚那么英勇气概,无所畏惧的一个人,眨眼间,又以截然不同的另一种软弱无助出现在眼前,毫无形象,坐地大哭,这速度,这变化,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现在要怎么办?很恐怖地看着她……
更正一下,虽然本文题目起得非常言情,但其情节却带着悬疑,自始至终被一个人为阴谋贯穿,接下来,我会让大家看到许多的意想不到,有心人,一路同行中,如果感兴趣的话,不妨来个竞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