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雨哗哗地撒落地面时,战杰的车子来到琴行外,拨通她的电话,无人接听,又等一会,他下车跑进去,里面没有她,一个很冷淡的老师告诉他,她已回去了,开车再回到家,仍是空不见人!
心沉沉,坐下,他安静地等着,这么大的雨,她总不会不回来吧!
天越发地黑了,雨也更大了,快八点了,她还没回来,安静中,他更坚定了昨夜做出的那个决定,他不会再问她什么问题了,只要她一回来,他就会立刻跟她说明的,受够了,真的受够了!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他跳起来,走过去打开门,却看到欧阳湿了一头地站在外面,“安然呢?走了吗?”
突如其来的不明问话,让战杰愣了一下,还未张嘴,又听到他的话!
“看来她是走了,我还是来晚了,本想送她去机场的!对了,她电话告诉我,她父亲生病住院了,她母亲打来电话要她回去,你知道吧?”
看着他,战杰心情更加恶劣,他和她同住在一间屋子里,可是她的事情,却要另外一个人来告诉,何等可笑!
“还有事吗?”毫无表情地冷冷问着,看到他在尴尬中摇了摇头,随手一送,门“哐”地一声关上了!
慢慢走回到沙发旁,他的心情比外面铺天盖地的风雨还要狂乱,这个女人,她回家了,她告诉了欧阳,却没有告诉他,好,做得好,安然,安然,是你逼着我这么做的,那就再见吧!
站在她的房门口,尽管走得急,屋内却仍是井然有条,打开衣橱,她的衣服少了一些,拉开抽屉,她的证件全没了,他象一个偷窥者,安静地在她的屋子里寻觅着,抬头,看到梳妆台的镜子,里面映出另一个他,黯然,失意,气愤都清清楚楚地写在他的脸上,退后几步,碰到桌子,桌上的花瓶里还插着早上的鲜花,顺手提起花瓶,他想也不想地狠狠砸向梳妆台的镜子……
“哗”的一声巨响过后,对面的“他”消失了,地上多出一地的闪亮!
烦躁地走出来,生气,应该在早上就对她说明的,可他却又莫名其妙地硬要拖到晚上,现在她回了家,什么时候回来?只有等了!
又有敲门声传来,打开,钟铭,还有郝运和强强!
“脸色这么难看,又出事了?”一进屋,钟铭看着他一团阴暗的脸问着。
“没事,再也不会有事了!”他尽量让口气轻松地答着他。
不明中,钟铭挑了挑眉,再次看看他,“真的?”
“哎,你们俩干嘛?打哑谜呢?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吃吗?正好我也有点饿了,再吃点!妈的,你们不知道,老子这段时间,可真是他妈的晦气透了,干什么什么不顺,原来说好的让我出两趟车,挣一大笔的,可快到临走时,突然地又被人给闪了,真是怪了,谁他妈的在暗地里黑我呢?……哎,强强,别拉,别拉,干什么呢你?瞧这孩子……你说话呀?……”郝运自顾自地一面吃着桌上早已凉了的饭菜,一面说着,而强强正使劲地拉他进安然的房间。
“要妈妈!”小小的声音里含着委曲。
呃,为难地看着他,再看看安然的房间,他的目光又向战杰看着,“喂,那个……她,在吧?”
“不在!”看着强强,战杰的无名火又窜上来,上前一把拉过孩子,口气强硬而直接,“强强,那不是你妈妈,她是阿姨,她走了,知道吗?”
强强看着他,愣了好一会,突然一把甩开他的手,跑到安然的房门口,踮起脚,费力地打开房门,一眼看到里面,他呜呜地哭开了。
“强强,别哭!“钟铭走过去,抱起强强,扭头看到安然屋里的狼藉,他吃一惊,“这是怎么了,老战?干嘛砸东西?”
“砸东西?砸什么了,我看看!”郝运一脸奇怪地走过去,探头看向屋里,“咦,还真的砸了,怎么这么浪费呢,早说不喜欢,我给你拉走得了,还环保呢!说说,还有什么不想要的,明天我给你拉走……”
“行了!火药,别找事!”打断他,钟铭抱着仍在哭泣的强强坐到沙发上,“强强,想妈妈了,别急,妈妈有事出去了,会回来的,咱们再等等啊!”
战杰满脸不快地看着他,张嘴想说什么,看看强强又忍住了,钟铭看看他,又抱着强强来到电视边,“强强,来,咱们看看有没有动画片,哇,《哪咤》,来,快坐好,要认真看哦,一会儿妈妈回来了,你要说给妈妈听,她就会很高兴很高兴的,能不能做到?”
小脑袋使劲地点了点,清亮的眼睛里挂着泪花,却放出希望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