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回到了素晴苑,果然发现晴儿的状态不对,她依旧抱紧着身子只是愣愣地注视着锦被一动不动,眼中脸上没有一点神情,连沐韵呼唤她几次都没有反应。
赵恒上前将晴儿的脸抬起,强迫她看着自己,并软语安慰着,甚至拥着她想给她些慰藉,谁知都似拥着浑身冰冷的木偶,晴儿对自己的柔情完全没有反应,没有一点点的神智在。
见状,赵恒慌乱极了,立刻唤人去宫里找了几个最好的太医过府来为晴儿亲自诊治。太医们轮番为晴儿诊过了脉息后,额间都有些细汗如雨。
他们稍稍互相注视后,就已经知道大家的结论是一样的,晴儿姑娘的脉息没有大碍,脑中流出的血脉确实有些淤积不畅,但是受了刺激后这个是自然的表现,而且那些脉息的流动并没有停滞,而是有些缓慢,说明,就是那些个刺激带来的伤害也已经渐渐在恢复了,可是,看着晴儿姑娘依旧近乎呆滞的眼神,却又似很不好,这是怎么回事呢?
太医也对晴儿做了几番试探,可惜她看向任何人的眼神都没有聚焦,就似一个失去了心智患了失心疯的人,有这样的状况,只有两个可能,第一,就是她在受刺激极深的那一刹那,亦或者是她动手杀死人的那刻,她彻底崩溃过神智,意识逼着自己去忘记这一切,所以,事后,她的脉息是正常了,但那些记忆却被彻底封存了。第二种可能就是,晴儿姑娘在装病。
装病这个结论是绝对不敢出口的,别说晴儿姑娘没有理由要装病,就是真装了大家也只能当不知道才是。
最老资格的太医将大家会诊后的判断,也就是第一种推断告诉了赵恒,赵恒只能深深的叹气,问着太医诊治的法子,太医自然拿不出对诊下药的法子,只胡乱说着开些宁神的方子调养几日看看,毕竟是受了刺激的,或者也就自己康复了。
一边的沐韵真是觉得好笑,这些个太医还真会打太极,不过,既然他们都不敢说出络艳是在假装,那么自己刚好顺水推舟的继续,于是,沐韵连忙着急的说道:
“太医,民女也懂些医术的皮毛,妹妹是受了极深的刺激没错,可我为妹妹诊脉就发现,她的血脉并无异常,所以那些宁神的方子根本没有用,这别说等几日,就是吃上一年的药也不会有起效的。现在应该是要找个对诊的法子让晴儿快点醒神回来才是要紧,她受刺激不久,今夜尚且来得及,过了今夜,妹妹可能永远都不会再记得我了,记得大王子,记得以前发生的一切了!”
“太医,她说的是真的吗?你们开得方子根本没用?”
“回大王子,晴儿姑娘的脉息确实平和,并无大碍,不过-----”
“混账,身为太医,竟然合在一起糊弄本王子,要不是这里还有懂医的,晴儿一定就被你们耽误了!你们的脑袋有几颗,可以死几次呀?要是在大王面前,这就是欺君死罪,足够灭门了!”
“大王子饶命,实在是晴儿姑娘的症状难得一见,微臣们才-----”
“若都是些寻常的病,还要你们太医做什么,街上随意都有郎中,难道你的医术还不及一个为村民看病的江湖郎中之女不成?哼!我命你们速速想出方子,一炷香后再没有结论,立刻拖出去斩了!”
“大王子恕罪,大王子饶命呀!”
跪在地上的太医们脸色已经如死灰,这别说一炷香,就是3天3夜也是没有方子的呀,这晴儿姑娘的病根本就是怪诊,根本无法从医典上找到药房呀。可是大王子日后一定是太子,是日后的大王,他下令斩人,大王一定不会阻拦,这可如何是好呀,看来今晚老命都要休矣,还可能连累全家上下。
“大王子,太医们其实说的没错,妹妹的这次急病是怪异了些,医书上并没有对症下药的方子的,就是扁鹊再世要在一夜间用汤药针灸也是无法。不过,民女知道,对于这些怪异的病,有时候一些土方法倒是会有些用的,不知道太医会不会一些民间的土方子,现在救人要紧,也不计较是不是可以在皇宫里用了,就是有些可能会伤到人的怪法子也求太医说出来吧。”
“怪法子?”
“恩,民女曾经听家父说过,有时候救人危难会不拘小节,很多些土方子很怪异,但真的可以救命。有时候山里有人中了蛇毒蝎子毒,一时间没有解药,可以用肉钻子吸血解毒,有时候有人心智被迷,失心疯了,就可以种下蛊虫去换回神魂再取出蛊虫,我还听说,有时候为了救人,甚至下毒用砒霜以毒攻毒都会有效果。只是,家父说那些个法门太阴损,也很危险,就没有细说于我们听,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太医,你会不会这些土方子呀。”
终于,沐韵还是说出了重点,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她貌似焦虑侃侃而谈,眼神却一点没有放过太医和赵恒的表情,特别是说道蛊虫救失心疯。现在络艳的状态就是在伪装失了心智,所以,如果他们会这个方子,至少会有些动容。
等沐韵说完这些,赵恒根本是一头雾水,甚至有些讶异,太医们也是惊愕着,只有一个太医突然似想到了什么,为了活命也顾不得多考虑就出口说道:
“蛊虫?我想起啦了,二殿下曾经来太医院问过蛊虫的法子,或者----------”
二殿下?
沐韵立刻眼中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哼,络艳真是聪明,这招太奇妙了,果然探出来了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