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罂粟妖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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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其实早在络艳开口说要舞‘绝舞天阙’时,殿外就有太监火速的去将闲置在偏殿库房的硕大画架取下了遮布,几人合力搬到了大殿外,并快速的挂起了纯白宣纸,准备了简易的案桌,放置了一排的笔墨候着,此刻听见了皇上的一句命令,立刻就将这一切搬进了大殿,并没有让络艳久侯

看着一切都制备好了,络艳对着恭恭敬敬侯立在一边等候吩咐的宫中的乐师说道:

“就烦劳你们奏一曲‘飘絮漫天’吧。”

“是,络贵妃娘娘。”

听着络艳的吩咐,心里虽有些质疑,但乐师却不敢露出分毫的表情,立刻躬身退下去让乐师队准备着。

络艳完全按着‘绝舞天阙’的样子,让侍婢用笔绑在了舞绸的两侧,准备边跳边挥舞绸作画。只是,她并没有准备用着花样繁多的绝活显摆她与生俱来的天赋和绝美的舞技,并不想为了这全殿的惊艳和赞叹或者流传民间的传言而舞,这些虚名对着一个即将离开人世的人毫无意义,络艳只是要借由这一曲,舞出、画出昨晚的一切,她要告诉世人曾经发生的一切。

络艳选的音乐‘飘絮漫天’本就有些凄婉,那飘絮漫天无根无力,只是随风而动,风止则路尽,永远只是听风而动,盼风相偕,却也自得其乐。可现在,能让络艳快乐的风永远的消失了,而她怎么再去追那阵吹向奈何桥的清风,苦求她们带着她一起越过今生,走去来世。

泪已经隐隐约约地出现在了眼角,络艳开始挥动了舞稠,柔动起摆柳般的腰肢,再次点起了心底的那片火,点起了记忆里的那篇火,烧灼起了自己,烧灼起了殿上的众人――――――

看着络艳随着音乐翩翩起舞,望着她简直柔软无骨的身子,望着她眼中尽诉的哀怨,看她一直噙着那些泪,却有力的挥动着火红的舞绸,让那些上下翻飞的舞稠就似一片火光,在大殿中央翻腾,而飘移动在舞稠两端的笔竟然能在络艳的挥舞下触及了纯白的宣纸,沾下了点点红色印记。

殿上众人且看不出络艳是在画什么,也不舍收回眼神分静心分辨络艳在画什么,只是望着她的身姿和应着她每一个动作在呼吸。心忍不住揪紧在她的每一次回眸,每一次眼神的飘过。

她在痛!

舞曲刚起,瑞王立刻就感应到了络艳的剧痛,心袛也忍不住被络艳近乎用了灵魂在跳的这支舞灼伤了,他很想上前立刻拉住她,不许她再痛在那些记忆里,瑞王也隐约已经有些猜疑,络艳根本是知道,昨夜那一切,并不是梦!

逐渐,随着画纸上的红色点迹增多,逐渐能被人看清,画中恰似一片花海,一片火红的花海,只是依旧看不真切,络艳画得那是些什么花,不似牡丹,又不似玫瑰,花丛的不远处隐约有着一迹桥影,大家只猜可能画的是兰贵妃最喜的荷花吧,只是荷花怎可用殷红的色,该是浅粉色才适宜吧。

音乐逐渐到了尾声,终于洛艳逐渐收了舞姿,步近了宣纸,拿起最细的笔占了笔墨,双手一起作画,快速地将那些花勾出了轮廓,并将桥也实了些影,最后提下了一首诗。

“彼岸花?”

澜娆先看清了络艳画中的花海,忍不住轻说出了口,听见澜娆的话,身边的欧阳瀚影也用心看了画面,看清络艳画下的果然是奈何桥加彼岸繁花,立刻就冷了脸、寒了视线。

殿上所有的人也都惊了,这彼岸繁花又被喻为“火照之路”开在奈何桥边,往生者就踏着这花的指引前往幽冥。

在贵妃寿宴上用‘飘絮漫天’这有些凄凉的曲子已是有些不妥,此刻络艳竟然敢画下一片彼岸花海和奈何桥,这已经不能用不敬二字形容了。

因此所有人都不敢再发出赞叹,即使他们都承认,这曲献舞,络艳做到的这一切绝对不是凡间可见的华美,可是若要用仙子比拟络艳的话,正画着彼岸花奈何桥的络艳更象极了妖界的绝色妖姬,千年修炼后步入了凡间,只为了来收人魂魄,夺人性命。

“彼岸花;此岸心,

惟有在此按兀自彷徨

多少烟花事,尽付风雨间

多少尘间梦,尽随东流水

只,一团火红,独自彼岸路……”

启口读出了洛艳的落提诗后,澜娆深深地叹息了,转眼望向了欧阳瀚影,眼中也已经有些冷,而更多的是不解和凄苦:

“皇上,你还是去做了是吗?你答应过臣妾的承诺,答应过为了儿子积福的承诺你还是没有守住,是吗?”

“兰儿,你在说什么?”

欧阳瀚影还要再追问,可络艳已经完全结束了这个表演,从画架上取下了这张画纸,托在手上一步步的步向了龙椅上的欧阳瀚影和澜娆。

澜娆立刻站起了身,微笑着快步步下平台迎向了络艳,阻止了她走上龙椅所在的平台亲手将画卷献给他们,在殿前就接过了络艳的彼岸繁花图。

这幅画,给她就够了!

“真是一副凄美的好画,络艳妹妹真象仙子下凡间,人美,舞美,这画更美。”

“兰贵妃过誉了。”

看着澜娆那么着急地阻止自己走近欧阳瀚影,竟然看着自己画彼岸花奈何桥祝寿一点也不生气还横加赞美,看着不远处根本是怒气冲天的欧阳瀚影,络艳知道,一切都决不是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