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军营里的草地上依旧躺着一个窈窕的身影,还是披着那件华服,淡薄的锦衣根本抵不住夜里的寒,可是络艳根本没有动,她早已经昏迷,不省人事。
“她说过什么话吗?”
“回皇上,络贵妃被带到草地上不久就已经昏了,没有来得及再说什么。”
“为什么没有士兵动她?因为她昏过去了?”
“回皇上,兵士们听见皇上的旨意都过来看过络贵妃,但络贵妃也没有求饶,更没有嚇怕的情绪,只是安静的俯着身子等着一切皇上给予的惩罚,那些兵士可能都可怜她吧,这锦服就是兵士为络贵妃盖上的。”
“哼,她这算什么?”
“皇上,奴才见络贵妃这样子下去可能会过不了今晚,皇上----”
“把她送去海棠宫,让太医救活了,不能让她就那么死了。”
“是,皇上”
得到了欧阳瀚影的旨意,太监总管连忙让人把络艳送到了海棠宫,这座暂时闲置的后宫,连夜让太医救治,却始终没有能顺利救活络艳,但靠着一次次尽力灌入的汤药,以及针灸的护住心脉后暂时抱住了络艳的命。
太医们同样诊出络艳6岁前曾经患过恶疾,还相当凶险,所以她的体质很是孱弱,太医们都不可思议她这样的体质能任由肉钻子撕咬吸血撑过一炷香的时间,此女的忍耐力真是异于常人,他们并不知晓络艳是用着赎罪的信念在死撑着。
因为是失血过多血脉伤了,所以,是缓病,要慢慢调理了才能苏醒,这才让络艳躲过了欧阳瀚影继续的折磨,只是安静的躺在了海棠宫静静的接收着太医的治疗。
再次醒来,络艳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那片草坪上,而是躺在了卧榻上,这个卧榻,好熟悉的样子,这是在哪里?
“艳儿,你醒了?”
微微的转头,身边焦急中带有惊喜的不正是瑞王吗?在他身侧同样有着焦虑眼神的,是那个华微尘?
“我在哪里?”
“艳儿,我们回宫了,这是你的静兰轩,你已经昏迷5天5夜了,华太医,艳儿此刻醒了是不是就没有危险了?”
“回大王,是,络贵妃气血已经慢慢恢复,所以,暂时无碍了,只是需要继续调养,多吃些补血的药膳即可痊愈。”
“那你去吩咐太医院准备吧,然后回府好好休息,你也几日几夜没有合眼了。”
“谢大王。”
是吗,几日几夜都没有合眼,就是为了救自己,他还真是尽职了。
华铭恩随低垂着视线,但余光中自然知道络艳正注视着自己,却并不敢迎视络艳的视线,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看着她终于醒了,华铭恩心中的巨石也放下了。
在海棠宫,虽然有着天朝太医的诊治,但络艳依旧那么昏迷着,因为欧阳瀚影没有
当络艳被送到海棠宫后,其实欧阳瀚影也再没有精力关心她是死是活,继续想可以折磨她的招数,因为对他来说,迎接战事更为紧要。
留在武瑞国的赵姬得知武睿檠竟然被欧阳瀚影囚入了天牢,立刻就怒了,动用皇后宝玺颁了懿旨调动了武瑞国的军中将领,联合赵国一起发兵驻扎在天朝便境外,逼迫欧阳瀚影速速放人。
欧阳瀚影自然抵不过朝中文武大臣一致的苦谏,而他确实没有理由将澜娆的死完全归咎于络艳,何况就是牵强的将一切罪责归咎于络艳,也并不是质押武瑞国大王的理由。
所以,最终他还是下令释放了武睿檠,并赠送了珠宝礼品无数车,派遣左丞相协同重大臣亲自护送车辇出了城门,貌似两国间只是一个小误会,冰释前嫌于瞬间,所有的不愉快也都已经烟消云散,两国交好一如往常。
但是所有明眼人都知道,因为洛艳和澜娆的一死一伤,两个君王间的间隙已经是彻底的天阙鸿沟,永不可能再被填补完好,这两国间的战事迟早有一日要爆发的。
车队再一次连夜赶路回到了武瑞国,武睿檠手上的伤未及及时处理,有些感染了,更是因为数夜未合眼,终于也支持不住,在马车里发烧昏昏沉沉地度过了2日。
所以一路,都是华铭恩在马车上两边照顾着,可瑞王更在意络艳,命令华铭恩专心救络艳,不用管他,于是,华铭恩日夜都守着络艳,车行很是颠簸,他却一点都不觉得累,根本舍不得闭上眼睛睡一分钟,只想珍惜这难得的时光,始终只望着络艳,看着她的伤逐渐恢复,等着她血脉的逐渐恢复。
络艳依旧喝不下汤药,所以,每晚到了行宫,华铭恩都会帮络艳针灸,每每寝宫内都只有他和络艳两人,伴随着檀香的袅袅青烟。
终于,每晚,华铭恩还是忍不住,在针灸后还是扶起络艳,紧紧地将她搂在了怀中,用体温暖着络艳始终缺少血气的身子,轻吻着她的粉颊、冰冷的唇,欺骗着自己,也纵容着自己。
并没有想过要亵渎络艳的身子,华铭恩真的爱着络艳,他不在乎拥有她的身子,只是想保护她治愈她,永远在她身后守护着她。不是没有奢望,可是看着瑞王对络艳毫无保留的感情,他知道只有瑞王才能给络艳最最强大的保护,给她世上最完美的一切,所以,自己根本没的比较,所以,自己也不想能得到络艳的回应。
此刻终于看见洛艳苏醒了,她的脉息也已经恢复到了安全的状态,华铭恩才放心了,但是他依旧不急着休息,络艳既然醒了,就可以进食了,他要为她亲自去做些药膳粥,能喝下又能滋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