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风轻苦涩的笑了笑,转身,不见了身影。他本是可以隐身进入殿中看她最后一眼,却还是没有走进去的勇气……怕一看到她,再也走不了。
婵子看着斜飞带人端来的精致膳肴,笑了笑,“千暝日理万机,还不忘了给我送吃的来……”
斜飞无语,只是递上信,“这是齐佑王的。”
无奈的一笑,她才想到齐佑王就是柳风轻,拆信,里面只有两句话,“母仪天下,勿念,保重!”其他的,一切尽在不言中。
她将信叠好,递给烟儿,示意她收好,在两个宫女的搀扶下,走向桌案,安静的坐好,拿起筷子,开始用膳,整个宫殿一片死寂。
斜飞悄然退了出去。
婵子抿唇泪水一滴一滴的滑落。
烟儿担心不已,递上帕子,轻声问,“主子,您这是怎么了?要哭就大声的哭出来吧!”
“你以为我可以放声大哭吗?我连哭泣的权利都没有,甚至连喜怒哀乐的自由都没有……哼哼……”她一边流泪一边自嘲的笑,“烟儿,哀家想见一见娜绒郡主,你去通传陛下,就说,因为另立皇后之事,我大怒,想找娜绒郡主清算!”
“主子,娜绒郡主可是一直想置你于死地!”
“我就是要让她置我于死地,我在这个身体里呆够了。”
“这……这您可以自己自杀……”烟儿迟疑着提议。
“自杀……呵呵,既然死一次,干嘛不死个一举两得?!这个女人原就害过我,我害她一次,也不为过!”
虹罗说的温柔贤良,一派我在做善事的样子,可如蝶翼般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滴,看上去就像是个清清纯纯不似人间烟火的小仙女!
但是,她这样子,却让烟儿这个血蝙蝠颤抖了一下!
害人嘛,若有个害人的样子,还是可以理解的。可如果她害人的时候是这幅模样,那真是太可怕了——这应该叫高深莫测吧!
烟儿一路上战战兢兢,进入书房时,被千暝问了良久,才说明来意。
千暝觉得奇怪,“你说……虹罗在吃醋?!”这怎么可能呢?吃醋应该生气才对,为何他感觉不到她丝毫的怒火?
“是的,皇后……一直在流泪……”
“流泪?!”千暝一推桌案上的奏章,站起身来,匆忙绕过桌案,只想去治好她的眼泪,可心里又纳闷,她会计较那个娜绒吗?
罢了,女人心海底针,还是亲自去看看的好。
“陛下!”烟儿及时叫住千暝,堵在他面前,心中紧张不已,就怕千暝看到虹罗那真实的样子会被下一跳,她是第一次见一个想害人并准备自杀的人是笑着的!
“让开!”千暝一把扯开她,匆匆奔了出去。
烟儿颓丧的自言自语,双手合十,对着上天祈祷,“上天保佑,主子不会得到太过分的惩罚!”说完,提着裙裾匆忙追了上去。
×××
虹罗坐在桌前吃的正津津有味,殿门忽然被打开。
周围伺候的一众宫女太监都跪了一地,接着一个白色的身影冲上来,不分青红皂白的将她揽进怀中。
他心疼不已的解释,“虹罗,我已经让你做皇后了,你还哭什么?没有人能和你挣皇后之位的……相信我,我只爱你一个!”
虹罗皱了皱眉,奇怪,烟儿到底说了什么让他如此紧张?!
“千暝你怎么了?”
“你不是哭了吗?”千暝略松开她一些,坐在她身边,看着她还略显红肿的眼眸,凑上去,轻吻了一下,“都怪我,我本不该让娜绒进宫的,明日我就将她赶出宫去!”
虹罗尴尬的笑了笑,无奈的叹口气,她可真是专宠于一身啊!
可她只想自杀而已。
娜绒就是那个可以操刀的人,一是让她解解恨,顺便害她被千暝捉凶当场,让娜绒万劫不复,得到应有的报应,二是自己也死的理所当然。
他轻抚着她的面颊,“过了明日我们就大婚了,呵呵……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我是应该放心!”她干涩的笑了笑,可是如果连一点私密的情绪都不能有,那她还不如死了的好!
千暝笑着,紫眸凝视着她倾城的面容,闪烁两下,端起她面前的汤,“来,我喂你!”
“不用,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也一起吃点吧!”
“我喂你,你喂我,好不好?!”千暝强行将她揽进怀中,埋首她雪白的发间,深深呼吸,贪婪的吐纳属于她如花的芬芳。
她不知道他一整天都在想着她,想一直抱着她,渴望她身上的芬芳,感觉着她睡着时的安静,感觉她身体的每一种的感觉……连朝政都抛去了九霄云外。
周围的一群宫女都悄悄偷笑笑,她忙推开他,一张脸红的像是熟透的柿子,“千暝别闹了,让他们笑话……”
他揶揄的笑,“你也会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