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惊恐的看着赫连君焰挡在她眼前的手,看着鲜红刺目的血顺着他的手一点点落下。
“不要!”笑笑猛然惊叫着。
赫连君焰拧眉,抬起眼冷冷的瞪向持剑的人,抬脚狠狠将那已经收了剑气的剑身踢到一旁。然后收回伤的深可见骨的手,就要置于身后。
“别动,出血了!”笑笑回过神,连忙伸手将赫连君焰的手抓住。
“我没事。”赫连君焰拧眉,不想笑笑看到手心里的伤有多深,只是一点小伤而己,这丫头一定会大惊小叫。
“别动!”笑笑抬起眼,瞪向赫连君焰:“我让你别乱动,你再动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赫连君焰一愣,脸上渐渐露出一丝淡笑。
笑笑握住赫连君焰的手腕,从腰间拿出一条干净的手帕放到他手里心让他握紧,暂时止止血,然后,她转过头瞪向那个黑衣人。
正愣在当场看着笑笑的手握着赫连君焰的手腕的黑衣人猛的回过神,抬起眼,看向笑笑。
在那一瞬间,笑笑虽然看不到黑衣人被黑布挡住了一半的脸,但是看见了他的眼睛……
“玄夜?”笑笑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黑衣人一惊,连忙转身飞身而逃。
“玄夜,你别走,我知道你是玄夜,你给我回来……”笑笑忙松开赫连君焰,转身奔向前。
可是,那末黑色的身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笑笑不敢置信的看向远方的黑点,心里乱七八糟。
她突然有一种慌乱到及至的感觉。
那个玄夜,那个站在她面前时常会脸红,总是想着冲上前保护她,甚至只对她好,对其他人都是冷冰冰的总是在满足她的虚荣感的孩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身份?
笑笑垂下眼,转回头,看向满手鲜血,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只是深深的看向自己的赫连君焰。
“我带你上楼去包扎。”笑笑走上前,拉住赫连君焰没受伤的手转身就要走。
赫连君焰却是反手握住笑笑的小手,垂下眼看向她正有些迷蒙不安的眼眸。
笑笑没感觉到赫连君焰正看着自己,也没感觉到他反手握着自己,径自拉着他向里边走。
在经过安皓泽身边时,她突然一愣,转过眼看向安皓泽:“我怎么忘了,你是大夫……要不你替他包扎?”
赫连君焰冷下脸,转过眼淡淡看向安皓泽:“只是一点小伤,不必劳烦安神医。”
安皓泽随即轻笑:“我想摄政王殿下并不希望我替他包。药箱在楼上我暂住的房里,你带他上去吧。”
“好吧。”笑笑抿嘴,转身继续拉着赫连君焰走向二楼。
按说以赫连君焰的力气,根本不可能如此被动的被她拉着走,但是看着笑笑有点委靡不振的样子,又是全心担心着自己的模样,赫连君焰面露一丝淡笑,容她这样拉着他走上了楼。
笑笑推开安皓泽的房门,立刻就看到了放在最显眼的地方的药箱,随即松开赫连君焰的手,淡声道:“你先坐到那里,我给你包扎。”
赫连君焰看了看她,竟然乖乖的转身坐到圆桌旁的椅子上,静静的看着她拿出纱布,拿出金创药和白酒。
笑笑先拿着白酒坐到赫连君焰面前,拉起赫连君焰的手,将他手里已经被染的通红的手帕扔到一旁,然后抬起眼,轻声道:“我先用白酒给你消毒,会有些疼,你忍着些。”
赫连君焰淡笑着点头,目光深深的看进笑笑的眼里。
笑笑脸色一白,忙低下头,专注的在他手上那些深的吓人的伤口上倒着酒,看着酒顺着深可见骨的伤口渗进他的肉里,赫连君焰没有呼痛,也没有痛的浑身僵硬,笑笑却是浑身一震,似乎是能想像得到这究竟有多疼。
看着笑笑脸上的那些另他熟悉,又觉得可爱,甚至比曾经在皇宫里更成熟了的一切表情,赫连君焰突然不顾手上的伤,直接握住笑笑握着酒瓶的小手。
“你干吗?”笑一愣,抬起瞪向他。
“刚刚为什么那么傻?那么冲动的挡到我面前?你想做什么?想替我去死么?”赫连君焰柔声问道。
笑笑抿紧了嘴唇,垂下眼掰开赫连君焰的手指,继续帮他弄着伤口,转头取来金创药帮他敷上,心头却是胡乱的打着鼓。
是啊,她明明是放下了的……她怎么还会见到他有危险而冲上前,甚至做出与现在的自己贪生怕死的心理几乎反道而行的做法……帮他挡剑?
直到笑笑帮他包扎好之前,她一句话都没有再说过,最后她将赫连君焰手上的纱布弄好,然后站起身,抱起药箱要放到那边的桌子上。
突然,赫连君焰拉住她的胳膊,将她一把向他身前拽来。
笑笑失重的整个身子瞬间跌坐到赫连君焰的双腿之下,怀里抱着的药箱散了开来,里边的东西落了满地。
“你……”笑笑气的咬牙,要知道那里的药全是安皓泽最珍贵的药材,要是让他知道了这些药都撒了大半,一定会气得绿了一张脸。
“你在躲避什么?”赫连君焰淡淡的看着她,手下紧紧的按着她的身子,不让她乱动分毫。
“什么躲避什么?”笑笑皱起秀眉:“赫连君焰,你放开我!”
赫连君焰不但不放,反而搂在她腰间的手越手越紧:“告诉我,明明嘴上说不在意,说自己欠玄夜的,明明一直在逃避,怎么突然有人在刺杀我,你就想也不想的就冲了上来要帮我挡剑?你觉得自己很硬么?还是谁正要被杀的时候你都会上前去挡着?你刀枪不入?还是……?”赫连君焰眯起眼,淡淡的露出一丝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