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比长江还要悠长的叹息即又传了进来,辛若凝有了些迟疑,但还是不死心的叫了声:“雨……哥哥,是你吗?”
“你心里就只有那家伙吗?”那男子轻骂着。
“啊!聂容!你怎么会在这儿?”辛若凝这方听清楚,是聂容的声音。
聂容苦笑着摇了摇头,故作出门状的说道:“哦,我进错房门了,那我走了?”
“聂容啊,你别走……快救我出去,我快给那凤纪宁饿死了……”辛若凝立刻在里边鬼哭狼嚎起来。
“嗯,是挺可怜的。”聂容满脸的同情,可转而却歉意的说道:“这‘流年盘’我也没法启开啊!”
“你说什么?好歹你也是个四品仙,竟说出此等不负责任的话来。我们一道入魔界,就也算得上是生死之交了,你怎么就这么舍不得你那点儿仙气!”辛若凝立刻在里面怨骂起来。
“小凝仙,你这张嘴也快两日未吃东西了吧,怎的那母夜叉的生性还磨不掉的呢?”聂容立刻奇怪起来。
“我招你惹你了,不救就算了,还……还这般的奚落我……呜呜呜!”她竟委屈得直接哭了起来。
“凝儿……这‘流年盘’不是一般的神器,它是王母娘娘身旁之灵物,又被施了九层结界在里边,就算是西门雨回来了,也……没法救你出来的。”聂容沉叹道。
“什么?”辛若凝这一惊可不小,原想着,只要西门雨回来,就可以将自己从这无边的黑暗中救赎出来,看来事情并不是想像中的那么容易了。
聂容不解的问道:“你到底在天宫做错了什么事情了,要下界受如此大的折磨。”
“我……我只丢了一个桃核……真的没再做过什么错事。”辛若凝的声音里愧意。
聂容不可置信的问道:“仅仅如此吗?”
“聂容,你不相信我!”辛若凝大怒了起来,想自己为仙以来,从来都是循规蹈矩的,唯独就出了这‘桃核’事件。
聂容诚恳的说道:“我只是想知道得更清楚些,如此才能帮得上你。”
“聂容……我真的只丢了一个桃核儿……早知如此,我就直接生啃了那桃核,无端端的受了这人间的磨难!”辛若凝大为后悔起来,若不是自己贪嘴,将蟠桃吃过了头,又怎会吃饱了撑出这麻烦事儿来。
“凝儿,我认为事情远没有你所想的那么简单。你自己好好想想,那桃核将月佬儿直接拌倒,可说是无意。但桃核落下凡时却无端端的就被林瑾儿改了滑向,卡死了宁溪国的老皇帝,此就为蓄意所为了。林瑾儿媚术可堪称一绝,但就她那点儿道行,想做成了此事就绝不可能。”聂容极为冷静的替她分析起来。
“聂容,你的意思是……天界有人故意为难我,为了能将我赶下凡界,而与林瑾儿伙同来害我。”辛若凝已似有所悟。
“嗯,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聂容肯定的回道。
“想我在天界时遵守仙道,从未做过越礼的事儿,也未得罪过别的同道,到底是谁这般害我。”辛若凝苦思冥想起来。
“真的没做过越礼的事儿?”聂容轻笑着问道,声音里满是嘲弄。
“你什么意思?”辛若凝不悦起来,聂容那种阴阳怪调的语气令她极为的不舒服。
聂容轻咳了一下,竟沉声问道:“那西门雨算不算得上越礼呢?”
“聂容……我……”辛若凝立刻捂起了滚得烫红的脸儿,想着那日从与凤楚希的新婚之夜脱逃出来,西门雨与北里风他们几个竟下凡来寻她,而西门雨却义无反顾的将她带至弱水河畔的泣情石上,订下万年情,她的心里就波澜阵阵。
正还在那袭水天碧色男子的柔情里沉醉时,聂容却无限担忧的说道;“小凝仙,纵然西门雨宠溺着你,但你不要忘了,他与王母之间的关系……”
“聂容,雨哥哥说过会恳请王母娘娘将我指给他的。”辛若凝即甜蜜万分的回道,想着西门雨的情,竟觉得肚子也不再饿了,手儿轻轻的摆弄着那忽明忽暗的‘琅玕玉’,深深的吸着气。
“那只是他个人的说词,你有听到王母同意此事了?”聂容好笑起来。
“我们弱水订情……是在我下凡界之后的事情,雨哥哥恐还来不及与娘娘提及吧。”辛若凝不好意思的说道。
“凝儿……你知道吗?”聂容得声音滑过一道深深的哀伤。
“嗯……什么事儿快说,我真的饿死了。”辛若凝不耐的又复叫嚷起来。
“王母娘娘……将天池仙子沈碧寒指给了西门雨!”聂容的话犹如急电般,一下便击中辛若凝的那颗甜蜜蜜的心。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我怎么不知道。”辛若凝立刻呆若木鸡起来,想那沈碧寒,貌似天池旁的冰雪莲般柔美,一对水袖可舞乱仙界仙男的心,美妙的歌喉就连仙女们听了都会如痴如醉,她身上的灵动就有如天际边最闪亮的那颗启明星般,就连寿比天尊的玉帝,见到她时,连托着茶杯的手都会停顿下来。想着那年在梅林斗舞时,沈碧寒搭在西门雨肩上的那只洁如凝脂的手臂,她就浑身不是滋味。而今,娘娘她竟将这样的人儿许给西门雨,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自己与西门雨之间会彻底没戏。
“凝儿……你没事吧?”聂容不安的询问道。
辛若凝却意外的变得沉静起来,心底却默默的念述着,雨哥哥……弱水前的誓言是不是只是个梦境……
“凝儿,你说话啊!”聂容后悔不及,在外连声的呼唤着。
良久,方才听到辛若凝那似已脱虚了的声音:“聂容哥哥……我没事……你莫担心……”
“凝儿,你应明白,天上众仙,天下万物,没有一个可违拗得了王母娘娘的,纵然西门雨再喜欢你,难道他还能对抗得了王母的凤威,你调整一下吧。莫要再泥潭深陷了……”聂容长长的吁了口气,就像自己已经做完了一件功德圆满的事情。
突然,门板轻晃了晃,一只如鼠般的黑影急窜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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