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我是害怕,废话,换成是你你怕不怕,生命随时都有危险,到时候,我爸妈一定会伤心死的。”沈笑笑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这个你放心,在你离开的时候,我会变出另一个沈笑笑,听话,懂事,又乖巧,让她代替你留在沈氏夫妇身边。”老头儿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真的吗?你真的可以变出那样一个我。”
“不信?你看!”老头儿伸手在地面了一个圈,一道白光过后,圈里有个小人儿慢慢长大,渐渐,真的变成了沈笑笑的模样,她眨了眨眼睛,对沈笑笑道:“笑笑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爸爸妈妈的。”
“你、你、你……”连续三个你后,沈笑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这个女孩儿,一身蓝色的校服,一头马尾,眼睛清澈得仿佛山涧的小溪,她朝沈笑笑连鞠三个躬后,向方老师走去……
“喂,她……”沈笑笑伸手指向老头儿:“她是从哪里来的。”
老头儿只是笑,并不答话,伸手指了指教室:“你再看。”
“老师,从前都是笑笑的不对,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敢顶撞您,不听你的话了,以后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落下的功课我一定会补上。”另一个沈笑笑的柔声细语似一阵惊雷在每个人身上闪过,沈笑笑只看到,教室里的同学们仿佛吃了定身丸一样,呆坐在桌子边动也不动,全都张大了嘴吃惊望着她,方老师手中的藤条落到地面,假沈笑笑立刻上前去捡了起来:“老师,您罚我吧,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我再也不会反抗,因为,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全都是为了我好,所以,我要尊重您,爱戴您,您是这天底下最伟大的老师。”
“沈……沈笑笑……你……在耍什么花招。”方老师一时没了对策。
“老师,笑笑绝对没有耍花招,我是真的悔过了,求您原谅我,晚上还请您去我的家里,和我父母见面,我相信,在您和他们的共同努力下,我一定能考上一所好的大学。”假沈笑笑越演越逼真,眼里甚至还闪出了几朵泪花。
“好了好了,老师原谅你就是,回教室上课吧。”原来方老师只是看着可怕,竟这么容易就被说服,沈笑笑目瞪口呆的看着另一个女孩坐到了原本属于她的位置,捧着书本,和同学们再次一起声声朗读起来……
(十)
“看来她真的要比我受欢迎。”只觉得心里莫名失落,她沮丧坐回了地面。
“丫头,别气馁啊,人总是要经历一些事情才会长大,现在老头儿我给你一个这样的机会,你愿不愿意去尝试?”
“长大就真的那么好吗?”她问。
“这个,怎么说呢,不管好与不好,人总是要长大的,在那个世界里,你可以学得更多,老头子我也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不让你有半点危险。”老头儿承诺。
“好,我答应你。”突然间觉得,若是那个变出来的沈笑笑真的能替代她,或许,爸爸妈妈也会快乐许多吧。而她,还有存在的意义吗,这个世界,她已经变成多余了。
“丫头,你可不能这么想,这不是老头子的本意。”老头儿读出了她的心思,笑容消失,一脸严肃道:“我只是想让你毫无后顾之忧帮我,你要知道,人类的生命之所以伟大是因为它们会成长,会蜕变,有一个值得人怀念的过程,这个假的,终究只能替代你三个月,三个月后她就会消失,再次变成一捧泥土。”
“老头儿,你放心,既然已经答应你了,我会说到做到。只不过,我不要你陪在我身边,就像你说的,人总是要长大,若有困难就让我一个人面对吧,你替我照顾好另一个……沈笑笑,还有我爸妈,三个月后,我一定完成任务回来。”
“好,一言为定。”
“好。”
“嘛哩嘛哩嘛哩嘛……”一连串劈哩啪啦的咒语后,天空开始起了变化,所有的云朵都变成了蓝色,聚集到老槐树上空,沈笑笑只觉得身子轻飘飘起了变化……
“丫头,你放心,我所给你的将会是一段难忘的时光之旅,老夫需要的只是你的灵魂,你的躯体我会暂时存放到锦盒里替你保管,事成之后,还你真身。”老头儿声音渐渐隐去。
“喂,你这臭老头,这一条你没说过,你骗我,我不需要其它人的身体,我不要!”
巨大的响声穿透晴空,轰隆隆,老师和同学们都好奇的抬头看天,天空是蔚蓝色的,几朵白云在天上飘浮,恍若水粉画一样干净柔美。
“西寨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桂鱼肥……”这是沈笑笑听到的最后声音,感觉像是被卷到了一个巨大的洗衣筒里,不停的翻卷着,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