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时间在行走中一点点爬过,当她们翻越一个又一个山头,浑身骨头快要散架,脚底板磨出无数血泡时,终于明白这些男人不是在开玩笑,他们并没有因为她俩是女人而另眼相待,反而命她们换上了士兵的重甲衣说是以便行走,在朝起朝落,霞来霞归中,沈笑笑和小蛮迷失了方向,她们一边暗骂着难行的山路,一边加快脚步,沈笑笑想要快点赶赴是为了早些见到尧玄夜,小蛮的迫不及待却让人难以猜测。
所有人行走到一个三岔路口时,为唤将军的男子犯了愁。他手中拿着地图,瞪大了眼睛道:“他奶奶的,地图上明明只有三岔,为什么又出现了一岔,莫非是鬼遮眼。”
小蛮在一旁开口了:“别管它是不是鬼遮眼,顺着幽蓝花的方向走就对了。”
“什么是幽蓝花?”一众男子问。
“就是这种紫色的花朵。”小蛮自怀里掏出一个锦袋,袋子里熟悉的香味扑鼻而来,她拿出一瓣小心翼翼摊在掌心:“花瓣是心型的,看起来很美,记住,千万不要用力嗅花的香味,否则会中毒的。”
“中毒会有怎样的迹象。”
“中了毒当然会死。”小蛮骂道:“一群笨蛋,快点走了。”
细细去看两旁的草丛,青葱碧嫩里果然有点点幽蓝,分布得很细密,若不是曾真的经历过那种恐惧,沈笑笑说什么也不会相信这种花能致人于迷幻,那些日子她被人当成妖精,血液全都变成了幽蓝,幸亏后来玉吟风给了解药。
玉吟风……突的想起这个男人,沈笑笑有丝遗憾,这个男人为了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不惜用试探的方式,却造成了永远的失去。
军旅的路途很无聊,于是便和小蛮聊起了玉吟风。
“那个男人真的很痴情呢。”沈笑笑一边攀登脚下的山石一边将手伸向小蛮,她想攥她一把,却发现小蛮在听到了所有的故事后,眼角泛起了泪花。
她不由得笑:“笨蛋,你又不是那女主角,多愁善感做什么?”
“北冥和玄月开战,你猜他会在边关吗?”小蛮突然问。
“也许会吧。”沈笑笑的一句话似给了小蛮莫大力量,这个原本一直喊脚痛的小丫头片子噌的一声蹦到了她前面,将身后的人远远甩下,快速向华仙镇的方向而去。
“喂,你等等我。”沈笑笑一路追赶,一路向前。
哗啦啦,一场大雨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来了,不知道行走了多少天,鞋子换了,衣衫也磨旧了,和那些行军的士兵一样,最初的锐气渐渐变成了无尽疲惫,原来打仗这么累,仅仅只是奔赴战场便让人有些受不了,沈笑笑渐渐跟不上。
为首将军吩咐道:“全都停下到山洞里避雨。”
“边关战事紧急,这样要避到什么时候?”小蛮拒绝。
“雨什么时候停就什么时候走。”将军恼怒:“我可不希望这些士兵还未到达边关便被山洪冲走,你知不知道,雨势如此汹涌,山洪会暴发。”
“要避你们自己避,云姐姐,我们走。”小蛮将手伸向沈笑笑。
“小蛮,我看真的会有危险,不如随他们一起吧。”沈笑笑道。
“怎么,这点危险你就怕了,你有没有想过你心爱的男人在边关更危险。”小蛮毫不客气的指责。
她的指责瞬间激怒了沈笑笑:“我当然有想过,如果我死了他会很伤心很难过,你知不知道,爱人的离去会摧毁一个男人的一辈子,我不希望尧玄夜变成第二个玉吟风,我害怕那种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
“你什么意思?”小蛮浑身湿淋淋站到了沈笑笑面前:“你是在指责我吗?玉吟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难道是我害的?那都是他自找的,那种男人不值得同情。”
“一个人就算有天大过错,只要他肯诚心改过,没有什么是不能原谅的。”沈笑笑冲她吼道,大雨里,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争吵渐渐掩盖在轰隆隆的雷声里,闪电接踵而来,山边的松树着了火,沈笑笑终是吓得退到了洞内,她拽过死活不肯进洞的小蛮:“你这丫头到底怎么了,今天很反常。”
轰隆隆——又是一个炸雷。
电光闪过的洞内白惨惨一片。
小蛮眼角滑下的是泪水还是雨水?
沈笑笑怔着,突然明白过来:“难道你和玉吟风……”
她想起小蛮第一次见玉吟风时反常的模样,越来越觉得可疑:“你是不是……”
正要继续问下去,轰的一声,山洞突然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