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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火炬”行动(4)

11月10日,奥兰的法军司令官听说阿尔及尔正在进行谈判,已经无心作战。盟军由东西两面进攻奥兰城,盟军的步兵部队再次受挫。法军的火力被东西两面的盟军步兵吸引住了,盟军两支轻装甲部队趁机从南面攻入城内。中午以前,盟军轻装甲部队占领法军司令部。奥兰法军司令官被迫投降。

4.获得现代战争经验

西部特混舰队直接从美国本土运送3.5万美军,攻占卡萨布兰卡。1942年11月8日凌晨4时,巴顿指挥的西部特混部队即将在摩洛哥长达45公里的海岸上登陆。美军选择了3个登陆地点——南边的萨菲,北边的利奥特港和中间的费达拉。费达拉位于卡萨布兰卡以北30公里处,适宜登陆,靠近卡萨布兰卡城及其港口。

美国只能向巴顿提供4个没有参加过战斗的师,而且为了补足编制,其中一个师竟有400名士兵没有接受过任何军事训练。

尽管巴顿一直渴望参战,但没想到会指挥一支这样的部队进行大规模的两栖登陆,但他已经别无选择,在从美国出征前他就写好了遗嘱。

早在11月7日,当西部特混舰队准备登陆时,巴顿给在各运输舰上的登陆官兵们发来一封信:“士兵们,我们应该庆幸,因为我们被选为美国陆军中最适合参加这次行动的部队。现在还不知道,由摩洛哥的法国军队是否会抵抗我们,但是,一切抵抗都必须粉碎……在战斗到来时,记住你们所受的训练,要记住进攻时的速度和锐气是胜利的保障。你们要记住,逃跑是怯懦的,更是致命的。”

11月7日晚上10时30分,巴顿上床休息。8日凌晨1时30分,巴顿舰上的收音机准时播音,罗斯福总统为促使北非的法国部队投降,正对北非法军发表广播讲话。

盟军在阿尔及尔和奥兰登陆的时间是8日凌晨1时30分,但在卡萨布兰卡却是凌晨4时。罗斯福的讲话录音对卡萨布兰卡的美军登陆部队不利。

1时45分,巴顿来到旗舰“奥古斯塔”号甲板上,罗斯福总统的讲话录音不断地传入耳中,他气得不停地在甲板上走来走去。

从11月4日以来大西洋上狂风大作,舰队中的有些舰只几乎翻船。11月6日,风暴更大了。根据11月8日的天气预报,狂风将掀起4.6米的海浪,使登陆艇无法靠岸。

艾森豪威尔对摩洛哥海岸的天气非常担心,提出了几种“应急方案”,要求巴顿的部队等天气好转后再登陆。巴顿却决定,不论11月8日天气怎样,他都会登陆。西部特混舰队司令休伊特海军少将向巴顿表示,海军会尽全力支持。

巴顿的外交顾问卡伯特曾在摩洛哥久住,熟悉摩洛哥海岸的天气,他对巴顿说:“我相信海浪不会对登陆构成太大的影响。”舰队的气象专家斯蒂尔海军少校对巴顿说:“风暴来去匆匆,11月8日那天,摩洛哥海岸的天气一定会好转,不要听天气预报。”

大海平静了,负责在费达拉登陆的12艘运输舰和近2万名美军,已经到达指定地点了。1时45分,由韦弗少校率领的4艘侦察艇,带着红外线信号灯和小型无线电装置,前往费达拉港内的指定地点去标明部队登陆的海滩。

此时一片漆黑,巴顿什么都看不见。只有断断续续传来的喊叫声证明部队正在进行登陆前的准备工作。巴顿不知道卡萨布兰卡拥护盟国的一些法国部队能否配合美国的登陆作战。

摩洛哥方面,11月7日,首都拉巴特仍然沉浸在往日的和平景象里。

法国战败后,希特勒只向摩洛哥派出200人组成的停战委员会,由总督埃里希·冯·乌利希老将军领导,乌利希十分懒散。摩洛哥的最高层是乌利希,中间层是法国驻节长官奥古斯特·诺盖上将,最下层是摩洛哥国王穆罕默德五世。

驻守卡萨布兰卡的法国师师长贝阿图尔将军十分痛恨德国人,时刻准备在摩洛哥迎接美军,保证西部特混部队的登陆作战。下午7时,贝阿图尔将军得到通知:“明晨4时美军登陆。”

贝阿图尔派兵前往拉巴特,包围诺盖的长官府,切断了军用电话线。同时,贝阿图尔还把法国驻摩洛哥的陆军司令官乔治·拉斯克罗斯将军逮捕了。

11月8日零时2分,贝阿图尔将军宣布自己继任驻摩洛哥陆军司令官。

凌晨1时,贝阿图尔派人带一封便函到诺盖将军的官邸。便函上写道:“美军将大规模登陆,请您和我们一起解放摩洛哥。”

诺盖没有明确表态,他决心等局势明朗以后再说。诺盖回到寝室,用没有切断的私人电话线给在摩洛哥指挥法国海军的米什利埃海军上将打电话,询问近海的情况。米什利埃回答说:“长官,在摩洛哥近海没有发现美军。”

凌晨4时,米什利埃向诺盖报告:“将军,已经听见引擎声,距海岸约10公里。”诺盖努力分析这一报告意味着什么,到底是美军的大规模登陆,还是小股美军登陆?如果是大规模登陆,法军应该配合登陆作战,解放摩洛哥。如果是小股美军登陆,自己会遭到法国政府的谴责和德国的惩罚,可能会被杀害。

4时28分,米什利埃向诺盖报告:“布隆丹桥的法军遭到了一阵机关枪的射击。”诺盖断定这是小股美军的渗透。

诺盖立即下令:“各就各位!不论发生什么情况,都抵抗到底。”同时,下令逮捕了贝阿图尔。

巴顿在“奥古斯塔”号上担心的问题发生了。鲜血将染红大海,浸透海滩。

凌晨6时,天色微明。美军在费达拉、萨菲和麦赫迪亚的登陆战早已开始了,在萨菲,哈蒙少将指挥的登陆十分顺利,正在建立滩头阵地。

在麦赫迪亚,特拉斯科特少将遇到了法军摩洛哥土著步兵第1团和第7团的抵抗,还有法军岸防部队的75毫米口径大炮的轰击。尽管美军装备精良,但是登陆艇的水手们缺乏航海经验,造成了极度慌乱,第9师的伤亡不断增加。

巴顿所在的费达拉地区是主要登陆点,由第3步兵师、第2装甲师的第67装甲团第1营和特种部队组成。乔纳森·安德逊少将在巴顿的督战下指挥这支登陆部队。

凌晨3时55分,第一批登陆的4艘舰船出发。5时15分左右,登陆部队到达海滩。6时,在最不利于登陆的小三角湾上站满了美军士兵。同时,第30团冒着炮火登上了海滩。

凌晨6时10分,特混舰队的舰炮向岸上的法军炮兵和机枪阵地猛轰。

根据计划,登陆舰将把巴顿送上岸。巴顿的军服整齐,头戴饰有两颗星的钢盔,脚蹬马靴。巴顿对勤务兵大喊:“我的手枪呢?”勤务兵迅速取来一支象牙柄镀银的自动手枪和一支左轮手枪。就在巴顿把手枪插入枪套时,“奥古斯塔”号旗舰上的主炮第一次齐射竟震落了巴顿登陆艇的底部,巴顿气得大骂。

当美军忙着登陆时,11月8日上午7时,法军的岸防炮台和现代战列舰“让·巴尔”号攻击了护航舰队。美军的护航舰队由“马萨诸塞”号战列舰、2艘重巡洋舰和4艘驱逐舰组成。护航舰队凭借强大的火力压制了法军的岸防炮台和“让·巴尔”号。

法国的1艘巡洋舰、7艘驱逐舰和8艘潜艇趁机向费达拉方向扑去,攻击美国运输舰。美军军舰前去堵截,将它们赶跑。随后,护航舰队把法舰包围。法国军舰边战边退,战斗结束时,7艘法国军舰和3艘法国潜艇沉没,“让·巴尔”号烧毁,停在海滩上。

11月8日中午,三个登陆地点的部队都建立了滩头阵地。在费达拉,安德逊少将控制了河流和高地,还俘虏了8名德国士兵,但停战委员会头目乌利希将军逃到了北部摩洛哥(西班牙殖民地)。

巴顿乘坐一艘救生艇,在微波中缓慢地向海滩前进,到达浅滩。巴顿跳下来,20米外一艘登陆艇停在那里。巴顿大步跑过去,提高嗓门大喊:“快!都过来。”

巴顿用肩膀顶住登陆艇,“等着下一个海浪打回去,抬起来一齐推。推!”在巴顿的率领下,登陆艇终于向军舰开去了。

巴顿转身对士兵们说:“难道你们不知道它还要不断地运送弹药吗?没有弹药你们怎么打仗?”

巴顿来到游乐场海堤下的一所小房子中,20分钟后,安德逊将军和一位法军上校跑了过来。安德逊要求派人劝法国海军上将米什利埃投降。

美军在扩展滩头阵地时遇到了麻烦,大量的装备和给养都堆在海滩上,向前运送的速度很慢,严重地影响了作战。

巴顿将军指挥美军在海滩上干了18个小时,累得浑身湿透,但大大地加快了卸载速度。在麦赫迪亚滩头,特拉斯科特将军的第9师被法军堵在滩头阵地上。

西部特遣部队的通信联络陷入瘫痪,巴顿的通信中心位于“奥古斯塔”号旗舰上。通讯设备分散在三处,“一号电台”房间里十分拥挤,25个报务员操纵11台无线电收报机、3台密码机和其他设备。

巴顿看到美军被天空中扫射的法军飞机吓得不知所措,感到耻辱。美军官兵是第一次作战,他们不执行装卸的任务,纷纷在沙地里挖掘防空坑。巴顿把那些躲在防空坑里的胆小鬼一个个地揪出来,对那些拒不出来者,他就拼命用马靴踢他们。

最令巴顿无法容忍的是美军缺乏通讯联络设备,要与正向内陆推进的部队保持联系,通讯设备是重要的。直至11月10日,一台庞大的SC-Z99型无线电差转机才运到了岸上。密码破译机丢弃在沙滩上,很多通讯设备零部件埋在成堆的物资中。

这样,特拉斯科特与巴顿失去了联络。11月9日,特拉斯科特向巴顿求援,但巴顿手中的4个师都已经投入战斗了。

劝降的人报告说,米什利埃不肯投降。巴顿骂道:“我要好好地教训他,叫他知道舰炮的厉害。”

按照事先艾森豪威尔的指示,轰击摩洛哥必须征得艾森豪威尔的批准。巴顿想来个先斩后奏,把责任全推到通信联络上。

艾森豪威尔在直布罗陀的地下室里,不断地追问:“有消息吗?”

“没有信号。”话务员说。

大西洋在一个月之中只给了巴顿一天宁静的海面,那就是11月8日。这样,从美国本土通过大西洋增援巴顿就十分困难了。艾森豪威尔派几架轻型轰炸机到巴顿那里去联络,但被法国战斗机击落了。

11月11日凌晨3时30分,巴顿接见一位前来谈判的法国军官。巴顿告诉法国军官:“你对米什利埃将军说,他再不投降的话,我会把卡萨布兰卡夷为平地。”

法国军官走后两个小时,仍没有消息。巴顿下达了进攻命令。6时25分,美舰载机群呼啸飞向卡萨布兰卡,美国舰队抬高了舰炮群。

正在这时,法国驻摩洛哥驻节长官诺盖听说达尔朗已经下令停火,宣布投降。

6时48分,法军投降。美军占领卡萨布兰卡。

在美英两国,“达尔朗交易”激起了抗议、指责的浪潮。人们尖锐地批评盟军竟然让达尔朗继续担任要职。在白宫的一次记者招待会上,罗斯福总统对记者们说:“我的孩子们,在极其危险的时候,上帝允许你们与魔鬼结伙而行,直到你们走过了那座桥。”

盟军缺乏谙熟法语或者阿拉伯语的军官,没有足够的部队来管理法属北非。他们又要开始准备下一阶段的战役。因此需要达尔朗的帮助,需要达尔朗领导的20万法军的援助。

卡萨布兰卡的登陆战并不是大规模的战役,巴顿由于联络不畅无法进行有效的指挥。各登陆点的胜利多半是由前线指挥官们赢得的,但法军的抵抗使巴顿率领的美军部队获得了现代战争的经验。

盟军占领整个阿尔及利亚和摩洛哥后,立即向突尼斯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