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揽着她的腰站起来:“走吧!为夫带你出去新开的酒楼吃好料,欣赏酒楼新开张的盛况。”
“有没有舞龙舞狮?”她好奇地问。
“有,还请了戏帮前来唱戏。去不去?想不想看?”
“去去去!”不去是傻瓜!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忧闷舞婆娑。嬴秦无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起干戈。自古常言不欺我,成败兴亡一剎那。宽心饮酒宝帐坐!”
玉蓓灵眨眨眼,再眨了眨眼,皱眉瞪着戏台上的花旦,浓妆艳抹的花容美丽动人,修长高挑的身材,高贵端庄又风情暗藏,圆润细腻的嗓音,以及流畅典雅的咬字、撩拍与唱腔转韵,更别提她那柔软优美的作功,一个玉兰手,一个流云甩袖,真个极尽柔美之能事,简直把个虞姬给演活、唱活了。
奇怪!真是奇怪!为什么她对那个演虞姬的花旦有一种似曾相见的感觉呢?
“崇乐,你说……”她转身正想问潘崇乐,却没看到人影,想起刚才白总管有事请他上楼商议。
她摇头叹笑自己糊涂,坐正身子继续看戏。
“娘……娘……”吵杂中传来一声声带着哭腔的孩童声音,引起她的注意。
“娘、娘……”她不禁站起来,四面眺望了一会,终于看到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摇摇晃晃地在人群在穿梭,看来刚学会走路不久,一边摇摇晃晃地走着,一边东张西望,嘴里不停地叫着“娘”。
“谁家的小孩走丢了?”看戏的人纷纷给他让路。
“娘亲,娘……”带着哭意的童稚声音令人不忍。
玉蓓灵挤上前,将他抱起来,小孩惊讶地望着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因泪水而更显清澈,圆圆的脸蛋白里透红,微翘的嫣红小嘴,小巧的鼻子因哭泣而通红……一个非常可爱的小男孩。
他愣愣地任她抱着,没有挣扎,只是略带怯意去看着她。
好可爱的小娃娃!她亲了亲那诱人的小脸蛋,柔声道:“小乖乖,你妈……不,你娘亲叫什么名字?姐姐带你去找她,好不好?”
“娘亲……冰糖葫芦……”他咬着指头,怯怯地望着她,还不怎么会说话,咬音不甚清晰。
“你娘亲去给你买冰糖葫芦吗?”她拉起他脖子上的金锁链看了看,打造得十分精致,又瞄了瞄佩上腰际的上好翡翠玉佩,上面刻了一个“蓝”字。从他的穿著打扮来看,定是有钱人家的小孩,怎么会放心让这么小的一个小娃娃在这里呢?
“翠花姐……冰糖葫芦……”小孩眨巴着犹带泪珠的睫羽,好奇地看着胸前的金叮铛。
玉蓓灵苦笑了下,老天!跟这么小的娃娃沟通实在是太困难了,问了半天还是问不出什么来,算了算了。她摇了摇头,“姐姐带你去买冰糖葫芦好不好?”
“冰糖葫芦。”他双眼发光地盯着她头上的叮铛发饰,随着她的摇动而发出“叮叮铛铛”的声音。
她抱着他正准备穿过人群,倏然头皮一阵痛疼,原来小娃娃止不住好奇的心,正拉扯着她扎在秀发上的叮铛发带。
“小乖乖,别调皮……噢!”她痛得抽了口冷气,这小粗鲁鬼!真的把叮铛发带给扯下来了,不但把她的头发扯散,还扯断了好几根头发,痛死了。
他兴奋地挥舞叮铛发带,听着那清脆的声音,兴奋得“咯咯”直笑。
摸着犹自痛疼的头皮和散乱的秀发,看着他兴奋的小脸,她实在是无法生气,“你啊!小粗鲁鬼!”她轻轻地拧了拧他的小鼻子。
“少爷——”随着女子尖锐的叫声,一个丫环打扮的少女惊慌地冲过来,就想抢玉蓓灵怀中的小孩。
玉蓓灵旋身一转,轻松地避开,“你是谁?”如此无礼莽撞。
“翠花……”小孩呵呵直笑地冲那少女摇着手中的“胜利品”。
“你是谁?要抱我家少爷去哪里?快把我家少爷还给我。”少女凶巴巴地瞪着她,流利的汉语却带着一种外族的腔调。
玉蓓灵微挑柳眉,一手抱着小孩,一手轻抚秀发,“无礼的丫头,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你管我从哪里来的,快把我家少爷还给我。”说着又冲上前来抢,气势汹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