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燃烧的法兰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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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比利时国王无条件投降

1940年4月9日,德军入侵丹麦和挪威。盟国敦促比利时同意让盟军进驻,认为德国就要进攻荷兰和比利时了。盟国认为,如果希冀在丹麦和挪威发生的情况不在比利时和荷兰重演,就必须在德国发动进攻前让盟军进入两国。4月9日,盟国召开最高作战会议,法英两国一致同意让他们的军队预防性地进入比利时。大战迫在眉睫,但比利时仍然抱着幻想,认为能够避免战争。同时,比利时认为一旦遭到入侵,能够说服盟军一直推进到阿尔贝特运河。很多比利时人认为,在德国入侵前就让盟军进驻,会使国家分裂。4月10日,比利时政府对外通告,重申了独立和中立政策,反复强调中立政策。4月16日,比利时外交部长斯巴克在参议院的发言中重申中立政策。19日,皮埃洛特在发言中谈到政府已经采取一切措施。比利时颁布了管理外国人的条例,其中包括防止外国人秘密潜入,将外侨分为几类,有的将被拘留或驱逐。已经有几千外侨被拘留。一批拘留营正在建设中。4月底,各种迹象表明德军在西线的进攻将要开始了。

比利时政府发现,许多德侨正在把财产转移到瑞士。从驻柏林大使及罗马教皇的使节那里,比利时都得到德国即将入侵的消息。5月8日,驻柏林大使向比利时政府报告,说德军统率部已向部队下达了进攻的命令。9日,德国驻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大使烧毁相关文件。晚9点,驻柏林大使发来电报称10日德军将发动进攻。当夜,在首都值夜的官员们不断地接到报告,德军正向荷兰和比利时的边界进发,大批飞机出现在荷兰领空。5月10日凌晨,就在德军B、C集团军群上演好戏时,德军古德里安的A集团军群从中路向卢森堡和比利时的阿登山脉进行突击。

仅30万人口的卢森堡不战而降。A集团军群的先锋是克莱斯特将军指挥的装甲兵团,下辖第19装甲军、15装甲军和莱因哈特的第41装甲军。第19装甲军战斗力最强,下辖3个装甲师。第15和第41装甲军各下辖2个装甲师。10日早5时,防空警报的尖啸声响彻长空,德军将对比利时首都进行大规模的空袭。比利时立刻向英法两国求援。不久,利奥波德国王在接见了皮埃洛特、斯巴克、德尼等几位官员后,前往布雷恩东克大本营。8时30分,德国大使向比利时递交一份照会,声称为了先发制人,德国“被迫”用武力来保证比利时的中立。德国要求比利时若停止一切抵抗,德国将保证其在欧洲和在殖民地的领土完整。比利时若继续抵抗,将会丧失主权。比外长斯巴克说,面对德国赤裸裸的侵略,比利时一定会抵抗到底。当天,利奥波德国王宣布他已成为总司令,同时说,盟军正在日夜兼程地赶往比利时。

比利时人有一个引以自豪的军事要塞--埃本·埃马尔要塞。这个易守难攻的要塞防御工事建在山上。比利时军认为,它比马奇诺防线上的任何工事都更加坚固,并可以长期固守。但作战过程却出人所料。埃本·埃马尔要塞的失陷,标志着阿尔贝特运河至马斯河的防线全面瓦解。11-12日夜里,比军退守安特卫普-那慕尔-吉韦防线,这时,英法联军早已进入了这条防线。12日,利奥波德国王在卡斯托会见了盟军指挥官达拉第。当比利时和盟军正在加强安特卫普-那幕尔一线的防御力量时。战局的向南发展使防线难以防守了。13日,法军第1集团军的先头装甲部队与德军第16装甲军在日昂布鲁遭遇,爆发了二战中首次大规模坦克战。法军以损失105辆坦克的代价击毁德军坦克164辆。13-14日,德军在色当和在更北的两个地点渡过马斯河。15日,德国装甲部队在盟军的防线上打开宽五十英里的缺口。16日夜,缺口以北的比利时军队和英国远征军被迫撤到斯凯尔特河。15-16日,法军的第9集团军被德军彻底击溃。法军第1集团军的防线溃散,另外深入荷兰的法军第7集团军,已经逃回安特卫普。布鲁塞尔涌入大批难民,到处流传着被德军分割包围的谣言。这时,利奥波德与政府官员们对这场“奇怪的战争”感到震惊,意见出现了严重分歧。15-16日,利奥波德和官员们连续召开会议。在这些会议上,国王要求官员们注意盟国战败的可能性。他认为德军已经把英国远征军同法军的主力部队分割开了。官员们坚决主张,必须不惜任何代价,使比军撤到法国。同时使政府向法国撤退。他们相信法国有能力把这场战争打下去,直到获胜。5月16日,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被德军占领。

不久前,比利时政府撤往奥斯坦德。在随后的几次会议上,官员们要求将军队向南撤退,甚至要求国王丢下军队和政府一起逃到法国。利奥波德说,司令官的职责是跟军队在一起,甚至投降。他说自己的责任是保卫领土完整。事实上,因为德军的速度太快,盟军根本无法快速作出反应来阻止盟军的溃散。比利时军队很难撤到法国,军队没有坦克,其装备和训练只能打阵地战。由于不断的撤退,并放弃了第二道防线,比利时军心大乱。比军的行动受到难民潮的影响,军队发出为时已晚的命令,要居民呆在家里。但居民们却像潮水一样出现在通向法国的道路上。18日,比利时政府撤到法国。19日,法军总司令甘末林下令,要北翼各集团军向南撤退。20日,英国远征军司令戈特率军向南进攻。英国参谋总长埃德蒙·艾思赛德询问比利时军队能否一同进攻时,比利时军队拒绝,它只想再组织一次防御,准备让法军和英军重新发动进攻。20日,利奥波德国王送给丘吉尔一封信,他认为英国向南进攻,一定会使比利时军队陷入孤立,并最终投降。21日,法军新任总司令魏刚到达伊普尔召开军事会议,会上讨论怎样从南北两个方向同时发起攻势,来遏制德军的进攻。在会谈中,盟军同意由英法军队负责向南进攻,而比军退守马斯河防线,掩护盟军的行动。比军同意扩大防线,以使盟军有时间组织进攻。25日,事态进一步恶化,已经没有希望阻止德军挺进了。盟军的通讯工具大量缺乏,军队间缺少配合。比军在马斯河遭受强攻,利奥波德曾下令在马斯河作最后的抵抗,但在比军右翼与英军左翼间却出现了缺口。一些官员们来到军队大本营觐见国王。在情绪激动的觐见中,官员们说,他们想去法国,并要国王跟他们一起走,但利奥波德决心留在军队。官员们坚持说,作为国王,他的地位会使投降具有政治色彩。如果不听他们的劝告而留在国内,那国王必须对国内的纷争负责,或许被当成战俘押到德国。如果国王去法国,就可以继续在法国集结力量,和盟国一起在军事和政治方面继续斗争。利奥波德认为法国不久也会灭亡,哪怕英国独自作战,也只是海战和殖民地战争。他认为,在大国之间的军事较量中,比利时是毫无地位可言的。他认为,他为国家服务的最好方法就是留在比利时。5月26日,利奥波德再次要求英军攻击德军侧翼。当时,英军面临着覆灭的危险,正准备向敦刻尔克撤退,无法给予比利时军队任何援助。英军建议比军撤到伊塞河。

5月27日,德陆军在空军强大火力的支援下,一举突破了比利时的防线。在比利时的道路上,挤满了出逃的难民。中午,国王派密使到德军司令部要求停战,并通知了英法两国使团团长。晚上,密使带回德军的答复,要求比军无条件投降。次日凌晨,利奥波德下令放下武器,向德军投降。比利时的失败并不是偶然的。自1936年起,比利时就奉行独立的中立政策,希望德国会尊重中立。当德军准备大举进攻时,比利时仍不同英法进行军事合作。直到德军进攻后,比利时才同意英法联军进驻比利时。5月28日,比属刚果总督发表广播讲话,申明刚果和比利时政府一致。5月31日,逃到法国的比利时议员们在利摩日开会。会议上,议员们声明支持政府,严厉地批评了利奥波德的投降。比利时的投降激起法国人的愤慨,许多比利时的官员甚至提议废除国王。有趣的是,比利时国内民众是赞成国王而反对政府的。他们相信国王,抨击政府官员们抛弃了国家。很快,在法国投降后,比利时政府惟一的出路就是投降。这一决定受新任法国外交部长保罗·博杜安的影响,他认为,英国很快也会投降。比利时政府派人同国王联系,讨论如何向德国投降。利奥波德说,他身为战俘,无权过问政治。结果,比利时政府要向德国投降却被置之不理。7月20日,德国颁布命令,禁止比利时政府的官员回比利时。就这样,比利时政府的官员们既被德国政府抛弃,又受到利奥波德的冷遇,后来,法国维希政府还停止供给他们经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