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肚子越来越不受控制的疼痛,我害怕医生的话在我身上应验,我也害怕把这个喜讯告诉覃洛,我怕有一天,我保不住这个孩子的时候,他会骂我无能。
我开始自觉的不去吸烟,不去喝酒,我每天都去亲妈的水果摊,拿走或多或少的钱,我开始不再那么活蹦乱跳,我定期到医院检查,我开始变成好孩子,每天乖乖待在教室里温故而知新。
小尾巴来找过我,我不是不理她,我是很抱歉,我背叛了我们一起变成坏孩子的交友誓言,我是没有胆量站在她面前。
可是我越来越缺钱了,医生说我对自己不好,对孩子不好,没有摄入太多的营养以至于孩子的发育极度缓慢。
为此,我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响头。
我抱着我存过钱的油漆罐去酒吧找他了,他穿得很男仆,以前是听说他为我在这里打工,却从来没想过一米八的他会把自己打扮得那么娘们,他看到我是一阵惊喜,又是甜点又是饮料的送来,我拉住他,有些难以启齿,“我需要一点钱。”
他先是一愣,而后爽朗笑来,“就这个呀!说吧!多少钱。”他很爽快。
“一万。”我很小声地说。
他听后,撒腿就走。
我一下就明白了,钱这个玩意真不是个好东西,它能让你看到人的自私,让你看到爱情是多么脆弱。
我猛灌下大杯饮料,感到好无助,好无助。
“累死累活给你干,你扣我半天工资,小气,扣门,小心死了没人帮你花钱。”
响头从吧台总部骂过来,声音盖过了所有声音,所有人都带着有色眼睛看他。
而他还是一路骂到我跟前,递给我一张卡和零零散散的八、九百块钱。
“他奶奶的,今天算白干了”
他愤怒不止,对着我温柔了几许,“给,只差一百一万,卡的密码是19890303。”
我傻愣了几秒,那不是我的生日吗?
他眯着眼笑,我的心像空了一节,对着这个说爱我的人,我有着无尽的抱歉。
“我们一起走吧!我被解雇了。”
他说的云淡风轻,但我看出了他的不舍与不甘,我被他拉着走着,到小巷的时候他突然停下来。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我被看穿了,但我不会说,我相信他也不会继续追问,我相信他会放纵我的一切,只要是我愿意的。
可是怎么办,肚子的疼痛在这一刻发作,他看出了我的秘密。
“你生病了?”
他是那样天真,天真到继续说带我去医院,我怎么可能去医院,我害怕医院,我怕有一天那里就会告诉我,“杜小姐,你的孩子保不住了。”所以我不要去医院。
剧疼让我有些直不起腰,“你到底怎么了,这样子不上医院是不行的。”他企图抱起我,强硬的送我去医院,我脱口而出,“我怀孕了。”
他雅静了三秒,然后略带失望的抚住额头,稀虚叹气,大概是种失去东西的失望。
既然已出口,我也没有了顾忌,“我有先天性流产症,我需要钱保住孩子。”
他似乎明白了一切,“可我听说,这样的人生孩子会有风险。”
我点了点头。
“藻泥,你听我的,这孩子你别要了。”
我咬着唇拼命摇头。
“难道你想死吗?”
那是他第一次对我大吼,我无助的快要哭出来,我说,“你是不是对我失望了,我怀的是别人的孩子,所以你要杀了他泄愤。”
愤怒撑大了他的眼眸,“你把我响头想成什么人了,我告诉你,杜藻泥,你就是脏了,老了,痴呆了,我响头也要你。”
他的气势把我雷射得一句话也不敢回,他试图将我拖走,我不从,抱着就近的柱子,他急了,猛地扑打我的肚子,他把我手上的存钱罐打落,严厉的说,“不许要这个孩子。”
我感觉越来越吃力,可我不能让响头杀了我的孩子,我暗自拨通了小尾巴的电话,手机接通后,我只说了一句,“小尾巴,救我。”我知道只是这一句,她就会奋不顾身的来救我,果然,小尾巴赶来了,他呵斥响头住手,响头才停下来,他说,“如果你不那么做,我不会放过你。”我想那句话一定让小尾巴误会了,误会响头对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