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慕宏业一个激动,心脏忽然猛地一阵抽疼,双脚一软,退后了两步,差点倒下去。一旁的贺雷鸣见状,急忙上前扶住了他。
“董事长,您别动气,当心身体啊!”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慕夜枫则不屑地撇了撇嘴,完全把慕宏业的状况当成了虚假。想装弱博取同情,想都别想。
“派人跟踪我的一举一动,让我离开桑夏,其实只是为了成全你自己的私欲,因为你发现我喜欢的人正是你恋人的女儿,怕会给你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才开始阻止我们在一起。我说的有错吗?父亲大人。”
对于慕夜枫的指责,贺雷鸣显然已经按捺不住了。
“少爷,你误会董事长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贺雷鸣刚想开口解释,却被想到被慕宏业挥手阻止了。
“雷鸣,不要再说了。他认为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不在乎。”慕宏业按着胸口,缓缓喘了一口气,视线再度回到慕夜枫身上,“枫儿,不管你怎么想,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爸爸不会害你的。”
慕夜枫冷哼了一声,脸上依旧是不屑的表情。他已经厌倦了慕宏业装出一副慈父的样子,而却在背后偷偷摸摸地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现在被发现了,又想装作一个好父亲的样子来关心孩子,来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好。哈哈……这真是天大的笑话。做错了事要是弥补就能了事的话,那么他就不会这么恨了。
“让我离开喜欢的人,这就叫为我好?哈哈……你糊涂得连是非好坏都分不清楚了吗?听好了,我不会如你所愿,我也绝对不会离开那个女孩。这辈子,我只要伊桑夏一个。”撂下狠话,他转身决然离去。
慕宏业懵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他的脑子是一片空白的。心脏的疼痛越来越剧烈,他终于抵挡不住倒向了沙发。
这是报应吗?是老天在惩罚他曾经犯下的错误。人生在世,谁能无错,可有些错误一旦犯了,将是一辈子的痛苦。
“董事长……董事长……”他睁着眼睛,耳边只听到贺雷鸣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慕氏集团董事长与二线女星爆出绯闻,这么富有戏剧性的八卦新闻自然是引起了各大报社和媒体的注意,也许是最近的娱乐圈太安静了,所以这则消息无疑成了目前最热门的焦点。不知是哪家的狗仔队暗中得知了慕宏业心脏病突发而入院的消息,于是第二天早上,连和医院门口便陆续出现了肩抗摄像机,手拿麦克风的记者出现。尽管门口的保安揽着,可是他们就是不放弃,一连好几天都寸步不离。
连和医院顶层的高级病房内,慕宏业面色苍白地躺在病榻上,皱着眉头,视线落在远处某一个点,失去了焦距,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贺雷鸣站在窗前,望着医院大门前围堵的各大报社和媒体的记者,不禁皱起了眉头。
“那些记者堵在门口,恐怕一时之间不会离去。董事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让他们去吧!报道的事情我根本不担心,过两天召开记者会澄清就行了。现在的问题是那个女人……”伊莎华始终咬着他不肯放手,这是他目前最头疼的事情,他绝对不能让十八年前的恩怨在孩子们身上延续。
如果说十八年前,他还对她存有愧疚,那么在十年前,在他妻子死后,他便再也不用觉得对她亏欠什么,而到十八年后的今天,他对她除了恨之外,再无其他。
“是在说我吗?”慕宏业的话刚落,病房门便被推了进来,伊莎华身穿一件黑色貂皮大衣,脸上戴了一副超大的墨镜,手捧着一束鲜花无比优雅地走了进来。
病房内的两人一见到伊莎华,不禁沉下了脸。
“你来干什么?”
“怎么,不欢迎我吗?楼下那么多记者,要是我现在出去的话,应该会很热闹,你说是吗?”伊莎华若无其事地将手中的鲜花插进花瓶,脸上依旧是一脸妩媚的笑。
慕宏业气得握紧拳头,直到手指关节泛白,才从牙缝里愤怒地挤出一句话:“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肯放手?”
伊莎华轻笑了一声,缓缓走到病榻边,“是我说得不够明白,还是你装糊涂?那天晚上我已经把条件说清楚了,这么快就忘记了吗?还是需要我再提醒你一遍?”
一说起那天晚上的事,慕宏业便更加愤怒了。
“那天晚上是你事先通知了记者,才会让他们拍到照片。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没错,我是故意的,就是想让你明白不答应我的条件,就会有比这更严重的事情发生。如果不想看到你儿子痛苦,我劝你最好答应我的条件。”伊莎华泰然地承认,那毫不掩饰的气焰惹得一旁的贺雷鸣终于忍不住愤怒,悄悄握紧了拳头。
“她是你的孩子,你怎么能对她这样残忍?”慕宏业简直无法置信,身为母亲,怎么可能利用自己的孩子来达到目的。
“哈哈……残忍?若不是当年你那样对我,又怎么会造成今天的残忍?慕宏业,我是那么死心塌地的爱你,可是你呢?居然狠心抛弃我跟别的女人结婚。以为扔下一百万派人威胁我就能了断我们之间的关系吗?我告诉你,永远不可能。不过所幸的是那女人命短,注定成不了慕氏集团的女主人。十八年后的今天,我还是回来了。哈哈……”伊莎华笑得猖狂之极,仿佛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
“伊莎华……”
没等慕宏业开口,只见贺雷鸣三步上前,挥手就朝伊莎华脸上扇了过去。
“啪!”一记清脆的巴掌,五个火辣辣的指印顿时出现在伊莎华白皙无暇的脸上。
“雷鸣……”慕宏业也被惊了一下。虽然早就看出贺雷鸣对伊莎华过度的愤怒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他没想到的是平时一向温和绅士的贺雷鸣竟然会动手打一个女人。即便是在盛怒边缘的他也没有想过要动手,可贺雷鸣的情绪却比他更加激烈。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伊莎华猝不及防,就这么愣愣地捂着脸颊,半晌失去了反应。完全没料到身为当事人的慕宏业倒是没有动手,而贺雷鸣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管家兼秘书,却敢扇她巴掌。一时之间,满腔的屈辱和愤怒涌上心头。伊莎华的笑脸瞬间隐去,终于露出了狰狞的表情。
“你竟敢打我?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打我?”她扑过去抓住贺雷鸣的衣领,扬起手正准备还击过去,却被贺雷鸣迅速地阻止了。
“你这样的女人,不打你打谁。我们董事长顾念旧情不跟你动手,但是我可不一样。”
“贺雷鸣,你敢这样对我,就不怕我把事情抖出来吗?”伊莎华突然恼羞成怒,开始拿把柄出来威胁。
听到伊莎华的威胁,慕宏业立刻开口阻止:“雷鸣,不要再说了。”为了孩子们着想,他不能冒险在这个关键时刻惹恼了伊莎华。
“记者就在楼下,你们要是不怕我现在出去露面的话,就放聪明点。宏业,我的等待是有限度的,我再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我希望听到满意的答案,否则……你知道有什么样的后果。”吃了哑巴亏的伊莎华显然没有耐心再待在这里继续跟他们周旋,于是冷冷地甩下一句话,转身就走人了。
“砰”的一声,病房门被狠狠关上,病房内陷入一片沉寂。
“董事长,您打算怎么做?”
“你认为我该怎么做,那个女人野心勃勃,如果答应她的条件,除非我准备以整个慕氏集团作为代价。我不想失去我辛苦打拼出来的江山,所以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暂时把枫儿送回美国,我已经对不起他母亲,不能再让枫儿受到伤害。”
“如果少爷能体谅您的苦心就好了。不过少爷从昨晚离开后,到现在都没有回家。”
“马上派人出去找,一找到人就立刻将他带上飞机,就算用绑的也要将他绑到美国。”
“是,我明白了。”
慕宏业交代完事情后,贺雷鸣也紧接着离开病房,而他一个人陷入了沉思。回想当年的种种,他此刻是懊悔万分。只怪自己年少轻狂,不满家里为他安排的婚姻,而喜欢在外面拈花惹草,却不曾想会碰到伊莎华这样缠绕的女人。
贺雷鸣派出去的人找了两天都没有找到慕夜枫的人影,就连上课都没去。寻找的人在慕夜枫平时出没的酒吧,游戏厅和俱乐部守株待兔了两天,却依旧没有任何收获。如果慕夜枫住酒店的话,一定会刷卡,只要一刷卡就能查到他的行踪,但是这两天却没有任何酒店的刷卡记录,慕夜枫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最后,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贺雷鸣只好登门拜访伊家。虽然极其讨厌见到伊莎华,可是目前知道慕夜枫行踪的人估计只有伊桑夏一人而已。
贺雷鸣到达伊家的时候,正好碰到桑夏拎着大包小包准备出门,像是一副要去旅行的样子。
“桑夏小姐,好久不见。”
“贺总管?你……怎么会在这儿?”刚刚走到门口的桑夏突然见到贺雷鸣,明显的吓了一跳。脸色僵了僵,表情有些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