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黄莉华和姑妈在李雅芩陪同下,与大哥和刘肖华组织的老板考察团一块飞往郑州,他们将在那里和小表妹带领的香港企业家考察团汇合,一起进山。而史主任率领的那个信阳市赴港考察洽谈团队,也一起飞回了郑州。
虽然黄莉华一辈子不能再见到她的亲生父母亲,但她终于能够带着希望,带着人类天生的那种挂念和亲情,奔向那向往已久,她祖祖辈辈居住衍生的地方。我知道,虽然那里现在还很贫穷,但那是她的根,今后她会为之奋斗的。
第二天晚上,黄莉华和李雅芩在XX县招待所分别给我打来电话,她们跟我上次进山时一样,这个晚上也住在那个贫困县的政府招待所里。
先打来电话的是黄莉华,没说两句就哭了起来:“阿熊,真没想到,这里比小妹拍的资料片上描汇的还要贫穷,简直不敢想象,当年我父母就出生在这种地方,说是“荒山僻岭”一点都不为过……”
为了不使黄莉华过于难过,我开玩笑道:“阿华啊,没有想到的事还多得很,是不是怕吃苦想我啦?”
“呸,人家这么难过,你还开玩笑,不跟你说了。”
“好了,好了,我不是开玩笑,我是怕你看到现实情况会接受不了,伤心激动起来对身体不好的。”
“就是吗,到底是我老公。阿熊,知道唠,你放心吧,我会面对现实的,一定会好好对待老家的人,帮他们改变面貌。”说着这些亲身体会,她却突然转着话题对我说道:“阿熊,我真应该好好感谢芩芩,她真了不起,太伟大了,要不是她的努力和无私奉献,我根本不可能找到亲人和老家。”
黄莉华突然提到李雅芩,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我很理解:“那没什么,阿芩是想好好帮助你。”
“我知道,但没想到她会这么热心。阿熊,你一定要好好对待芩芩妹妹……”
又来了,我赶紧转移话题说别的事情,因为我心里挺挂念李雅芩,又不好在黄莉华面前表露出什么来。
第二个电话正好是李雅芩打来的,她告诉我他们原来计划当天就上山进村的,但不光县里领导留,而且市里有关部门领导也赶来了,搞了很隆重的欢迎仪式,召开了很朴实也很详尽的介绍会,没有请客吃饭,大家都很满意。
李雅芩告诉我,小表妹把她率先寻找黄莉华亲人的事告诉了大家,当地领导一定要给她这个领头人免费安排一个大套房,但她坚持要和小表妹住在一起。她觉得她只是起了个头,真正能够做大事的,为黄莉华家乡为老区人民办实事的,是黄莉华的大哥和刘肖华他们,是那些想赚大钱又能做慈善事业的企业家们。
李雅芩是乘小表妹洗澡之即给我打电话的,所以在电话里情意绵绵,细声细语地对我说:“才离开一天,就好想你啊。雄,你不想心肝宝贝吗?”
“想,哪有不想的,心肝宝贝。”我想起上次在宾馆的那一夜。
“雄,不知怎么搞得,一到晚上我就会想你,很想很想,总觉得你在我身边,可揉揉眼睛才发现你不在。哎,人与人之间真是太奇怪了。”
“有什么奇怪的,在家靠男人,在外靠朋友,不是还有小妹在你身边吗。”我把那句俗话给篡改了。
“就是啊,可才坐了一个多小时的飞机,就象到了天边一样,离你好远好远,今后真不知道怎么办。”李雅芩说着说着,就使我摸不清头脑了,好象不准备回厦门似的。
也许是在外地的缘故吧,李雅芩变得有些伤感。在我们认识创立旅行社以来,除了那次出走海南和到国外考察出差外,基本上我们很少分开,外出也是经常在一块。当然,我是指在一块工作,她现在和在香港长大的小表妹在一起努力,总是不那么习惯,我在电话里不断安慰李雅芩,最后她要我对着话筒吻她,我马上照办了。不过,她没能享受到,因为手机突然没电了。
这个晚上我有点失眠,想着我的老婆黄莉华,也想李雅芩,不过不是想那种事,而是为她们担心,因为她俩离开我一起进入了深山老林。
以后的两天,我完全没了她们的信息,我知道大队人马已经进入深山,手机根本打不通。直到第四天的晚上,李雅芩和小表妹又给我打来了电话,但黄莉华没来电话,因为李雅芩告诉我,我老婆留在山村里,还叫我向单位帮她多请几天假。
李雅芩没对我说具体的考察情况和企业家感受,小表妹却告诉了我,而且说的很具体。
小表妹说,所有进山的企业家都被老区的贫困惊呆了,也深深被李雅芩导游般的口才和义无返顾的行动所激励和感动,因为不光整个考察团的用车、吃饭、住宿既不麻烦当地政府,也没影响山里的老百姓,都是李雅芩自费安排的,而且她还担任了所有的讲解。考察完临走时,她又当场把计划为自己买车的二十万元人民币交给表哥,要他买一部适合山区跑运输的卡车拉山货,连当地陪同的各级政府官员,都深深地被这位年轻姑娘的言行所打感。
听到这些,我才体会到黄莉华在电话里为什么那样称赞李雅芩,她确实是个很合格很有心的领头人。
“哇塞!姐夫,太感人啦!你的大情人是个真正的英雄,她的号召力太大了,连当地领导都佩服的五体投地,但我姐还一再说,这都是你这个陈大老总的意见,有没有搞错吗?”小表妹在电话里大加赞许表姐李雅芩,却又忽然大呼小叫道:“雄,我爱我姐,也爱你,你们太伟大了!”
真是神经病,我在电话里听得一半清楚,一半糊涂,提醒道:“我说大编辑,什么爱不爱的,你们是去考察,又不是请客吃饭,也不会有人帮你擦衣裳的。”
小表妹却大声喃道:“哼!讨厌。我再说一遍,我爱死你们啦!”
“啪”的一声,手机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