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乘坐先进豪华的高速列车到达香港市中心,虽然厦门已是中国内地很具现代特色的城市,但在这座“东方之珠”美称的神奇都市里,面对比比皆是的高楼大厦,快速流动的车群人海,我们还是目不暇接、眼花缭乱,真正感到喘不过气来。
而且沿途观赏,香港到处有山有海,一片绿莹莹的,道路特别整洁,各种车辆崭新漂亮。街道上人们忙忙碌碌,热热闹闹,各种大小商店既整洁,又具现代特色,人们穿着打扮显得时髦潇洒,真是给人一种清新的感觉。
香港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太美了,太现代化啦!
我们来不及游街观景,转了一圈后,李雅芩招了一辆计程车,直赴座落在香港岛柴湾的李雅芩姨妈家。
计程车进入到山脚下一处住宅区,在一排别墅楼的第三幢大门前停了下来。
透过院子花墙的空虚,我看到闻讯走出楼房的一位并不显老,看上去象主人的中年妇女,身体微胖,很有富太像。她紧跟在女佣身后,快步向院子大门走来。
这幢别墅是一座旧的欧式建筑,已淡化的珠红色墙砖包裹住整幢三层楼外墙,院子虽然不是很大,但起码厦门的别墅没有这么大的院子。
别墅楼上上下下各层都有几根带椭圆形屋檐的柱子,而且连着栏杆的柱子后面都有一条很宽的走廊。呈人字形的房顶两边,各开着一座欧式建筑特有的顶屋天窗,这样典型的欧式楼房,在香港已不多见。
别墅楼和大门之间大约有五六十米的样子,车道直通到房门口,别墅一边是车房,一边大概是仓房。院内的道路两边都是草坪和小树丛,左边的草坪上摆着一张矮桌和几只藤椅,不远处还有一架秋千椅。右边的草坪上埔有一条小径,直通到矮墙边,那里建着一个以假山为背景不大的金鱼池,旁边还有一间小小的玻璃花房。
一眼望去,可以看出这是一个香港中产阶级的住宅。
李雅芩一看见走出来的中年夫人,又惊又喜,把皮箱一搁,手提包一摔,直呼着扑了上去:“阿姨,姨妈,可见到你啊!”
夫人笑着,一把将李雅芩抱在怀里,摸着她的头发:“芩儿,可把姨妈想死啦!”
姨女俩又笑又叫,都流下泪来。
我发现,李雅芩的姨妈长的极象李雅芩,十分漂亮,而且显得高贵。姨女俩相拥着边说边往院里走,倒把我这个远方来的客人忘掉了,我很理解她们此刻的心情,在女佣陪同下,拖着行李箱,跟随在她俩身后进了房。
李雅芩姨妈家屋里收拾的整整齐齐,蛮大的客厅里除了一套很有气派的家具外,墙上挂了不少西方的油画和中国水墨画,茶几和花架上都摆放着鲜花,这是香港人的爱好。不同的是,沙发前有一座根雕茶具架,上面放着一付闽南茶具。
“是陈总经理吗?您好!您好!欢迎光临!”
李雅芩的姨父,一位七十有余姓王的香港本地老人,拖拉着已经不很稳健的脚步,朝我走来,热情地用不很标准的普通话向我打招呼。
“您好!您是……”
“哎呀!姨妈,姨父,我都忘记介绍了,这是我们旅行社的陈曹雄总经理。”李雅芩擦着兴奋的眼泪,赶紧把撩到一边的我,向两位老人做了正式介绍。
姨妈向我伸出手来:“陈总吗?不错,长得挺帅气,看来也蛮诚实。我都听芩芩说了,是你勇斗歹徒夺回她的巨款,我还要谢谢你呢!”
这个姨妈一点都不象李雅芩个性,虽然漂亮高贵,也显得年轻,但说起话来倒很象张欣艳的样子,大大列列,有些夸张。
“……阿姨,伯父,您们好!(因为看起来姨妈比我母亲年轻些,姨父比我父亲年长些,所以考虑后我就这样称呼)勇斗歹徒不敢当,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不值一提。”
我恭敬地也算很谦虚的回答,受到贵夫人表扬,心里多少有些美滋滋的感觉。
在一旁搀扶着姨父的李雅芩,听到我对姨妈姨父的称呼,憋了我一眼,好象有些忍不住想笑的样子,我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客套后大家在客厅入坐,女佣递上毛巾,却没上茶,我没搞懂什么意思。刚才在街道上转,现在确实感到有点口渴,是不是香港人动不动就上些饮料水果什么的,倒也不错,耐心等着点。
李雅芩姨妈一坐下就笑了起来:“阿雄啊,我这样称呼你可以吗?”也不等我回答,又继续说:“看起来我好象不到六十,可我今年都六十二了,应该比你母亲大吧?所以刚才芩芩笑你,你应该叫我伯母才对,哈哈……”
我脸一红,很是尴尬:“是的……是的,伯母您很年轻,很健谈,思想也很……”
“也很敏捷是不是,可我比不上你们年轻人啊,哈哈……”
我靠!这个老太太真有趣,普通话说的极好,也平易近人,根本不象是个拥有几仟万资产的福婆,我喜欢她。
“伯父,伯母,我这次和阿芩一起来香港,是想考察一下旅游线路,为今后发展做准备。”我把来港的意图简单说了。
“知道,知道,芩芩在电话里都跟我说了,你们是好朋友嘛,就住这里吧。”
姨妈又笑着看了一眼脸红起来的李雅芩:“能和芩芩交上朋友真不容易,她那么高傲,而且不好接近男生。就住我这,这里方便。”
话一出口,我和李雅芩相对一视,李雅芩的表情挂不住了,脸色更加红了起来。我想,这个老太太可能早就猜透外甥女的心思,她象她母亲一样了解自己的外甥女。
这时,女佣送来一听上好的铁观音,递给姨父。原来是这样,老人要亲自泡茶。
姨父先拿出一包可能是当地上好的香烟(我不抽烟,也不懂得烟)请我抽,我谢绝了。他岁数大行动不便,坐在那却喜欢茶道,我想这应该是祖居闽南的姨妈调教的吧?
姨父叫我坐到身边,也不让我动也不叫佣人帮忙,自己慢悠悠的,将小盒里上好的铁观音装入一只漂亮小巧的茶壶内,然后象闽南人那样冲泡两遍后,才用颤抖的手,将一小杯热乎乎的茶端给我。
我知道这是最隆重的礼节,连忙半抬起身,双手接过茶,送到嘴边很有声响的抿了一口,味道确实很香!
一旁看着的姨妈,满意地笑了起来。我想,这对老人确实很幽默,也真好!我对他们充满了敬意。
李雅芩拿着几件厦门带来的小礼品,说是到后房去看熟悉的老佣人刘妈,老太太拉着我,谈起了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