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今晚留下来过夜,一来可以好好和黄莉华谈谈,打消她那种“悲观”念头。二来因为前几个月病情严重,医生绝对不允许我们过夫妻生活,现在虽然缓解了,本来为了李雅芩态度的忽然转变,我没那份心思,但我现在必须用温情启动黄莉华的柔情,让她知道我们是不可分开的,所以我得留下来。
我把床上的被子整理好,让黄莉华躺下,又将病房里的桌椅杯盆收拾好,然后把房门扣上,再动手脱外面的衣服准备洗澡。
这时,躺在床上的黄莉华抬起身子,奇怪地问道:“阿熊,你……你怎么不回去了?”
这是一个好的开头,因为我发现她又叫我“阿熊”了,已经恢复了对我的“尊”称。
“嘿嘿,今晚不回去了。”我对黄莉华做了一个鬼脸,笑道:“怎么那,我留下来难道你不欢迎吗?”
黄莉华听了脸一红,不无与否地说:“不……不是的,我是……哎呀!你……你干吗?我……”
这时,我已脱的只剩下短裤背心,没等黄莉华说完,就象下流鬼似的在她身上抓了一下,然后拿起毛巾,嬉皮笑脸地说:“嘿嘿,蛮不错的嘛,等我洗完澡再说。”
已是满面通红的黄莉华,楞楞地看着我,虽然脸上的表情还很复杂,但可以看得出来,她正在犹豫之中,看来我留下的决定完全正确。
在卫生间里,我一边冲着身子,一边思考等下如何对症下药,做好黄莉华的思想工作。
要知道,一个人如果病得不成样子,又被别人从死亡线上拉回来,除了求生的本能会使他(她)特别珍惜生命,珍爱生活外,也会产生一种自悲感,因为他们大病治逾后总存有一些思想顾虑,不敢与健康人相比。更何况与我关系密切的李雅芩,年轻、漂亮、健康、活泼,非常有朝气,不光在旅行社里,就是在同龄人当中,她也是出类拔萃的,这就对黄莉华构成了威胁。这种威胁并不是漂亮女人对不漂亮女人的那种威胁,而是健康人对不健康人,生活自理的人对还需要别人帮助的人威胁。
而且,就算黄莉华不知道我和李雅芩有那种关系,但她多少也会怀疑,不然在她没有病之前,就不会经常到旅行社里“检查”,甚至和李雅芩争风吃醋。而现在碰巧在她重病缠身时,李雅芩却用自己的健康器官救治了她,除了感激外,她对她根本憎恨不起来,而且为了感谢救命恩人,她根本不会,也无法与李雅芩相比。
我觉得黄莉华可能就是有这种思想在作怪,所以她在被动的环境中,考虑很多。我知道做为女人确实难为了她,做为一个得了重病的女人,那就更难了。
但是我认为黄莉华的这种思想是多虑了,人总会生病的,所以我们生活在一个美好的社会当中,帮助别人或是接受他人的帮助,这些都很正常。而且,虽然我和李雅芩有那种比较切近的关系,但我需要黄莉华,小鹭葭也需要自己的母亲,任何悲观、自责、失望和放弃的观点,都是没有必要的。不管怎样,我一定要打消黄莉华产生的这种不切实际,也不必要的分手念头。
当我洗完澡走出卫生间,来到床边时,黄莉华已在那张小小的病床上给我留下了位置,她脸上刚才那种悲观绝望的表情已无踪影,甚至面带娇色。
虽然这样,我还是确定黄莉华此时正在犹豫之中,思想顾虑并没有完全打消。我很亲热地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立即钻进被窝。黄莉华刚想开口说什么,我却已经搂过她的身子……
人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夫妻俩从来没有隔夜之仇,更何况黄莉华只不过是在悲观之中,产生了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罢了。我们不仅没有什么重大隔阂,也没有任何不可化解的矛盾,而且黄莉华还在深深地爱着我,恋着我们一起筑起的家。
我们象所有恩爱夫妻那样,给予对方最大的关爱。这时,黄莉华才不好意思地对我说:“老公,我……我刚才说了那些话,你……你会生气吗?”
听到黄莉华又开始叫我“老公”了,我知道她已开始回心转意,看来她真后悔了。
我轻舒了一口气,爱惜地握住她的一只手,笑着说道:“没什么,阿华,只要你的病能治好,只要你能理解大家所做的一切,只要你还恋着我们那个家,我是不会生气的。阿华,以后别再提什么分手的事了,好吗?”
听了我这一番话,黄莉华眼里已是泪莹莹的,但显得精神很好的样子,她轻声说道:“哦,阿熊,我以后不再说这些了。”
“那就好,阿华,你要记住,我会永远爱着你。”
“我会记着的,阿熊,我也爱你。”
“……”
看着眼前的妻子,我真是感慨万分。因为大病了一场,前段时间黄莉华脸上确实憔悴得不成样子,好象苍老了许多。动过手术后这一个多月来,她已经逐渐恢复过来,脸上呈现出当时的那种风采,只是还显得清瘦些,这让我感到既心痛又高兴。
心痛的是,疾病把黄莉华折磨的差一点离开了人世,身体受到重创。高兴的是,因为有了李雅芩,有了许多好心人的关心和帮助,她才不会象她可怜的父母那样,悲惨地离开人间。我感到,我能带给黄莉华的,应该是亲情和关爱,象所有正常夫妻那样,给她带来无限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