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折阳伞的沙滩上,戴上墨镜,趴在那块大毛巾上的李雅芩,从小手袋里拿出防晒膏,递给我。
我也戴好墨镜,一边殷勤地往她背上擦着防晒膏,一边对用手支着脸的李雅芩说:“阿芩,你的皮肤晒不黑吗,还是白白的。”
“晒不黑也得擦,不然会脱皮的,怎么,不想擦了?”李雅芩抬头笑着,卷起一只小腿踢着我的脚。
“嘿嘿,哪会啊,我是说你的皮肤又白又嫩,摸起来很舒服的。”说着,我用擦防晒膏的那只手,在她纤细的腰上捏了几下。
“咯咯咯……好痒啊!坏死了,不好好擦,尽想那些。”李雅芩把脸伏在毛巾上,两只小脚不断拍打着沙滩,很是逗人。
我们就这样一边说笑,一边擦着防晒膏,直到我说起在脑海中不知出现过多少次,那个难以实现的梦想。
“阿芩,你想知道我最大的梦想是什么吗?”
“是什么?说说看。”李雅芩转过身,侧着身子看着我。
我又挤了些防晒膏,一边在李雅芩侧过来的大腿上擦着,一边说:“就是在全国各地,甚至世界各国,建立我们旅行社的分支机构。”
李雅芩一听,笑了起来:“嗷!野心还蛮大的吗。”
“那有什么?应该是雄心大志才对。当然,不可能在每个旅游城市,每个国家建立办事处,只能以点带面。”
“那你觉得哪些城市,哪个国家比较合适?”
我停住手,扳着手指计算着:“象我们现在待的海南唠,还有北京、大连、成都、昆明、深圳等等,这些国内旅游热点城市都要设。境外的香港、曼谷,还有日本的东京、法国的巴黎、美国的旧金山、韩国的……”
李雅芩突然打断我的话,问道:“那我在哪里啊?”
我没马上回答,而是把她另一条腿擦完后,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身子,让李雅芩坐起来,才说:“你吗,当然是和我一起在厦门的总部待着,你想去哪里?”
李雅芩坐起身,用双手向后支撑着,挺起胸部,准备让我帮她擦身体正面各个部位。她望着我笑道:“我想到东京去,这是我儿时的梦。”
“哦喝!还有这个梦?”我坐到李雅芩身边,伸手往她的脖颈下、肚子上擦着防晒膏。
李雅芩笑而不答,看着我的手在她肚子下方的小腹上,来回擦着。
我继续说:“那也好,日本是中国的近邻,离得不远,厦门每周都有到日本的航班,飞过去很容易的。”
李雅芩面带微笑,深情地望着我,仍是一语不发。
我擦完了防晒膏,和李雅芩一起躺倒在大毛巾上,晒着日光浴,继续描绘美好的梦想:“到时你在东海的那端,找几个漂亮的很有民族特色的日本姑娘当导游,把我发过去的中国人旅游团,带到各个风景区游玩。当然唠,有时我也会随团过去,你就单独为我当导游。我们坐在海边一幢木制高架有塌塌米房子的屋檐下,把脚伸到蓝色见底的海水中,看着游弋的小鱼,谈着话,有时会互相亲一下,那真是美啊,真是人间天堂……”
“咯咯……你不是做白日梦吧?哈哈……”李雅芩突然笑出了声,又把微笑转成了大笑,而且越笑越厉害。她转过身,把头伏在我肩上,还一直笑个不停。
我挠了一下她的细腰,一本正经说:“笑什么?难道不能这样吗?”
李雅芩躲开我的手,抬起身对我说:“不是吗,人家是说你这个大男人的梦想,还挺浪漫的?”
“那有什么,说不定梦想还能成真呢。”不管能不能实现,今天宽广的大海确实带给我许多美好暇想。我感谢李雅芩把我带到这里,让我把这个美妙的梦想说出来。
李雅芩止住了笑,坐起身温柔地看着我,轻声说:“雄,你……你不想出去吗?”
我轻轻一笑:“想!当然想,如果能和你一块出去,哪怕只是短暂时的出国考察,到国外走走也行,可是……我离不开。”
“是啊,我知道。”李雅芩拉起我坐好,眼光显得有些暗淡,好象在考虑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把头伏在我腿上,幽幽地说:“雄,我知道你很为难,要主持旅行社工作,还有一个家要你操劳。而且,梦想中的生活总是很飘渺,现实却不是这样。”
我心头一紧,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肩:“阿芩啊,就算梦想中的生活不能实现,但我不会离开你,不管将来发生什么,我都会一直陪伴你。”
李雅芩抬起头,对我笑笑,似乎有点苦涩。她转过身,干脆把头枕到我大腿上,我的上身正好遮住射向她脸上的阳光。
望着李雅芩优美的身躯,看着游泳胸罩下那道手术留下的浅浅疤痕,我心里想:我一定要象一棵巨大无比的参天大树,呵护着她,永远不让她痛苦、孤独和失望。
我静静坐着,枕在我腿上的李雅芩,微闭着双眼,也静静躺着,好象又在想着什么。
良久,李雅芩才轻声问道:“雄,明天在三亚我们再游一次泳,好吗?”
看着她美丽凸凹的身体,我笑了起来:“那当然啦,在厦门我们没能一块游过泳,只看见你穿泳装的相片。我希望每天看你穿着泳衣,每天和你一块游泳!”
李雅芩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抱住胸部,轻声笑骂道:“馋猫,还看不够,每天让你看还不把我看……看到肚子里去了。”
“不是我馋,是你馋,看你在床上那个劲头,还……”
没等我说完,躺在我腿上的李雅芩叫了起来:“哎呀!你坏,你坏!咯咯咯……”
“……”
我们谈着,嬉闹着,休息了好一阵子,然后又下到大海中游泳,直到快中午时才上岸。烈日下,我俩走回更衣处,冲洗后换好衣服,又手牵着手回到病号楼小小的“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