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王武说给她的路线,音红袖向着她认为的后院方向行去,却不知怎的进了一小片树林,他记得小武说的时候并没有提到树林。
是方向搞错了吗?没有吧!
左右转了转,一时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好。
有钱人就非得把府邸建的这么大吗?想着就头晕!
她有点气闷,就倚在了一棵树上,准备仔细回想一下小武说过的话。
就在这时,刺眼白光夹带呼呼的风声,从她眼前耳边极速而过,那白光毫不犹豫的就停在了她身靠的树干上。
音红袖紧闭双眼,想也没想就大喊:“莫子尘,你给我出来!”
声落,墨绿绸衣一闪而现。
方才他就注意到了这个红色的身影,直到她大喊,他才确定是那个叫音红袖的女子。
换了女装的她,又娇艳,又轻灵,有着说不出的味道。
莫子尘嫌恶地皱了下眉,对自己的想法很不屑,充其量也就是个漂亮的女人,怎值得他如此夸赞!
睁开眼睛,看到一脸不屑的莫子尘,她就想破口大骂。
刚欲张嘴,就见莫子尘用手指了指她身后的树干。
音红袖拧了眉侧头去看,看到了什么?莫子尘的飞刀,还有被飞刀定在树上的青蛇,那青蛇吐出的信子,离她的头部只有半寸。
“啊”的一声尖叫,音红袖快速从树下逃离,完全是无意识的一头撞进莫子尘怀里,紧紧箍住他的腰身。
她怕,真的怕,最怕的动物就是蛇。
莫子尘身形一震,片刻的怔愣后,不悦地将她从怀里抽出,音红袖就被甩在了地上。
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音红袖又羞愧又气愤,恼怒地从地上爬起,狠狠的推了他一把,扭头便走。
“站住!”他不悦的喝道。
没有理会他,她继续走。
“我叫你站住!”他侧转头,眯着丹凤眼。
她愤懑的吐了口气,回过身,“你叫我站我就得站吗?”
他没回答,反问,“谁叫你来这里的?这是我的禁地,没我的准许,任何人不得靠近。”
由他的话,音红袖环顾了四周,不禁打了个激灵。
她看到,不只是她靠过的那棵树有蛇盘踞,一些其它的树上也都盘着青蛇。
这个莫子尘搞什么名堂?谁能想到莫府里竟会有这样一个阴森森的地方?也难怪他说是禁地!
心里想着,口里却倔强,“你若是在入口挂个牌子写上‘禁地’,我也不会误闯,什么鬼地方,请我都不来!”
“哼!要不是我刚好来此练功,你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冷哼。
这人真是邪气的很,用毒蛇来练功!
“不知你金枪镖局的二少爷,练的是邪功还是毒功?要偷偷的在禁地里面练。”她讥笑,刻意加重了“金枪镖局”四个字,赫赫显耀的名门正派,怎会练这样的功夫?
“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他瞪视她,眼里有着燃烧的怒意。
音红袖撇撇嘴,“谁稀罕问!没事了吧,没事我就走了!”
“谁让你走了?”
音红袖差点气结,“脚长在我自己腿上,我想走就走,不走做什么,留下来等着被你的怒火烧死?”
他压低声音,“没错,你挑起的火就要想办法给我熄下去,这些蛇都是我精心喂养出来的,我不想它们一会儿被我杀光。”
骇然!却故作镇定,“你想怎么样,拿我做练功的靶子吗?”
“这个提议很好!”他答的毫不犹豫。
“你——”她愕然的瞪着他,她一个活生生的人难道敌不过那些个毒蛇?
正发愣的当儿,只觉手臂一紧,人已被他拉起,身体凌于空中。
莫子尘拉着她,准确的说是“拖”,在树梢上轻巧的点来点去,片刻,落于一块空地。
他手一松,再一甩,音红袖就失了重心,摇摇晃晃的差点跌倒,心里更是因为方才的“飞檐走壁”而吓得砰砰直跳。
看着她跌跌撞撞的样子,莫子尘却只站着冷眼旁观。
稳了稳,看了下四周,她开口,“这是什么地方?”
“绝尘居,我的住处。”他面无表情。
她一愣,有些烦躁,“我还有事,快送我出去。”
“消了我的气,我自会让你离开。”
他说着,水袖一抖,手里不知何时就多了条绳子。
音红袖吓得节节后退,“你做什么?”
他不语,一掌将她推靠上一块木板,两手快速挥动,只一会儿,音红袖已被她五花大绑。
“莫子尘!你放开我!”她恨得牙痒痒,却怎也挣脱不得。
他根本对她不予理睬,自顾自的取出一条黑布,蒙了眼睛。
见状,她大呼,“莫子尘,你这个精神病、变态狂,你快放了我!”他居然要拿她来练习真人飞刀!
他从袖中抽出几枚飞刀,缓缓举起一枚。
音红袖倒吸一口凉气,他冷漠的脸颊、冷漠的态度、冷漠的动作,让她有些怕,她,怕他,真的!
“莫——”
“闭嘴!”他低喝。
与此同时,一枚飞刀射出,紧接着第二枚、第三枚……
音红袖紧闭着双目,脸色苍白,细密的汗珠渗了出来。
“当,当,当,当——”一连串的声音消失后,她慢慢张开眼睛。
随着最后一枚飞刀的射出,她身上的绳索脱落。
莫子尘取下蒙眼黑布,习惯性的右侧唇角上扬,那样子,是戏谑,是冷哼。
音红袖定了定心神,快速的冲到他面前,伸手给了他一巴掌,用尽全身力气。
“你的气消了是吗?可是我的还没消,这一巴掌远远不够!”她说着,再次扬起手。
莫子尘完全没料到她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一时竟忘了闪躲,挨了她的第二个耳光。
第三次举起手的时候,他一把将她的手腕捏住,力道之大,似是要将她的骨头捏碎,她硬是咬牙没吭声。
他邪媚的眸子要将她吞噬,她清冷的眼神要杀人。
对视,他不松手,她不退缩。
半晌,他用力一摔,放开她。
“马上离开!”他低吼。
“永远不来第二次!”她绝不示弱。
说完,大步离去,这个男人就像吐信的毒蛇,离得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