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莫子尘一个没忍住,口里的茶,全数喷在了音红袖脸上,湿了她额前的发。
音红袖一动不动,对付这种人只能用一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噗——”,以同样的方式,还了他满脸的饭粒。
她得意地一抬下颌,在桌上敲了两下筷子,继续吃饭。
“来人!”他对着门口一声咆哮。
丫鬟开门走了进来。
“把这饭菜给我撤了!”
“是!”丫鬟答着,就上去整理桌子。
“喂,你什么意思,我还没吃饱!”怒视着对面的他,这人真有病!
“我看你是吃得太饱了!”
“莫子尘,你不要太过分!”她“腾”地站起,俯视他。
“究竟谁过分你心里清楚!”他也站起,她只能由俯视变为仰视,这个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是你先用茶喷我的!”她一步不让。
“你说了不该说的话!”
“我说错了吗?我说的是事实!”她的声音越来越大。
他一脸铁青,“你这个疯女人!”
“你这个变态狂!”
“你——”
“你什么你!没事长那么高干嘛?害我脖子疼!”她揉着颈子,左右绕了几圈。
他怔住,半晌,突然大笑。
音红袖看看他,冷哼了一声。
丫鬟匆匆收拾了饭桌,看看两人,一个满头满脸的茶渍,一个满头满脸的饭粒,一个狞笑,一个冷笑,她站在中间,只觉得忽冷忽热的。
“莫少爷,还有什么吩咐么?”丫鬟怯怯地问。
“去打盆水来。”
“是!”丫鬟一溜烟地跑了出去,这二人哪像主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凶的丫鬟。
一会儿的功夫,丫鬟端了水盆进来,“莫少爷,水来了!”
丫鬟将水盆放好,便退到了门外。
莫子尘走过去准备净脸,音红袖也走了过去。
四只手同时伸进水里,同时一顿,却谁也没有撤出来的意思。
视线相对,电光火石间,火花四射!
二人都不说话,眼神传递着信息:
『莫子尘,女士优先,你懂不懂?』
『我是你的主子,当然是我先来!』
『你是谁的主子?少做梦了!』
『要不要我教教你,怎么服侍主子?』
音红袖眉心一蹙,莫子尘突然唇角邪扬,猛地在水中抓住她的手。
没防备他的这个动作,她一阵心慌,想将手抽回来,可他根本没有放开的意思,只是脸上的笑越来越邪恶。
他用一只手掐住她的两个手腕,又一个猛地一带,她晕头转向地转了个圈,就被他紧紧钳制在怀里,背,抵着他的胸膛。
“莫,莫子尘,你,你做,做什么?”她有些呼吸不稳。
他伸手取来旁边的面巾,在她耳边暧昧地道:“做什么?当然是教你怎么服侍我!”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已拿着沾湿的面巾,在她脸上擦拭起来。
顺着额头,轻轻滑至下颌,温柔的,怜惜的!
她的脸渐渐绯红,身子有那么一丝丝的战栗!
“好了。”他把面巾扔进水里,松开她的手,“现在,你该知道怎么服侍我了!”说着,就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去。
音红袖蹙眉望着水盆,愣了愣。
片刻,心里懊恼地叹了一声!音红袖啊,音红袖,一个同性恋,你还怕他什么?怕他吃了你?说不定在他眼里你就是个怪物,他只不过是觉得有趣,逗逗你玩儿罢了,你越是窘迫他越是开心,唉,这么浅显的道理,你怎么才想通!
想着,就一身放松,自然地拧干面巾,走到他面前,细细地擦他脸上的饭粒。
音红袖边擦边欣赏自己的“杰作”,那饭粒串在发丝上,就跟糖葫芦似的,她心里一高兴,嘴上就乐开了,却没发出声音,免得惹麻烦。
莫子尘闭着眼享受着。
音红袖擦拭完毕,看着他一副理所当然被人伺候的样子,一阵鄙视,冲着他伸出了小指。
这个动作,刚巧被睁开眼睛的他看到。
他凤目一立,“什么意思?”
“差劲儿的意思。”她毫不掩饰地回他。
“我很差劲儿是吗?”他有些危险地看着她。
撇了下唇角,“做为一个男人来说,你是很差劲儿!”有手有脚的,却总要人伺候,该鄙视!喜欢男人没什么不好,但是歧视女人,更该鄙视!
他手臂一挥,再一圈,她向后一倒,便稳稳地坐在了他腿上。
“我现在就让你知道,做为男人,我究竟差不差劲儿。”他低头盯着她,脸离她的脸很近,她只要轻轻一动,就会不可避免地与他碰撞。
镇定!镇定!一不能害羞,二不能害怕,否则,他会更得意。
她乖乖地坐在他腿上,舒舒服服地靠在他怀里,脸上的表情冷冷的,“莫子尘,你现在的做法更差劲儿!”
“女人,为什么你总喜欢激怒我?这对你没好处!”
“彼此彼此,你不是也很喜欢激怒我么?这对你也没好处!”
他顿了半晌,右唇角划了个完美的弧度,手一松,把她放了出去。
音红袖心里大松口气,看来对付这个男人,要以静制动才对!
“少爷我要睡觉,把床给本少爷铺好了!”
她仍旧冷着脸,撇了眼床榻后,嘴角噙了丝讽笑,“还用得着我么?早有人给你献了殷勤,莫少爷——”估计是门外那个伺候他的丫鬟给铺的。
莫子尘蹙了下眉,好像很失望,随即走到床边,“过来给少爷我宽衣!”
音红袖看着他愣了半天,他这次倒是有耐性等她。
她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直接去扯他的腰带,竟让他怔了一下。
脱了外衣、中衣,她挑眉,“还脱吗?”
他半眯着眼睛,“女人,你想看吗?”
她无所谓地耸耸肩,“怎么说,你也勉强算个美男,看美男脱衣又没什么损失,还可以养养眼。”
“你想看我就该给你看吗?第一次见到你这种女人!”他有丝不屑。
其实对付他也没那么难,她心里低低笑了声。
“对了,我今晚住哪儿?”是不是该回那下人房?
他沉吟片刻,指了指窗前桌案旁的椅子,“那!”
“我宁愿睡外面!”她咬牙道。
“你是我的丫鬟,自然要守着我,如果我夜里有什么事情,好随时叫你。”他邪笑,等着看她的反应。
哪知,她痛快的走到窗前,坐了下去,用手拄着头,“晚安!”之后,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