酗酒的严重后果,就是头疼欲裂。
看着满地的狼藉,她用力的眨了眨眼,方才回想起昨晚发生过什么,可是抬眼搜寻的时候,却不见了那“活色生香”的男人。
摇摇晃晃地爬起身,脚步有些跌撞,踢得地上的酒壶杯盏叮当作响。
门外的丫鬟听到响动,急忙推门进来,一步上前扶住她,“小姐,你醒了。”
音红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给我煮点醒酒汤吧!”
“已经准备好了,我这就给小姐端来。”说着,就退出去。
“等等!”音红袖上了两步,扶着门框,“雅阁的客人何时走的?”
“昨晚就走了。”
“好了,你去吧!”
鬼手这是放过她了吗?摸摸颈间的血玉,一阵恍惚……
喝了醒酒汤,又休息了一下,酒已醒了大半。
正准备回家补眠的时候,织雨回来了。
“小姐,织雨,织雨事情没办好!”
看着她一副懊恼的模样,音红袖真是心疼,像心疼自己的妹妹一样,上前楼住她的肩,“织雨,对不起,我昨天应该拦着你的。”
织雨也回搂她,“周大人说,告示已经贴了出去,市井皆知,他不能擅自更改。”
一听这话,周围的姑娘们全都垮了脸。
“不过,周大人说,可以给我们一个表演的机会。”织雨勉力地笑了笑。
“表演的机会?什么表演的机会?”听到有了机会,立时有人兴致高涨。
“虽然我们避风塘不能参加选花魁,但是可以登台表演,周大人说,这样也可以为避风塘做宣传。”
音红袖眼睛“唰”地一亮,放开搂着织雨的手,“这的确是个好机会,我会让咱们这里的姑娘们,个个比花魁还花魁!”
一扫方才的阴霾,姑娘们七七八八地说了开,更是围着织雨不住的说话,织雨侧头看了眼音红袖,见她感激地看着自己,一股满足感由心底而生,能让姐妹们看到希望,她的那么点牺牲真的不算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自然是全心全力地筹划表演的事情。
音红袖先是找了康锦绣庄的康少爷,订做了一批衣裳,均是二十一世纪才有的服装;而后,她请杨寒烟将留香阁所有红色花的花汁萃取出来,这是要做为染发之用;再来,就是搜罗乐器,将古典乐器换个方式打奏,尽量创造出现代音乐的节奏感,比方说,用普通的鼓来代替架子鼓;最后一项,当然也是最重要的,教姑娘们唱歌跳舞。
她心底清亮,既然要做,就要做好,做得轰动,也不枉她这个现代灵魂在古代活一回!
一连数日的忙碌,让她也无暇多顾,那些个让她茫然无措的男人全部抛在脑后,随他们怎么折腾。
几日里,除了莫子尘和洛翩鸿,那几个男人都来找过她。
上官云箫想陪着她一起“奔波”,被她干脆直接地给拒绝了;李隆基要求她去沽饮楼吃饭,她便把唤云推给了他;莫子枫以探病为由来看她,倒是第一次来她这里,音红袖不忍回绝,只好少陪了一会儿,好在他知道她已完全好起来,便离开了;至于刘升,几次问她怎么整日整夜的不回家,她一句“闭关修炼”就将他打发了。
万事俱备,只欠周大人那一句“选花魁开始”的东风。
音红袖从避风塘后门出来,时值正午,大大的太阳闪得刺眼,她揉揉发酸的脖子,明日便是十五,现下她要好好的回去休息,养足精神。
还未踏进大门,就听到院子里传来打斗的声音。
她满腹狐疑,难道大哥把武馆搬回家了?
可是,当她看清那正在交手的两个人时,人,整个的僵硬了。
“二哥——住手!”她焦急地唤了一声。
宋震天一个分心,胸前硬生生被拍上一掌,登时吐出一口鲜血。
音红袖脑中“嗡”的一声,惊慌失措地跑了过去,“二哥,你怎么样?”
宋震天手捂心口,“娘的,这小子功夫真不赖!”
音红袖恼怒地看着眼前的人,“洛庄主,不知我二哥可是做了什么于你不利的事,要你下此狠手!”
“我——并不想这样!”洛翩鸿面露愧色。
“功夫好的人,我宋震天都佩服!”宋震天很是豪气。
“二哥,你们怎么打了起来?”
“这小子是来找你的,我说你不在他就要硬闯,妹子的闺房他哪能说进就进,我一急,就跟他打了起来。”宋震天边说边用袖口抹了抹唇角的血迹。
音红袖皱眉叹了口气,“洛庄主,找我有事吗?”
洛翩鸿也轻皱着眉,没说话,只是深深地看着她。
“二哥,我扶你回房。”她看了眼洛翩鸿,对于这个男人,她真的是一点都不爱了。
宋震天也朝着洛翩鸿瞥了一眼,边走边低声道:“妹子,你什么时候魅力变这么大了?你一失踪不要紧,一回来就出现了这么多个男人,一个比一个好看,又个个身份不简单,皇上、国舅、庄主,还有莫家那两个少爷,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姓上官的那小子,不像另外几个那么傲气,对窑子里的事儿知道的比我还多,对我的味儿,嘿嘿!”
音红袖“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扬了杨眉,“原来只要是逛了窑子就能对你的口儿啊,还有,我的魅力还没完全释放,等着明日选花魁,二哥可是要睁大了眼睛看!”
“哈哈,那二哥就等着看我妹子怎么迷倒天下男人!”
“错了,是我避风塘的姑娘迷倒天下男人!”
“是是是,妹子的才华二哥可是见识过了。”
音红袖将宋震天扶进屋里,嘱咐他好生歇着,便走出去找洛翩鸿。
“对于方才,我很抱歉!”洛翩鸿有些个局促。
唉,他并不是个会道歉的人,音红袖心底轻叹,却莞尔一笑,“二哥是个心胸宽广之人,断不会计较的。”
洛翩鸿没作声,只是眉心有些纠结。
“去我房里坐吧!”说着,看了他一眼,就率先推门进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