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红袖打断了他,“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可怜的是,燕无双,她竟然爱他!”
莫子尘点点头,又忽然笑了笑,“我都不知究竟哪个是我的娘亲,是前一个娘亲怀了我,却又是另一个娘亲生下了我,呵呵,袖儿,你说,她们哪一个才是我的娘亲?”
“两个都是呀!不过也许你印象里,只对第二个娘亲莫彤有记忆吧!”
“嗯,记忆里,娘亲是个很有趣的人!本来我们生活得也算开心,直到外公去世,那两个人便再也沉不住气了,威胁、利诱、欺骗,能用的手段他们都用了,就是想要我娘交出藏宝图!”
“那么,藏宝图被他们抢去了吗?”
莫子尘眼睛一眯,泛着冷冷的光,和方才笑着时简直判若两人!
“江绿乔是绿烟门的弟子,绿烟门是一个以毒著称的门派,当时我只有六岁,可是她竟然对我下毒,逼我娘交出藏宝图!为了保护我,我娘将地图交了出来,江绿乔这个女人根本就不讲信用,我娘交了藏宝图后她就开始赶尽杀绝,她就当着我的面,一剑一剑的划伤我娘的身体,我眼睁睁的看着我娘在她的剑下忍受着痛苦,但是我娘没有流泪,没有叫喊,更没有求饶,她只有一个表情,那就是嘲讽,其实在我娘眼里,江绿乔的所作所为该有多么可笑!后来,我娘的贴身侍卫来了,护着她逃了出去。直到第二日,镖局对外宣布,我娘突发恶疾,重病身亡,我才知道,我娘一定被他们害了!”
莫彤也许不知道,她当时那个嘲讽的表情,对他的儿子有多大的影响!音红袖记得,从前每次见到他,他的眼里,无论对谁,都只有嘲讽!
“是不是江绿乔也想杀了你,却被莫曲彦阻止了?”毕竟是亲骨肉吧,莫曲彦还不至于那么没人性。
他眸子沉了沉,“这是他对我娘的承诺!”随即又冷哼了一声,“让我活着,却比死了更痛苦!江绿乔每个月都会在我身上试毒,她会大笑着看我毒发,然后在我奄奄一息的时候,恩赐一样的赏我一颗解药!”
音红袖心里一痛,“她怎么可以这样?对一个生命如此的不屑一顾!”
“在这样折磨了我两年后,他们将我送上了山!说得好听是送我学艺,实际上是什么?也许是看着我觉得心烦,找个理由将我赶出府,也许是想换个方式折磨我,哼,不管哪一种,他们的目的都达到了!所谓的师傅,根本就不教我任何功夫,我每日都是做些下人的事情,或者供师兄师姐们欺负,我知道,这一定是江绿乔做的手脚。直到上山一年后,云游归来的师祖看到了我,不知怎的,他对我莫名的好,又说我是练武奇才,就收了我做关门弟子!”
音红袖目视前方,眼神看起来有些迷离,好似方才他叙述的事情都在眼前发生一样,她喃喃地道:“原来这样,难怪小武说你曾经吃了很多的苦,这哪里是吃苦,明明是在生死之间挣扎!”
他忽然一个苦笑,“你是觉得我可怜吗?”
她愣了下,低头对上他的眼睛,“是可敬!”
他也愣了,自然没想到她会这样说。
“如你这般顽强的意志,难道不可敬吗?只有屈服的人,才可怜!”
她的话语,在他心里荡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袖儿,今生有你懂我,足矣!
“江绿乔一定是知道了你的事情,但又不敢贸然上山,所以在你下山的时候派人将你拦截,她知道你的武功定不弱,所以就下毒!而你,撑着力气回到莫府,一方面是为了寻找机会报仇,另一方面是为了解药,对吗?”她慢慢的往下分析。
“不错,今时不同往日,我不再是任他们摆布,他们也奈何不得我,留在莫府,是最好的选择!”
她一笑,“如果是我,我也会选择留在那里,一边在他们眼皮底下明目张胆的生活,一边在暗处培养自己的势力,他们以为一切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实则不然!”
莫子尘双眼炯炯地注视着她,拉下她的手按在心口,“你果然懂我!”
她摇了下头,“其实说懂又不懂,我总是猜不透你在想什么!”
他抿唇,忽然一个起身,将她的身子扳倒,让她枕在他的腿上,“现在轮到你休息!”
她也不反对,淡淡一笑,真有些累了,闭上眼睛,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见他已将衣裳穿好,站在那里对着徒壁发呆。
她慢慢起身走过去,“还是没找到吗?”这里所有的地方她也都看过了,真的没发现什么异样,难道没有出口吗?这个想法吓了她一跳。
“或者没有出口!”他的想法与她相同。
她想了想,急忙否定,“不会的,不会没有出口的,你娘既然想到你可能会进来,就一定会设有出口!”
莫子尘回身看他,勾了下唇,“但愿!”
笑毕,他凛了下神,“如果我们真的出不去,你会不会后悔跟我来了这里,你会——恨我吗?”
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那眼里写着期待,写着忧伤!这个话题太沉重,她不想讲!
忽而调皮地用手指戳他的胸膛,“你怎么长的这么高,我才168,你大概有188,我看莫曲彦至多也就176,子枫也不过180的样子,你说你偷吃了什么长得这么高啊?”
莫子尘侧了一下头,虽然不明白她口中的188是什么,但也知道她指的是身高,“长得高不好吗?”
她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很好!又高又帅才配得上极品美男的称号!”
他挑眉,玩味地笑,“极品美男?你是说我?”
她突然猛地将头垂下,低头嘀咕着,“仰视好累!”
“哈哈哈——”他的袖儿,还有着如此可爱的一面,真是个新发现!
“笑什么笑嘛,真的很累,要不你试试!”
扯过她,一步退到绒毯的位置,同时坐下,“这样呢?”
她双手搭上他的肩膀,用力一按,让他的身子又矮下去些,笑眯眯地道:“这样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