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绿乔话音一落,人已开始进攻,出手奇快,招招直取命门,招式更是诡异狠戾,北夜嘴唇上勾,挂着冷笑,有条不紊的一一化解。
她不断变换出招方式,他也跟着变换,丝毫不给她进攻的机会。
江绿乔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她的招数他有破解的方法,自己的武功路数显然已被对方摸透,想到这里,她不禁一阵骇然。
“北盟主,敢问你是何用意?”
北夜目光一寒,凌厉地一个扫视,“是何用意?哼!江绿乔,你还想进玄岩洞吗?”
江绿乔闻言大惊,“你是谁?”
北夜忽然压低声音,“我告诉你,玄岩洞你是进不去了!”
“你——”
江绿乔脸色发白,难道是他?狠狠的盯上那双眼睛,她如被雷击般,浑身震颤,是他,是他!这眼睛,跟那女人的一摸一样!
“孽种!”她张扬的啐了一口,只等他的注意力被转移。
果然,北夜因她的话,脸部开始抽搐。
江绿乔心里冷笑,手指于袖中偷偷翻动。
场外忽然传来一个高声,“小心下毒!”
音红袖转头看向自己的身旁,发出喊声的正是鬼手,他何出此言?难道——
场上北夜闻言,一个转身退开,抽出腰中软剑,对着江绿乔正上扬的右手一挑,接着,软剑又朝着她的左臂、颈项刺去,江绿乔慌神闪躲。
忽听得,“啊——”的一声惨叫,众人看到江绿乔突然痛苦的倒地。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她用手捂着眼睛,痛苦的尖叫,指缝间不住有血水渗将出来。
“绿乔,快吃解药!”旁边的莫曲彦紧张的提醒。
惊慌中的江绿乔恢复了少许冷静,急忙伸手探向腰间。
可是,北夜已先她一步,一个蓝色瓷瓶正举在他手里。
“北盟主,比武重在切磋,请将解药还给内子。”莫曲彦脸色相当不好。
“她这是自食其果!”
原来方才江绿乔想对北夜下毒,结果被鬼手识破,而北夜躲过之后又对其攻击,躲闪间,毒药竟下在了她自己身上。
“你——北夜,你不要欺人太甚,虽然内子下毒是错,但并未伤你不是吗?更何况是你伤了老夫在先,你何以做得如此狠绝?”
“北盟主,这样太过分了!”
“快将解药还给莫夫人!”
底下有人出声,显然都是站在莫曲彦一边的。
“狠绝?过分?难道要我被下了毒,才不叫过分?哼,究竟是谁狠绝,江绿乔,你自己说!”北夜神色冷峻,对别人所言根本置若罔闻。
“绿烟门的人在此,怎还不去救你的门人?”又有人说话。
北夜冷眼一扫,对着绿烟门的门主道:“绿烟门当时踏入中原武林时说过什么,沈门主不会不记得吧!”
那个被称作沈门主的女人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当然记得,‘绝不在武林盛世上挑惹事端,更不能用非常手段!’江绿乔毁了绿烟门的承诺,绿烟门绝不假手干涉此事,全凭盟主定夺!”为了那个无关紧要的女人,绿烟门根本没必要与武林盟主为敌。
场下安静了一会儿,连绿烟门的人都不肯出头,她们也不想惹得一身骚。
“莫兄,何不去求鬼医?我看到他在场!”说话的人,正是那个曾追杀刘升等人的段一鸣。
“鬼医竟然也来了!”有人不可置信地开口。
许多人的目光都在探寻,最后定在鬼手身上。
莫曲彦正要张口,却见鬼手将眼看向远处,表情冷漠异常,众人明了,鬼医摆明了是不肯帮忙。
音红袖此刻方明白,鬼手为何如此低调,看来他是真的不想惹人注意。
“解药,解药,我的眼睛——”江绿乔忍不住又哀嚎出声,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摸索。
莫曲彦吃力地挪动身体,按住江绿乔的双肩,抬头看向北夜,不禁咬牙切齿的咆哮,“北夜,你究竟想怎样?”
风沙乍起,吹掀北夜银色的长袍,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是那么的孤冷与无情。
“可还记得十八年前的燕无双,或者莫彤?”
听到这两个名字,莫曲彦瞬间脸色煞白,跌坐在地上,半晌才喃出一句:“彤儿!”脸上的愤怒全然被痛苦所取代。
“燕无双?不就是燕老盟主的女儿?十八年前死于重疾!”不知是谁开口。
“死于重疾?哼!”北夜手中软剑一抖,指着江绿乔的咽喉,“江绿乔,你说,她是怎么死的?”
“我说,我说,只要你将解药给我,我什么都说!”江绿乔急急的祈求,超过一定时间不服解药,她就会双目失明。
看到这里,音红袖已经完全的明白了,北夜就是子尘!那软剑,她认得!原来,他是来报仇的,利用这个机会为他的娘亲雪冤,为了这一天,他一定忍了很久吧!他要做盟主,他要有能力招附别人,这样,他才有足够的实力与江湖地位牢固的莫曲彦抗衡。
子尘啊子尘,你不让我来这里,是怕我看到这一幕吗?你错了,我还没有善良到那种地步!经历了几次生死,我更知道最重要的是珍惜身边的人!如若今日你不做个了断,他日他们更不会让你好过!音红袖暗暗的想着,视线紧紧的锁在北夜身上。
江绿乔情急之下,将十八年前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就连莫曲彦是为了什么才娶的燕无双,他们又如何为了早日取得藏宝图而害死燕老盟主,统统说了出来。
真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原来燕老盟主和燕小姐是这样死的!哼,莫曲彦,你这个伪君子,我真是看错你了!”
“这个女人真是蛇蝎心肠,不知那藏宝图被她放在了哪里?”
一时间,不断有人倒戈相向。
北夜冷眼轻嗤,这些个人,恐怕不是为他娘和外公不平,而是为了那藏宝图。
“对啊,快说,藏宝图在哪里?”
“快交出来!”
有人已按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