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在三百年前吧,一个云游四方的男人带着一个小女孩。
说是小女孩却也已经有十五六的模样了,女孩极乖巧可爱,见人说话嘴极甜。这一天走到了京都,因为女孩好奇吧,从未来过如些热闹的城市,两人便借宿在一家豪门作了知客。
那家却有个小儿子,生性平静,极乖,话不多,与谁都是一片温和的模样。在京都之内,得了一个雅公子的称号。
两小孩看似年龄相仿,那雅公子看到女孩,便心生喜欢,觉得甚有缘份。
这样看下去,当然便是一片美好的,你情我侬,俩俩相欢之景。只不过,这雅公子却有个表弟,自小失了父母,便投靠在他家中,以兄弟相称。
这家对他倒也不薄,一样的对待,只是这表弟却性格极恶劣,自几岁来府,便四处招惹,喜欢打架混市,惹了不少事非。每每人们谈起时都终不住拿兄弟俩相比,却是不住地摇头,叹一声果然非尊重的,是养不熟的。
这样的话传到了雅公子耳朵里,心里极怒,叫了一众下人,厉声严词的训话,并称再若散此谣言,便立马赶出府去。
倒也奇怪,就算被自家公子骂了,却没有一个下人心生怨恨,却更是佩服自家公子的气度不凡了。倒是那表弟听了这一幕,突然开始沉默了,却也不再惹事,每日总是恹恹地呆在屋里,哪也不肯去了。人人都道是,也许是雅公子的气度终于石化的这顽劣的家伙。
一直到那师徒二人来府中,这堂弟一见那女孩便喜欢上了,只道是一见钟情。一心跟随时,每每发现女孩总喜欢跟自己的哥哥一起玩耍。
女孩只有个小名,叫小英。听着雅公子总唤着自己英儿英儿了,便调皮地取了他姓中一个北字。“小北北,北北儿。。。”两人每每在后庭院嬉戏时,那堂弟便落落寡欢地站在那树影之处。
这一幕却被那师傅看到了,一乐。来到他跟前问,可愿习得长生之术?少年惊讶地望着眼前仙风道骨般的老人。
老人悄悄告诉他,别看那小英此时是一副小孩的模样,却要比他的祖父母年龄还要大些。,原本也是个名门之后,算是武林中颇有声望的家族。只是百年来,一代代的衰败了,更因为父母的亡故,一门人散了个干净。
那堂弟定定地看着庭院中开心地玩乐的两人,当即跪倒在地,口称师傅。
“非神亦非仙,非道亦非幻”,那老人看着少年微笑着说。“自此,你单字一个幻吧。希望,你有朝一日,你能带着小英到那飞升之境吧!”。
老人说罢,竟然转身走了。
第二日,改名为幻的堂弟,才从长辈口中得知,老人已经走了。不明白,这师傅明明刚收了自己,却也什么也不教,便走了?想来想去不明白时,入夜时分,一更响过,门来轻叩,开门时却是小英。
纪就楞楞地开着门看,看着眼前的女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小英只是一笑,看看他轻轻侧身进了门内。幻只得轻轻合上门,抬头看着女孩想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都知道了,师傅早就告诉我了。”,看着少年傻傻的模样,小英扑哧笑出了声,手轻轻掩着口,眼眉笑笑的。
幻哦了一声,拉开椅子与小英面对面坐下。正当他手足无措时,听得耳边小英一声叹息。抬头看时,却见小英眼中带着怜惜看着自己。
“其实,我和师傅这次来,只是为了你一人。”,这消息从女孩嘴中吐出,不谛个惊天的雷,在少年耳边炸起。他啊了一声,张着嘴不敢相信。
小英象在自己房中般,拿过茶壶为自己倒了杯茶,轻轻抿着却没有给幻倒上。一双眼静静地打量着慌乱的少年,笑意又一次挂在脸上。
“好吧,我就直说了。你才不过十三岁,说得太深你也听不懂。”,小英开始一点点地告诉他。幻这才知道,自己当真是遇到了神仙一样的人物。
原来,那老人早已渡过了生死这关,而小英却是他五十年前收的一个徒弟。老人从不告诉小英自己的名字,总是笑笑地说名字就如名利钱财,都是身外之物了。而自从跟随着老人开始了修炼,小英发现自己一直是当初小女孩的模样。
有些奇怪的问师傅,师傅总是摸着她的脑袋告诉他,若是与自己一样的境界,但可以随心所欲的变化面相了。小英又有些奇怪地问师傅,为什么师傅不化得英俊潇洒的模样呢?师傅乐了,哈哈大笑之后告诉她,当到了他的境界也就不在乎面相如何了。
后面只是鼓励她努力修炼,等小英已经能随心化剑,随风而行后,却在第五十年停止了,不论任何方法却总无建树。
幻也觉得奇怪,插嘴问道:“那是为什么呢?”。小英忽地有些脸红了,低下头有些不安的样子。在幻再次追问下,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师傅说,我根资不错。却没有体验过红尘百态,所以这次引我出来。一是让我体会下凡人的生活,二是想,是想。。。。”。
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听得幻有些着急地追问:“是什么,你到是说啊!”。
小英有些生气了,这小子,根本不懂女孩家的心思嘛。心里起了怨念,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站起身就要走,幻急了,好不容易小英来找自己了,可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走,一把扯住她。
“寂寞白云门,应是松上猿。”,小英说罢就要挣开。幻却不肯松手,拿出无赖的模样痴缠着:“好姐姐,你说清楚好不。什么白云,什么松嘛?”。
小英被少年逗乐了,只得停下脚步,认真的叮嘱道:“这是师傅留给你的,意思是你去找。算是入门的历练吧,你可是好好找到哦!”。
幻依旧不肯松手,追问道:“那你呢?”。
小英有些无可奈何了,“若想见我,你找到地方就能见到我了。”。小英的话让少年大喜,于是松开了手,嘴里念念有词:“寂寞白云门,应是松上猿。。。。寂寞,嗯~哦,白云。。。什么呢?门,白云门。寂寞白云门,嗯,应是松上猿。”。
看着少年碎碎地念叨着,小英脸上不由地带着微笑,轻轻转身合上了门离去。
只是两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就连有几十年修炼功力的小英都没有注意到。那门前树下,一片阴影中,站着一玉色的公子,站了片刻后,只听他轻轻念道:“寂寞白云门,应是松上猿。原来我只不过是个路边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