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萧妃点头道:“你先退下吧!”
“是!”怡萱躬身退下了。
“母妃?”见她似乎有些失神,少年不由得轻唤了一声。
“哦?”萧妃回过神来,道:“涵儿可与薛家姑娘相识?”少年点头道:“有过一面之缘。”似乎是为了向母亲证明他不是扯谎,继续补充道:“姑娘还赠给儿臣髻上牡丹。”
想起那朵雍容清雅的白牡丹,他不由得心旌摇曳。
萧妃面色似乎有些微变,道:“方才怡萱所言,便让母妃觉得心生疑窦,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完美的女子呢?却原来并非如此,竟是个轻浮放荡的性子?”
少年大惊,忙解释道:“母妃误会了,不是您想的那样。儿臣那日误闯入薛府花园,怎知花木幽深,竟然忘了归路。便是无意间薛家姑娘在山石上假寐,只是因为看她衣衫单薄,只怕林荫处寒气伤人,本欲唤醒她,却因萍水相逢不好失礼,便在一边等候她醒来。后来是姑娘离去之时鬓边花朵坠落,儿臣欲还她,而她婉言谢绝了,并非亲手相赠。”
见他急的额头上都渗出了汗意,脸颊也是涨得通红,萧妃不由得好笑,这孩子,看来是真的动情了,不然怎会如此紧张的维护意中人?见母亲不说话,少年忙道:“薛家姑娘品行是最高贵的,绝非轻浮之人。儿臣与她虽然只一面之缘,但也看得出,姑娘天真可爱,醇良自然……”
萧妃含笑抚了抚他的头颈,道:“傻孩子,母妃不过是旁敲侧击而已,你竟然将一切相识过程都和盘托出?唉,亏得你还是个皇子呢,竟会对一个女子这般上心??”
原来是这样啊?少年有些羞恼,但毕竟是母亲,也不好怨怪,很快就气消了,嘟囔道:“皇子又如何?总不能一辈子独处一生吧?”
“皇子嘛,自然是不会和平民一样,只忠于一人了!将来你娶了王妃,却也还是要纳侧妃、妾侍的。”
少年抬起头,似乎极为抵制,义正词严道:“儿臣只要和王妃相携到老,绝不贪恋多余美色。”
萧妃笑道:“这种话,多少男子在少年时都说过呢?可到了几年以后,人老珠黄,烦了、腻了、倦了,还不是会忘了昔日的誓言吗?”
身为宫妃,这些年来自然也就看透了这世间男子的薄情,尤其是帝王家,怎么会有独为一人钟情呢?不过也就是一时心血来潮的豪言壮语而已。
“母妃,儿臣不是开玩笑的。”少年一脸的庄重道,“等到儿臣大婚之后,就会有自己的王府,那样离开了皇宫,也就会自由一些。反正儿臣只是个亲王而已,不用背负为皇室开枝散叶的责任。只要和王妃一起,便是最为幸福的了。”
萧妃用手指刮着少年的脸颊,嗤笑道:“真不害臊,八字还没一撇呢,就一口一个王妃。恐怕薛家姑娘此刻定然在打喷嚏吧!幸好她温良贤淑,要是太子妃那样的女子,知道你此刻那么说她,定然会撕烂你的嘴巴!”
少年这才平静下来,知道是方才过于激动,所以才会失言的。有些窘迫道:“母妃就会打趣儿臣。”
咏华宫这边言笑晏晏,和和美美。但西宫蓬莱宫却是另一番景象。
贵妃怒气冲冲的一回来,大家变都噤若寒蝉。今日磷德殿的事,宫里都已经传开了。自然,蓬莱宫侍候的也都是小心翼翼。
“来人,去请宋尚宫。”贵妃冷冷下令,立刻有人躬身领命退了出去。
“娘娘莫要再与那些愚妇怄气,气坏了身子可划不来。”一边的心腹女官应萍扶着她在矮榻上坐下,一边为她抚着背心一边劝慰道。
“简直是无法无天,太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常言道,打狗还要看主人!顾家女儿是本宫和陛下钦定的,这个早就是不争的事实了,况且皇太后也搜同意了,她们居然还敢在大殿上明目张胆的出言不逊?”贵妃怒气冲冲的一掌拍在身畔扶手上,掌心震的一麻,她的气却依旧为消散。
“那些蠢人是不长心眼的,娘娘莫要再动气。她们怎么晓得太子殿下的脾气呢?要是太子殿下不同意,就算是把天上的仙女送给她,怕是也不成。既然太子殿下首肯了,那么顾家女女儿入主东宫那就是铁打的事实了,还由得她们乱嚼舌头根吗?”应萍一边劝慰一边递上了一杯冷热适宜的茶。
贵妃冷哼道:“本宫才不是为了那个生气呢,本宫气的是这些蠢妇竟然指桑骂槐,映射本宫为悍妇!实在是可恨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