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相反,我觉得你心理变态。”高翔不想和这骗子打交道,直截了当的问,“你把我弄到这鬼地方来到底想干什么?”
泰勒眨眨眼睛,“如果我真是你所说的变态或者人妖,你就倒霉了。”
高翔直冒冷汗。
泰勒得意的大笑起来,拍着方向盘说:“想不到你这么容易上当,难怪贝蒂特别警告我不许欺负你,这真有趣。”
“你最好把话说明白。”高翔不自然的握住车门把手。汽车拐上跨海栈桥,开出大约两公里,薄雾中浮现出一座海心岛屿,浪涛冲击大块黑色礁石,恍若鬼哭。
“我请你来,是为修一样东西。”
“修一样东西?”
“是贝纳克斯家族祖先的遗产,关于它的来历我不想多说,对我们血宗而言,它的意义不亚于基督徒的圣杯,在一场争斗正它被破坏,其中的两块残骸一直保留在我们贝纳克斯家族的古堡中,有人认为这件圣物中隐藏着一个伟大的秘密,想要堪破秘密,首先得把圣物的碎片拼合起来。”
“我相信真相没你说的这么简单,你大可以找别人来修补圣物。”
“我尝试过,但是其他人都办不到。”
“所以你找上了我?”
“错,是你自己送上门来。”泰勒平静的说,“其实我和贝蒂一样不想成为政治婚姻的牺牲品,我和她情同兄妹,但无意结为夫妻,她把你弄来巴黎等于间接帮了我一个忙,所以我得谢谢你,当然了,在瑞克那只老狐狸面前我还是要装出受害人的可怜相,唯有如此,我才能成功把你邀请到这里来。”
“邀请?说是欺骗我更容易理解。”
泰勒又笑了。这一次他的语调突然变得真诚:“真的是邀请,诚心诚意,高,我从来没有对你说过任何谎话。”
“除了在网上。”高翔毫不掩饰话语中的讥讽。
“包括在网上。”汽车开上寰岛山路,最后在一栋锁在铁门与礁石山怀抱中的毫宅前减速。自动感应门徐徐敞开,泰勒驱车直入,身穿法兰西宫廷侍卫制服的佩剑门卫在两侧立正敬礼,仿佛接受太子检阅的亲卫军。
泰勒熄灭引擎,彬彬有礼的邀请高翔下车。高翔瞅瞅自己身上的廉价衣服,还有那双沾满泥点粘着枯叶的旧球鞋,重又环顾四周典雅高贵的欧式庭院,岛屿上空弥漫着散不去的彤云,太初以来,阳光不曾照耀此地,迎面的山坡上,歌特式城堡傲然盘踞,锐利的钟楼直插入云。吊桥落下,漆黑的回廊里跃动着恍若风铃的钢琴音符,随之涌来的是彭湃而阴柔的魔力波动。
高翔无奈的收回视线。他为破衣褴褛出现在如此高雅的场合感到遗憾,但并不抱歉,当他登上飞机之前,心里想着的只是扫清自家院子里的落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