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翔,为什么这样着急,石板还没找到呢。”
“我知道石板在哪里,其实你也知道的。”
雪晶脸色微变,追问道:“爱莲的故事?”
“不离十。”
“如果是真的,石板就该藏在桂嫂的床下,我们得想办法把她们母女俩引出来……”
“现在才想到调虎离山计,不是太迟了吗?”高翔拍拍口袋,说:“我在等一个人的电话,他将带来好消息。”
“谁呀?”
“你猜。”
“是辣椒!只有他留在家里!桂嫂跟红杉军接头的时候,竹楼里只有他一个人……”雪晶失声惊呼,“阿翔,你怎么知道今晚桂嫂会跟一刀仙见面?”
“我不知道她会见一刀仙,说来好笑,我甚至连一刀仙这号人都******一无所知,可是我为什么要去管桂嫂出门的理由呢?我只要设定出她在九点至十点期间不在家的大方向就足够了,逻辑和命运自会替我给出合理的解释。”
“你在写念!”
“在船上,如你所见。”
“如果你猜错了呢?如果爱莲的故事纯粹是虚构呢?”
“你瞧,现实跟我设想的一样——”
“这是狡辩!你不能总是根据结果验证原因,假如你错了,时间是无法回头的。”雪晶赌气的嚷道。
“的确有些冒险,但是很值得。你忘了吗,我有一本预知未来的天书啊~”高翔快意的吟唱,“守护者盘踞在石板上,布下罗网等候猎物;妖精戴上面具,打扮成快乐的小仙女;怨念的种籽生根发芽,顶破泥沙怒放鲜花;湖水把夜晚染红了,小船看上去很美……这些提示足够了。”
雪晶轻咬嘴唇,忽然觉得高翔很可怕。假如把世界比作一个棋盘,每个人都是在棋盘上碌碌行走的棋子,高翔就像置身棋盘之外的棋手,冷静的近乎冷酷,一步步的推演策划,影响着他人的命运,为了达到目的,他不惜开动脑筋,布置最完美的圈套。
“雪晶,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阴险?”
“不会啦……只是有点担心,如果你一开始的推理方向就是错误的,那么接下来被你用写念术影响的人,岂不是在错误的方向上越走越远?我怕终有一日,你会伤害无辜的人……从前你提到《迷宫与玫瑰》的时候,总是很生气,很痛苦,可现在,你的口气分明把它当成炫耀的资本了。”
高翔沉默良久,再开口时语调微带感伤:“我的生活,何尝不是遭到某种神秘力量的粗涉,当朋友在我面前死去,在巴黎,当我做出追悔莫及的事,我和你一样痛恨那些篡改命运的‘棋手’,可是,除了以暴治暴,我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手段。我怀着仇恨追寻上帝俱乐部的蛛丝马迹,每当午夜从噩梦中醒来,我都会怀疑自己在这追寻的途中已经变成了上帝俱乐部的一个成员,一个玩弄命运的刽子手……我怀疑这正是他们想要对我做的事,可我不能放弃,我相信自己不会变成冷血动物,因为当我用写念术影响他人的时候,一点也不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