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言下之意,是不是在说,其余两贴的作者,不足以入你的眼睛了?”说到这里的唐装老人,话语之中明显地带着一丝怒意。“小意,我这里有一言,不知道,小友可能听进去?”
“唐老请说!”
“恃才是好的,但若恃才傲物,却是非常地不应该的,你小小年纪,便没有忘记我中华五千文明中的一缕,这本是好的,不过其它的就不太应该了。”
“唐老,您误会小子了。”向雨峰笑道,“刚才小子所言,并非傲物,而且小子所懂的这些不过区区皮毛,又何来恃才之说?小子之所以不想再说这三希贴中另外两贴的作者,并不是轻视他们,而是与接下来小子要说的书法大家而言,这两人身上的星光的确有些暗淡了些。”
“噢?”唐装老人看着向雨峰,脸上带着一丝惊疑。
“刚才唐老说,是否对王羲之非常地推崇,其实小子真正喜欢和推崇的人并非王羲之,小子之所以喜欢王羲之的《快雪时晴帖》,完全是因为那是我爷爷的宏愿而已,而小子真正喜欢的人书法大成之人,除了张旭以外,再无他人了。”
“张旭其人可以用一个狂字来完全地替代,在古代恃才而狂的人有很多,但是可以让当朝皇帝都能屈尊而礼下的,却只有张旭一人了,而其草书被皇帝定为“三绝”之一,颜真卿两次求教才得真传。
张旭的书法,始化于张芝、二王一路,以草书成就最高。他自己以继承“二王”传统为自豪,字字有法,另一方面又效法张芝草书之艺,创造出潇洒磊落,变幻莫测的狂草来,其状惊世骇俗。相传他见公主与担夫争道,又闻鼓吹而得笔法之意;在河南邺县时爱看公孙大娘舞西河剑器,并因此而得草书之神。颜真卿曾两度辞官向他请教笔法。
张旭是一位纯粹的艺术家,他把满腔情感倾注在点书之间,旁若无人,如醉如痴,如癫如狂。唐韩愈《送高闲上人序》中赞之:“喜怒、窘穷、忧悲、愉佚、怨恨、思慕、酣醉、无聊、不平,有动于心,必于草书焉发之。观于物,见山水崖谷、鸟兽虫鱼、草木之花实、日月列星、风雨水火、雷霆霹雳、歌舞战斗、天地事物之变,可喜可愕,一寓于书,故旭之书,变动犹鬼神,不可端倪,以此终其身而名后世。”这是一位真正的艺术家对艺术的执着的真实写照。难怪后人论及唐人书法,对欧、虞、褚、颜、柳、素等均有褒贬,唯对张旭无不赞叹不已,这是艺术史上绝无仅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