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大声地说,大声地对着爷爷的背影喊着,这个家,由我来守护,妈妈,由我来守护,爸爸,由我来守护,爷爷,统统都由我来守护。爷爷,你看着,你看着,我绝对,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我当时说完这句话,妈妈就紧紧地抱着我,哭了起来,而爷爷的脚步,并没有停留,在我的注视下,就这么地走了……可是,晚上,晚上,我练功回来之后,却看到爷爷,一个人坐在书房里面,拿着一本相册,脸上,全是泪水。我没有见过爷爷的泪水,与其这么说,倒不如说,我根本不相信,像爷爷那样的人会有泪水。但那一天,我看到了。我知道,爷爷哭了,是因为我。从那个时候,我的志向才算是真正的变得牢不可摧了,那个时候,我就对自己说过,谁若想要毁灭向家,我先要毁灭他!不管他是谁!哪怕,让这个国家,天翻地覆,也再所不惜!”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在沉默之中,一双双眼睛,望着向雨峰,望着这个满脸带着肃杀之意的男人:“没有人可以承诺永远地保证谁的安全,更加地不应该去相信这种狗屁都不是的承诺,只有靠自己,只有靠自己掌握了力量,掌握了让对手恐惧的力量,那才是真正立身安命之本。”
“老将军,你把你陈氏一脉的安危交到我的手上,那是对我的看中,对此,我很感激,我完全地可以先答应下来,在你活着的时候,有没有我,都没有人敢去动你的家人,可是你百年之后呢,难道你会以为,这个承诺的落不落实,你还能看得到吗?把家人的性命托付给别人,这是不智的,老将军,你太看中小峰了。”
陈明行艰难地把目光都面前这个年青人的身上移开:是啊,正如他所说的一样,家人的性命,只有自己牢牢地紧握着,那才是真正的安全,托付给别人,正如他如说的那般,他活着没有人会做什么,可是他死了呢?人,要靠自己,这句话,说着多好啊。可是做起来……陈明行想到这儿,又不由地打量了一睛向雨峰,面前的这个年青人身上流露出来的东西,是他在他的外孙黄仁生的身上所看不到的,如果,如果当初,他能像向山一样,哪怕,不那么溺爱的话,或许……摇头苦笑了一声,老了,要放在以前,哪有什么假如,或许之类的。
老了,真的老了。在这个年青人的面前,陈明行真的感觉到自己老了。陈明行缓缓地站了起来,大呼了一口手中的烟,烟是好烟,只是,他不能以前那般大声地赞一声了。
“小子,我很高兴见到你,真的,不管如何,我都很高兴认识你,仁生,我会把他带到西北,你留下的这两个人,不错,我已经亲自考查过了,谢谢你,等我把仁生带到西北之后,希望,希望……”希望什么,陈明行没有说,他朝那两名军人点了点头,便大步地朝着沈家的大门处走去,在路过梨白园的时候,见着那满眼的白色梨花,不由地叹了一声,“好白的梨园,好美的景致,如此美景,不能驻足欣赏,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