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一阵熟悉的笑声响过,打断了不凡的琴声。
步震破屋而来,轻轻落在玉女林的大堂之中。
王仁知道是步震来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连忙跟姐妹俩道:“二哥一会儿就来,我们三人对付他们父子三人就够了。你们好好呆在楼上,要是我使用悲天悯世咒的话,就赶快把耳朵塞好。”
王仁纵身跳出,落在步震的身后道:“北地霸王果然爱子情深,佩服……”
这是再熟悉也不过的声音了,步震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道:“王仁,我儿子呢?”
王仁没有回答,反而使出一招坤位移位,从旁边拉过来一张桌子,手臂轻轻扫过,将桌子上的菜肴杂物吹到一边,顺势一脚,将一张椅子踹过去,请步震入座。
二人入座,步震还是心神恍惚,没有伯延和仲归的下落,心里难安。此时,周旁的顾客有认识步震的,吓得躲到了一旁,嘈杂的大厅中即时安静了下来。
王仁看到步震心神恍惚,笑着道:“北地霸王,现在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今晚,我们兄弟三人打败你们父子后,你们赶快回延州,作你的北地霸王吧,引胡寇南下之事,我们可以置之不理。”
步震冷笑道:“原来真是你们前方百计引我们父子前来,意图将我们一网打尽,可是你莫要忘了我有天罡罩护体,你的掌力根本打不败我。”
王仁也是微微一笑,道:“哈哈,你也不要忘了,我有元坤神功的护体真气,你也一样无法打赢我。不过,你从来没有尝试过柳剑之威,我敬重你是一代枭雄,让你见识一下柳剑的威力。”
就在此时,老板娘看到厅中有人捣乱,不但打烂了东西,还将客人吓到了一旁,扭着臀赶过来破口大骂。
步震转过头去,冲着老板娘瞪了一眼,吓得她后退三步,差点绊倒。
他又唤过来老板娘道:“去给我们准备几坛子好酒,开战之前,先痛饮一番。”
老板娘知道他们都是武林中人,不敢得罪,连忙去给他们准备美酒。不一会儿,老板娘儿的伙计带着几个大坛子过来了。
王仁又跟老板娘吩咐道:“你赶快带着玉女林所有人收拾行装,离开这儿,不然待会儿都会死在这儿的。”
老板娘大吃一惊,不过舍不得放下这巨大的产业,不想步震横空一掌,将一旁几张桌子打成齑粉,顺便跟老板娘道:“你去步府找骆先生要白银千两,就说是北地霸王的赔偿。现在,赶快带人离开这儿,不然待会儿真的要像那边的桌子一样尸骨无存了。”
王仁和步震开始痛饮,片刻后,伯延和冀州三霸纵马而来,见到王仁和步震正在饮酒,而玉女林一片狼藉,甚是惊讶,连忙跑了过去。
不等伯延开口,步震便道:“上阵父子兵,先陪王仁喝几杯,咱们父子三人待会儿大战一场。”
伯延入座,看王仁谈笑自若,心中已是畏惧三分。
仲归、休雷、王德、辛艺四人带着百余精兵冲过城东,不想却遇到了炎空大师所率武林人士的阻挠。仲归大吃一惊,以为真是玉女林出事了,连忙带着休雷、王德、辛艺杀出重围,直奔玉女林。
炎空大师等高手则不废吹灰之力,就将仲归所带一百人马尽数制伏。
却说乌狂突施奇招隔空穿穴,这招极其耗费真气,在用火魔通经术中的调息归元法调息完毕后,也纵身而去,入座到王仁的左边。
不凡很想知道游唐究竟是怎么死的,而这件事情聂瑶知道的甚是清楚,她便将当日发生在三绝岛的事情,跟不凡讲起来了。
聂瑛见不凡的丫鬟果然靠得住,将步震和步伯延成功引来了,对不凡也放心了,任聂瑶跟她讲述着游唐的事情,自己却带好田浪的面具,纵身而下,跳落在王仁一旁。
步震一眼看出是女子的身形,而武功路数更是了如指掌,在一旁道:“田浪?田浪变成女人了,武功还是毕摩子的易经波形功,真是有趣。”
聂瑛冷笑道:“幻实幻虚迂腐之极,没有想到北地霸王也是俗不可耐。”
伯延在一旁道:“就算你是田浪,难道今天还想管我父子的事情?”
聂瑛道:“我才没空管你们的闲事,我来这儿自然有我的原因,你莫要多问。”
王仁连忙起身,将她拉到一旁道:“你光有毕摩子的功力不成,易经波形功没有融会贯通,连个休雷都打不过,还是上去好好呆着吧。你要运筹帷幄,万一我们有什么事情,你就以武林至尊的名义号召群雄,声讨步震,将此引胡人南下之贼杀掉,然后将契丹人赶出中原,收回石敬瑭手上丢失的幽云十六州。”
聂瑛当然不肯,不想王仁却突施奇招,将她点住了,安置到一旁。
步震父子看出端倪,知道这个田浪是聂瑛所扮,在一旁笑道:“呵呵,原来曾经叱咤风云的武林盟主成了毕摩子的高徒,真是可喜可贺啊。”
王仁不语,又坐到了原来的位置,和乌狂、步震、伯延开始碰杯痛饮。
不想此时,仲归、休雷、王德、辛艺四人慌慌张张的赶来了,浑身是血,狼狈不堪。
伯延回头一看,大吃一惊,连忙上前追问道:“怎么回事?你们怎么都弄成这个样子了?”
仲归悔恨不已,没有正视步震和伯延,连连叹息道:“哎……炎空那个秃驴,带着几百个武林高手在城东埋伏,将我带来的一百个精兵全都制伏了。只有我们四人拼死杀出。”
步震芳霞酒碗,不由在一旁傻笑:“呵呵,神鬼莫测机,真是名不虚传,没有想到今天却来对付我北地霸王,不过,曾经同听秦腔,切磋武学,在延州大战的情景还是历历在目。”
王仁怕步震动摇他的决心,连忙道:“北霸,我不欠你什么,你也不欠我什么。你还记得当日我在悬瓮山下跟你说的话吗?”
步震早已记不清王仁说过什么别有用意的话了,疑惑地问道:“你和盟主说过很多话,你指的是……”
“当初在悬瓮山上,你说你要联合契丹,灭晋国,吞南平蜀国,联合李璟,统一天下。可是,我在悬瓮山下跟你说的一清二楚,假如说有一天,你联合契丹,瓜分中原,我一定会跟你周旋到底。”
仲归在一旁不屑地笑道:“哼,只怕你是没有那个手段,现在太原数十万大军,精兵高手都过千了,还怕你个元坤神功?”
王仁没有理会他,继续跟步震道:“我们兄弟三人受你们父子四掌,咱们早已两不相欠。今天你若输了,就回到延州,从此不要妄想一统天下。”
步震甚是爽快,一口答应道:“好,既然如此,请亮柳剑吧。”
乌狂上次在延州没有和伯延一分高下,此次,有心破他的弥罗神掌,先拿起一碗酒,站了起来,跟伯延道:“伯延,磨刀不误砍柴工,毕竟咱们份属同门,想要交战,先喝碗酒再吧。”
伯延也给自己倒了一碗,站在来回敬乌狂道:“好,领教了。”
伯延一饮而尽,将酒碗抛到脑后,又跟冀州三霸吩咐道:“三位前辈,此战与你们无关,你们三人先退到外面去。”
就在此时,不凡又从空而来,跳到王仁身后骂道:“王仁,你为什么要骗我?”
王仁不解其意,回过身来,疑惑地看着她,不想不凡又道:“小元霸呢?我要杀他为我哥哥报仇。”
王仁算是明白了,必然是聂瑶在上面跟不凡说了当日游唐死亡的原因,所以才让不凡迁怒于乌圣。
王仁乌圣受到牵连,连忙跟不凡道:“你赶快离开这儿,刀剑无眼。游唐死有余辜,与我二哥没有关系,是被我一掌震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