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王仁看言风和步雨甚是登对,想要撮合二人,言风本来就深爱着步雨,自然是求之不得,可是步雨会答应吗?
王仁将最后一滴桂花酒酒倒入玉杯之中,将玉壶放在石桌上,慢慢地将酒杯端了起来道:“言风已经答应了,步雨姑娘,现在就等你一句话,这杯酒下肚之后有没有人替你们主持,我可就不知道了,机会只有一次。”
步雨心乱如麻,不知如何应对,不过心想:“大师兄对我一心一意,向来以德服人,我要是嫁给了他,他不仅会一心一意地爱我,就连爹也会非常高兴,我为什么要犹豫呢?”
想到这儿,步雨连忙站了起来,挡住王仁的酒杯道:“你们真坏,非要逼我说出来。”
言风大喜,从石凳上站了起来,抓住步雨的双手,激动地道:“师妹,我会爱你一生一世,直到天荒地老。”
顿时,微风拂过,将百花亭旁的阵阵花香吹了进来,拂过四人的脸庞,实在是沁人心脾,就连虫鸣之声,听起来也是那么的欢快。
王仁将最后一杯酒饮完,把玉杯放在石桌上大笑道:“哈哈,你们俩真乃天造地设的一对,我看就在此处拜天地吧,今晚就是你们俩的洞房花烛之夜,而百花亭就是你们俩的新房,哈哈哈哈。”
言风、步雨双双大惊,这答应了也就算了,应该由步震亲自主持二人婚礼,万万没有想到如此仓促,如此草率,大惊道:“今晚,就在这儿?要是我爹知道生气怎么办啊?”
王仁笑道:“知道就知道,生气就生气,况且步伯伯和诸葛明伯伯向来不同,怎么会注重礼节呢?放心吧,就算是天塌下来由我顶着,要是步伯伯怪怨你们二人的话,我就和他用武力解决。”
看到有恋人终成眷属,聂瑶甚是羡慕,在一旁笑道:“呵呵,姐夫,如果有一天你退隐江湖,厌倦了打打杀杀,可以去当红娘。”
王仁笑道:“聂瑶,姐夫还行吧,你放心吧,姐夫也会给你找一个武功高强的少年英雄做夫君的。我已经和你姐姐商量好了,在弈然山庄摆个擂台,给你比武招亲,你一向最崇拜武林豪杰,肯定可以找到如意郎君。”
听王仁这么说,聂瑶又哽咽着哭起来了:“姐夫,你要这么说,我就不治了,还不如死在你的怀中。”
聂瑶甚是激动,咳嗽起来了。王仁大惊,连忙蹲在聂瑶身旁,将自己的真气输送在她体内道:“好的,好的,姐夫不说了,一切由你自己决定。”
王仁将真气输送到聂瑶体内之后,他发现言风和步雨正在窃窃私语,不由傻笑,起身走到言风和步雨旁边道:“我看你们就像我和瑛儿一样成亲吧,今晚的百花亭酒宴就是你们俩的喜宴,我先带聂瑶躲开,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王仁将聂瑶扶起,把她臀部下面的衣服整理了一下,披在聂瑶的身上,扶着她慢慢离开了百花亭。
言风望着王仁和聂瑶走开后,又跟步雨提到:“师妹,我只希望你知道,有一个人深深地爱着你就行了,至于刚才王仁少侠的话,你要是想反悔的话,我也没有丝毫怨言。”
步雨甚是惊奇,睁大眼睛看着言风道:“你……你怎么这么说?爹常常教导我们要言而有信,难道你认为我是意气用事,才答应你的?”
言风甚是愧疚,连忙过去抱住步雨道:“师妹,都是我不好,好,你现在就是我的妻子了,我会用我的生命去爱你、保护你,给你幸福,等我们回去之后,我自然会向师父言明一切。”
步雨幸福地靠着言风的胸膛,言风看到步雨的笑靥,情难自禁,吻了上去。
王仁抚着聂瑶慢慢地向一个高坡爬去,而一路之上,聂瑶看得出他总是心不在焉的,知道是想聂瑛了,对着他道:“姐夫,我知道你是想我姐姐和你的骨肉了,你要是想的话就说出来吧,以前我有心事的时候,我父王就让我跟他说,说完之后就好多了。”
王仁笑了笑道:“呵呵,真是个傻丫头,你记得我跟你提过我对你姐姐的承诺,你还记得吗?”
“哦,你是说永远不让她受到丝毫委屈,我记得啊。”
“恩,那姐夫就跟你说一件事情吧,我深爱着你姐姐,更加不希望她受到丝毫的委屈,这不仅是爱,还有誓言,所以……”
聂瑶似乎明白王仁另有所指,打断了他,微微笑了笑道:“姐夫,你不要说了,你要说的我知道,不过我也跟你说过,我只是深爱着你,希望看到你每天都是喜上眉梢,其他的我都无所谓了,也不敢奢求得到姐夫你的爱,只是希望你和姐姐能够白头偕老,都能天天开心,如此,我也心满意足了,根本不奢求其他事情。”
王仁猛然间心中一怔,心想:“瑛儿说聂瑶爱我是无欲无求,这丫头真……”
就在此时,他听到高坡之后有土层滑落的声音,知道是有人来了,连忙护住聂瑶,朝高坡寻去,却发现原来是弯刀王和镔铁七鹰来了。
王仁大喜,因为他苦苦等待弯刀王,想要肃清他和魔煞门只见的恩恩怨怨,现在,魔煞门的掌门人弯刀王终于来了,这下可以解决这白眉天师的遗物三络分形手引来的纷争了。
弯刀王飞身上前,落在土层上面,脚掌都陷下去了。镔铁七鹰也跟在起身后飞身上前,落在了弯刀王的两侧。
秋风拂过,高坡上的风要比刚才百花亭中的打多了,已带着入骨的凉意,伴着微风,野花的芳香又袭了过来,不过却夹杂着黄土的气息以及弯刀王和镔铁七鹰身上的杀气。
王仁趁着月色望去,发现他们个个怒目相视,似乎要将自己吃掉似的。
弯刀王上前一步,乘着月色,上前怒斥王仁道:“王仁,你杀我师父、徒儿,抢走我师父的秘笈,我今天不杀你,誓不为人。”
聂瑶连忙挡在弯刀王面前道:“弯刀王,白眉天师是****而死,与我姐夫没有任何关系。”
王仁甚是吃惊,心想:“一定是镔铁七鹰进谗,说白眉天师是我所杀。”甚是生气,也转在前面,摸着黑看了看镔铁七鹰,又跟弯刀王道:“弯刀王,如果是我杀的,我不会抵赖。我要先跟你讲一段故事,等你听完之后,如果还是是非不分,认为是我害死了你师父白眉天师,那我也无话可说。”
紧挨着弯刀王的一鹰连忙在弯刀王一旁道:“师父,千万别听他胡说,他一掌打死了祖师,还放了一把火烧了他的尸身,抢了他的武功秘笈,这是我们亲眼所见。”
王仁虽然看不清此人到底是谁,可是却听出了此人的声音,正是镔铁七鹰中的老大苗青,真是气不打一地而出,万万也没有想到苗青乃是如此小人,居然将一切事情都推到了他的身上,真有心抽出柳剑杀光他们,不过,理智还是占胜了冲动,他忍了。
王仁将当天和白眉天师大战的情形跟弯刀王说了一遍之后,伸出右手让弯刀王看。
弯刀王上前看了看,摸了摸王仁的右手,王仁的右手食指确实已经被割掉了,又开始怀疑自己的不肖徒弟,退到苗青身旁,质问道:“你们七个逆徒,居然说出那样的话,让你们的师公惭愧****,还见死不救,我要清理门户。”
七人异口同声地道:“师父,你怎么会相信王仁的话而不相信我们呢?”
王仁举起右手道:“弯刀王,实话跟你说吧,你师父的三络分形手传给了我,我早就已经融会贯通了,你们八个加起来,也不是我的对手,要杀你们易如反掌,现在事实就摆在眼前,不信的话你大可以去问顿丘城楼上的士兵,当天我们就在城楼之下决战,守城将士亲眼目睹了一切。”
弯刀王一时也无法判断到底是谁说的才是事实,沉默了起来,王仁又道:“当天,我好心解除元坤神功的封体真气,可是你的三个徒儿却趁我不备,狠下毒手,我当时也是一时冲动,杀了他们三人,不过这件事情是他们无礼在先,我现在接你三掌,然后将三络分形手的秘笈交给你,以后该怎么办,你自己看,不过苗青等人要是死性不改,别怪我辣手无情。”
苗青大惊,笑了笑,在一旁数落道:“王仁,看来你的武功是越来越差了,以前一命抵三掌,现在怎么一命是一命一掌啊?”
王仁怒斥道:“苗青,你不要激怒我,要是我翻脸,让你现在就死在这儿。”
弯刀王想了想又道:“那好,王仁,我现在没有办法判断到底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今天暂且作罢,等我查明真相,要是我师父真是被你所杀,即使你逃到天涯海角,躲进双玄居,我也要杀了你;可是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也会清理门户,绝不心慈手软。”
王仁向来冲动心急,这弯刀王好坏不分,实非不辨,甚是生气,不由怒斥道:“弯刀王,我是看你对契丹王忠心耿耿,也算是一条汉子,才肯将白眉天师的三络分形手传给你,你如何这般是非不分?”
弯刀王迟疑了,忽然间,聂瑶站出来道:“弯刀王,你不相信我姐夫,你总该相信我了吧,我可以作证,姐夫说的都是事实。”
弯刀王沉默了一会儿,又转向苗青道:“原来真是你们七人之过,还诬赖好人,今天我要清理门户。”
苗青七人大惊,出手偷袭弯刀王,不想王仁早防着这一招,一招坤位移位过去,将弯刀王拉开。
弯刀王勃然大怒,傻傻地盯着七人道:“真……真是你们?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们真是丧心病狂,无药可救,居然连我都暗算,我……我今天就大开杀戒,为魔煞门清理门户。”
弯刀王抽出随身弯刀,在举过头顶,在月光的映衬下,寒光闪闪,发出摄人心魄的寒光,向苗青、萧源、方骑三人砍去。
苗青、萧源、方骑三人联手向弯刀王攻了过来,而其他四鹰倒也有些良知,在一旁静静地站着。弯刀王与三人大战,双双都使出了魔心煞手,鉴于是他们门派内部的事情,王仁没有插手。
月夜之中,看不清他们的招数,只是有一些瘦弱的影子向干尸一样在高坡上乱舞,黄土被扫起,从高坡上滑落,同时也卷起浓烟,令人窒息。忽然间,弯刀王一拳打在墙壁之上,立即有火光从墙壁上面射了出来。原来在墙壁之后居然有一个洞。三人联手,也敌不过弯刀王锋利的弯刀,却发现洞中别有洞天,连忙躲了进去。
其它四人想要趁机溜走,不想被弯刀王发现了,他连忙扔出弯刀,四人跳起闪躲,出现了极大地破绽,被弯刀王一一点住了。
杨山连忙祈求道:“师父,这一切都是大师兄的意思,我们地位卑微,如何敢对大师兄说不啊?”
弯刀王怒斥道:“你们四人见师公****而不救,以后不要叫我师父,你们的武功是我所授,今天我要先废了你们的武功,然后再清理门户。”
弯刀王用掌力废掉了四人的武功,想要出手杀掉他们四人,不想聂瑶又在一旁为他们求情道:“弯刀王,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们在怎么说也是你的徒弟,你就放过他们吧。”
弯刀王甚是生气,依然不肯罢手,跟聂瑶道:“公主,你……你为何要替他们求情?他们死有余辜。”
聂瑶笑了笑道:“我现在叫聂瑶,弯刀王,你就放过他们吧。”
弯刀王想了想,要是真的下手的话,他们再怎么说也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如何下得了手,收起弯刀,过来参拜聂瑶道:“弯刀王参见公主,公主,你可知道你父王当日所说的全部是气话,你娘死了,你又离去了,你父王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他现在甚是念赞你,在我临行之前,他还特地让我打听你的下落,看能不能把你带回去。”
聂瑶大惊,又开始咳嗽了,王仁连忙将真气输送的她的体内。弯刀王走近一看,却发现聂瑶面色苍白,神色虚弱,靠在王仁的怀中,连忙追问道:“公主,你是不是病了?咱们契丹有最好的万年人参,赶快跟我回去吧,那儿一定可以治好你。”
王仁跟弯刀王解释道:“弯刀王,聂瑶受的是内伤,除了要良药之外,还学要调理,况且现在她身受重伤,不宜长途跋涉,等她复原之后,再回契丹也不迟啊。”
弯刀王大惊道:“王仁,你武功那么好,公主怎么会受伤,是不是你打伤她的?”
王仁惭愧地低下头去,弯刀王以为真是他打伤聂瑶的,出招上前,朝王仁的胸前打去。王仁大惊,白天被步震的儿子、徒弟已经打成重伤了,现在要是被弯刀王打中,不死也会伤势加重。
就在此时,聂瑶将身体侧了过来,挡在王仁的胸前道:“弯刀王,不是我姐夫打伤我的,不是他,你把他们四人放了吧。”
弯刀王收起掌力,转身走到杨山四人旁边道:“既然公主替你们求情,那么我就放你们一马,把你们逐出师门,从今以后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们。”说完,解开了四人的穴道。
四人武功被废,浑身酥软无力,跪在地上。杨山连忙谢恩从高坡上滑了下去,逃走了。
弯刀王转身又跟聂瑶道:“公主,苗青三人刚才想杀我,这等丧心病狂之人,不杀不行,你好好保重,我去洞里面找他们三个丧心病狂的东西。”
王仁叫住了弯刀王,又跟他道:“弯刀王,我回去把你师父魔心煞手白眉天师的心血三络分形手默写出来,三日之后在下面的百花亭给你。”
弯刀王大惊道:“三络分形手?我听师父说过,说如果他练成的话,肯定和曾经的王四奇有得一拼。”
王仁笑道:“哈哈,三络分形手我练过,可是也没有白眉天师说的和我爷爷的武功有一拼啊。”
弯刀王道:“哈哈,王仁,你练得是正派武学,如何能够体会到我们邪派邪门武功的威力?不过等你把秘笈给我之后,我回契丹苦练十年,十年之后和你的元坤神功决一胜负。”
弯刀王在墙壁上仔细看了看,发现里面竟然是一间密室,不由大惊,连忙进去查看。
王仁也过去看了看,发现里面灯火通明,还有一些刑拘,心想:“难道这是步震所建?”
夜越来越深了,天越来越寒了,他看到聂瑶抱着双臂,又过去给她输送了一点真气道:“你已经出来很长时间了,天也越来越凉了,我现在送你回去。”
聂瑶出来很久了,要不是有王仁相陪,早就支持不住了。
王仁怕从刚来上来的路上走的话,撞见言风和步雨这对新人洞房花烛,因此,将聂瑶从另外一条路上带下去,不过刚刚离开了百花亭不到一里,伯延来了。
王仁甚是惊讶,这伯延来的也太巧了吧,不过听他呼吸吐纳,断断续续,就知道被自己打伤的内伤未曾痊愈,拿出一颗天冬雪黄丸递给他道:“伯延,今天我一时情急,误伤了你,你服下这颗天冬雪黄丸吧,也不必用自己的内力镇住热毒了。”
伯延不理王仁,反而跟聂瑶道:“聂瑶,你受伤了怎么还到处乱跑?”
聂瑶接过王仁手中的天冬雪黄丸递给伯延道:“师父,我姐夫也是一片好心,你要怪就怪我吧,这些事情都是由我而起。”
伯延沉默了一会儿,接过聂瑶手中的天冬雪黄丸道:“聂瑶,我怎么会生你的气?你只要记住,如果你需要,我随时都会来帮你的就行了。”
听伯延这么说,王仁灵机一动道:“伯延,聂瑶有点累了,你先送他回去吧,我现在肚子痛,去解个手,待会儿和言风一块儿回去。”
伯延、聂瑶不知王仁到底卖的什么药,不过王仁将聂瑶推给伯延之后直接纵身而去。
伯延扶住聂瑶道:“聂瑶,你出来这么长时间,我现在送你回去吧。”
聂瑶看了看王仁离去的地方,转身跟伯延道:“好吧,我们回去吧,反正我姐夫的武功天下无敌,我们也没有必要为他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