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延跳上前去,双掌去跟撵云剑的利剑相斗,二人势均力敌,一时之间,胜负难分。伯延大惊道:“你以前连我的二十招都接不住,怎么现在进步这么快?”
游唐得意地笑道:“哈哈,你以为以前的比武是我打不过你吗?你们抢走了我的神兵撵云剑,又将我打成重伤,我如何能战。我乘着被关之日,苦练武功,就是为了重见天日、报仇雪恨。”
趁着此时,陆干出隔空点穴,将仲归的穴道解开了,步震连忙过去给他包扎伤口。
天快要彻底放亮了,东边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阳光洒在延北大地之上。伯延的双掌和撵云剑相接,当当作响。
伯延被王仁打伤,伤势渐渐开始复发,真气不济,而撵云剑仗着无坚不摧的撵云利剑,渐渐控制了战局。在第一百招的时候,趁着伯延转身露出的破绽,甩动左手中的刀鞘,打在他的脖子上。
伯延翻倒在地上,游唐甚是得意,不过却发现仲归被步震救走了,又想杀伯延解恨,挥起撵云剑,乘胜追击,向地上的伯延刺去。
步震大惊,脚踏梅花步,挡在伯延面前,将内力集中起来,用在掌心,接住撵云剑的剑气,趁势突涨内力,将撵云剑从游唐的手中逼了出去,剑柄插在了游唐身后的柱子上,入木三分。
游唐大吃一惊,步震的内力简直到了化境了,的确不是他所能够理解的,不过他也看到步震露出了破绽,脚踏谍影诀的步伐,转到他的腰部,用弥罗神掌的掌力打在步震身上。
步震微微一笑,忽然间,身上出现了一层无形的气罩,密不透风,像钢板一样,将自己围得甚是结实。游唐倒也识得这门奇功,大惊道:“你……你居然练成了天罡罩?”
步震欲趁机出掌,将游唐杀掉,可是那毕竟是他的师弟,也是自己无礼在先,便收回了掌力。
游唐倒也识趣,自知连步震的衣衫都伤不到,连忙从身后的墙壁上拔出撵云剑,飞身而去。
步震扶起伯延,替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看了看他脖子上的伤势,忽然间,非常高兴,仰天大笑,因为被撵云剑打过的痕迹竟然和那些从藏宝图中取出的有字的碎屑的形状甚是相似。
步震大喜,跟伯延道:“延儿,你这伤受的值啊,为父知道了,为父解开了。”
鉴于陆干就在旁边,步震没有说破。仲归连忙跑过来道:“大哥,咱们赶快去救妹妹,你们没有听他说大师兄和妹妹,还有王仁都落在了他的手里吗?”
陆干对刚才游唐使出谍影诀的步伐甚是不解,心想此人身份必然不一般,一心想探个究竟,上前道:“师伯,步雨和我是一起长大的,现在她有难,我岂能袖手旁观,就由我们三人去救她吧。”
步震犹豫了一会儿,可是看到仲归身上的鲜血还没有止住,刚欲开口阻止仲归,可是仲归发现步震盯着他的伤口,却飞身而起,落在游唐逃去的院墙之上,回过身来跟步震道:“爹,身在江湖,这点小伤岂能当回事?我们三人去救妹妹和大师兄,我要把游唐抓住,以谢我心头之恨。”
仲归已经走了,他又如何阻挡,连忙跟伯延吩咐道:“延儿,你照顾好你弟弟,去把他们三人救回来,记得一定要夺回撵云剑,那是你们师公的随身宝物,不能流落在江湖,让游唐这种戾气这么重的人拿着,否则你们师公一世英名都要毁于一旦了,不过再怎么说游唐也是你们的师叔,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取他性命。”
伯延和陆干很快就追上了仲归,不过仲归倒像是特地在等伯延。
果然,在伯延刚上来之后,仲归低着头,惭愧地道:“大哥,对不起啊,每次都是我闯祸了你来抗。”
伯延道:“二弟,那你以后就少闯点祸吧,我都快应付不过来了。”
“大哥,我答应你,以后我一定听你的话,不再给你添麻烦了。”
“二弟,大哥知道你能够说到做到,假如说你做不到,我们俩就不能心意相通,那么咱们俩弥罗神掌的组合就会威力大减,到时候大师兄孤掌难鸣,谁又来帮助爹啊?”
正在二人谈论之时,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百花亭。而恰巧此时,游唐押着王仁、言风、步雨三人从高坡上下来了。
仲归大惊,上前骂道:“赶快放了我妹妹,不然你休想活着出延州。”
游唐大笑道:“哈哈哈哈,我是不会离开延州的,我也不会放开他们三个的,除非步震把三份藏宝图都交给我。”
藏宝图的事情除了言风和伯延,整个延州上下,就只有不多的几个人知道,现在陆干就在他们旁边,伯延生怕被陆干也知道这个秘密,到时候反而引来不必要的争端,连忙看了看陆干的表情,只见陆干两眼发直,心不在焉的,连忙转开话题,上前道:“师叔,你现在放开我妹妹,我爹说可以既往不咎,让你安全离开。”
王仁在一旁笑道:“呵呵,游唐,我都跟你说了,这藏宝图我拿着,你跟他们要,他们上哪儿去找啊?况且我看你这么笨,即使得到也不见得能够参透,当今天下能够参透之人,除了我绝对找不到第二人。”
游唐眼珠子一转,看着手上的王仁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我更不能放过你了,赶快跟我说出宝藏的秘密,否则,我杀无赦。”
刚才游唐气冲冲地鼠窜回来,王仁知道他应该是碰到了步震这颗钉子,即使他没有受伤,也东西奔走,体力、内力都会大减,灵机一动,笑了笑道:“好吧,你先找份图纸来,我给你画秘道中的第三幅藏宝图。”
游唐大喜,连忙将三人押到百花亭,从步雨的裙子上面扯下一块布,割破言风的手指,在他们昨晚饮宴的玉杯之中收集了三杯鲜血,让王仁画图。
王仁接过玉杯中的鲜血,想起昨晚言风的壮怀激烈,现在却虎落平阳,不由傻傻发笑,不过,他并没有画图,反而是趁着游唐不备,将一杯鲜血喝了下去,连忙运功,忽然间,眼睛充血变红,样貌变形了,骨头外露、皮肉收缩,颇为吓人。这正是白眉天师的三络分形手中的魔心煞手的运气之法。
游唐大惊,知道他是在使出什么奇怪的武功,连忙拔出撵云剑,朝他刺过去。
王仁猛然转过脸来,瞪着游唐,吓了他一大跳,使出魔心煞手中的折花式,用右手中指和食指夹住撵云剑,又转动手臂,使出藤蔓式,朝游唐打去。
然而王仁功力耗损太过严重,招式只是虚有其表,游唐轻轻震动撵云剑,避过了王仁的藤蔓式。
陆干趁机用隔空三式解开了步雨的穴道,将言风搁置在一旁不理。步雨连忙用烈雨七式中的漫天花雨式解开了言风的穴道。
言风非常吃惊,不知王仁所使的究竟是什么武功,然而步雨却没事的时候就在步震的书房中浏览各门各派的武学秘籍,见识甚广,在一旁道:“应该是白眉天师的邪门武功魔心煞手,邪恶狠辣,如果知道它的修练心法,用鲜血为引来用功,可以使魔心煞手的威力倍增。肯定是王仁知道自己身受重伤,不是游唐的敌手,所以才使出这种邪门武功跟他相搏。”
魔心煞手的招式甚是精妙,不过游唐仗有撵云剑,元气大伤的王仁根本难以抵挡其利。
伯延、仲归跳上前去,帮助王仁联手进攻,将游唐打翻在地。游唐大惊,仓皇逃遁。王仁因强行用功,拖垮了身体,瘫坐在地上。步雨欲上前想看,可是想到自己已嫁为人妇,也止住了脚步。王仁收回功力,面色恢复了正常,连忙聚气凝神,又开始疗伤,渐渐地护体真气出现了。
仲归连忙走过来向步雨询问道:“妹妹,你没有事吧?都是二哥不好,激怒了那个王八蛋,害你和大师兄身陷于此受辱。”
王仁稍稍运气,感觉身体没有大碍了,便起身道:“哈哈,言风、步雨,你们二人都已经入洞房了,怎么还不跟你的两位哥哥说啊?”
伯延、仲归非常吃惊,盯着二人,言风连忙跟二人道:“哦,伯延、仲归,此事事出突然,我们回去之后再慢慢说吧,不过师妹已经是我妻子了,你们总不希望我这个大师兄称呼你们为大哥、二哥吧。”
伯延和仲归早就知道这是迟早的事情,一直盼着步雨点头,喝二人的喜酒,可是却没有想到竟然是如此迅速,而且还不曾跟步震言明。
本来王仁一直想向陆显、陆干询问乌狂和灵鲜的下落,可是当天在步震的大厅之中,不好发问,接着又遇上了聂瑶受伤,一直没有机会去找他们二人,现在陆干就在身旁,因而向他询问道:“陆干,你可见过我大哥、大嫂、二哥、古幽他们四人?”
陆干道:“王仁,乌圣师弟醉酒之后,被古幽姑娘带出海了,乌狂前些日子来了之后,也同我师父、师妹一块儿出海游玩了,我听他们的口气,好像都要去找他们的三位哥哥。”
六人回到了家中,只见步震孤身一人,守在门口等候。
王仁连忙赶过去道:“步伯伯,恭喜恭喜啊。”
步震不解地追问道:“王仁,你和风儿、雨儿被困,现在怎么向我贺喜,难道说你解开了……”
“非也,不过,你最宠爱的徒儿言风和你的掌上明珠步雨姑娘已于昨晚喜结良缘,难道不值得恭喜吗?”
步震大喜,连忙走到步雨旁边道:“雨儿,前些日子我跟你提过,你还跟我闹别扭,现在终于想通了,为父实在是太高兴了。”
步雨靠着言风,低着头道:“爹,以前是雨儿不懂事,不过我也知道大师兄乃是正人君子,深爱着雨儿,所以昨晚承蒙王仁引线,就嫁给大师兄了。”
步震更加高兴了,开怀大笑,不想言风却跪倒在他的面前道:“师父,事出突然,没有禀明,还望师父见谅。”
步震俯下身子,将他扶起道:“风儿,我早就叫人给你们俩算过,你们的姻缘乃是上上之姻啊,现在你都已经和雨儿成亲了,也该改口了,都是江湖儿女,哪儿来的那么多束缚,为师高兴都来不及呢。”
步震又看了看步雨,发现她两腮通红,傻傻地笑了笑又道:“风儿、雨儿,那游唐有没有伤到你们?”
伯延在一旁道:“爹,我师叔的武功今非昔比,以前我可以轻易地打败他,没有想到他乘着关押的时候,将武功练得这么厉害,今天要不是我们联手,很难将大师兄和妹妹救出来。”
步震看到伯延和仲归手中都没有将撵云剑带回来,心想:“现在风儿和雨儿刚刚成亲,我不能离开去找游唐,还是先缓一缓吧,来日方长,他日找到师弟,再从他手中夺回撵云剑。”
言风和步雨结为夫妇,步震的喜悦岂是可以言语得了的,他决定在延州大摆酒宴,邀请附近的武林人士,以及相亲邻居来为二人贺喜,作为二人的婚宴。
他左手拉着言风的手,右手拉着步雨的手,甚是亲热,大笑着带着二人进去跨火盆。王仁也紧随其后,忽然间,却隐约听到了玄武流星的嘶鸣声,连忙停了下来,朝南望去,果然是燕梭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