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王仁本已夺到了撵云剑,可是细细想来,若是自己强抢撵云剑,那和恃强凌弱之人没有丝毫区别,反复思量之后,又将撵云剑交还给了游唐,另觅他法,想办法打开宝藏的入口所在之地。
王仁前脚刚刚离开,自称为田浪的面具人女子找来了。她用自己的盖世神功易经波形功从洪枭口中探得了王仁的下落,又跟着王仁的脚步走了。可是,这个自称为田浪的面具人女子到底是何身份,她真的是聂瑛吗?为什么又要找王仁呢?
王仁没有逗留,直接离开了三绝岛,虽然他没有完成自己来此荒岛的任务,将撵云剑又还给了游唐,可是知觉告诉他这么做是对的,大丈夫立于天地,还须以德服人,尤其是向他这种武功绝顶的不败高手,更需树立表率,引领世人,以德服人。最终,他找回了自己和游唐、洪枭等人的不同之处,将撵云剑还给了他们,因为立场可以相对,不过,武林大义,千古一道。
他连夜用一木游海之术赶回三绝岛,可是海浪很大,起伏不定,自己的真气又耗损比较多,因此一木游海之术驾驭起来非常困难,直到天亮,才勉强赶到了三绝岛。
王仁回到了山洞,却发现陆干慌慌张张地跑来了,看到自己更是吓了一大跳,吞吞吐吐地道:“王……王仁,你……你这么久才回来,拿到撵云剑了吗?”
王仁已经是疲惫不堪,没有去理会,随口应道:“你起这么早啊,我先去睡一觉,醒来之后再谈啊。”
他神情恍惚地朝山洞而去,而此时,聂瑶和古幽已经起来了,在山洞口欣赏日出美景。
二人看到王仁归来,连忙赶上前来,先是古幽抢着道:“三弟,有一个带着和田浪一模一样的面具的女子,她和三妹特别像,可是就是不承认,而且她还和毕摩子在一起。昨天,她去找你了,不知你有没有见到她?”
王仁大惊,顿时精神倍增,追问道:“什么,自称田浪,还和毕摩子在一起的女子?”
聂瑶点头应道:“恩,是的,那人虽然带着面具,可是无论是神情,还是声音,和姐姐都特别像。”
王仁激动地抓住聂瑶的双臂,盯着她道:“瑛儿……瑛儿,那肯定是瑛儿,肯定是你姐姐,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啊?”
聂瑶又道:“她昨天向我询问你的下落,我告诉她你去了三绝岛东南方向的荒岛,之后她就追在你后面走了。”
王仁大喜,朝山洞口左右寻了寻,找到一颗大树,走上前去,飞出柳剑,将其削成一根木棒,又一掌将其劈断,从断崖上面推了下去。
他又飞身而起,如猿猴一跃,跳在木棒之上,朝大海飞身冲下去。
聂瑶连忙跑到崖边喊道:“姐夫,你小心点啊。”
就在此时,陆干鬼鬼祟祟地摸过来了,可是却被古幽撞见了,过去追问道:“陆师兄,你起这么早啊。”
陆干甚是慌张,整理了一下衣服,又跟古幽说:“哦,乌圣师弟武功高强,我要是再不抓紧练功,就赶不上他了。”
王仁飞身而下,惊起了无数筑巢在断崖上的海鸟,海鸟嗷嗷而起,打破了这清晨的宁静。就在此时,乌狂出来了。
聂瑶看到王仁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慢慢地从断崖旁挪了过来,跟乌狂道:“乌狂大哥,我姐夫刚刚回来,又走了,他会不会有危险啊?”
乌狂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道:“放心吧,能够打伤我三弟……我们三兄弟的人还没有出现呢。”
忽然间,乌狂想起了撵云剑,又向二人询问道:“刚才三弟来的时候有没有带着撵云剑啊?”
陆干在一旁道:“师弟,他空身而来的,并没有携带撵云剑一块儿来,应该是失手了。”
乌狂疑惑道:“三弟武功绝顶,难道中途遇到了什么事情,所以没有夺到撵云剑,不行,我要去帮他。”
就在此时,诸葛明也出来了,伸了伸懒腰道:“哎,看来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让侠义心肠的王仁去抢人,实在是为难他了。乌狂,你不是想找洪枭报一掌之仇吗?我看你就和乌圣去吧,反正迎心刀是我师父的东西,你们俩要是夺剑,也算是名正言顺,师出有名。”
乌狂大喜,当即应道:“好,就让我和小四弟从游唐手中夺剑吧。”
乌狂唤起乌圣,稍加收拾,并肩出发,让其他人镇守山洞,看着彩石湖的宝藏,以保万全。
虽然乌狂和乌圣二人都懂得谍影诀,可是这一木游海的绝招未曾得心应手,况且乌圣手中更有千金之锤,一木游海根本行不通,于是二人乘着小舟,向东南方向的荒岛划去。
转眼之间,二人赶到了荒岛,可眼前的情景,实在是令二人目瞪口呆,傻傻发笑,因为映入眼帘的是荒岛上的各路武林人士都在用手中的兵器掘地三尺,寻找宝藏,整座小岛都被挖的满目疮痍,到处都是堆积起来的土丘,比三绝岛的情形更加不可思议。
乌狂站在船头之上,不由讥笑道:“呵呵,世间傻瓜还真是多,别说这样宝藏不在这座岛上,就算是在,这样盲目的挖,看来真要挖到猴年马月。”
乌圣将霹雳锤扛在肩头,冲着乌狂笑道:“呵呵,小五哥,你知不知道,要是这番话被如今得道的毕摩子听到话,他会怎么说?他肯定会说众生平等、众生皆苦,让你解救众生,这样才能成佛之类的话。”
乌狂笑道:“小四弟,这俗话说的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们在此寻宝,别提有多高兴了,怎么会苦?”
二人刚刚登岸,不想远处的海面上,又出现了一条小船,随即试目远眺,原来是步伯延和步仲归兄弟俩划着一条小船来了。
二人颇为震惊,面面相觑,站在原地等着他们兄弟俩上岸。忽然间,仲归提前起身,跳出小舟,踏着水面跑了过来,轻轻落在二人面前笑着道:“你们俩同时出现于此,向来一定是为了撵云剑而来的吧。”
仲归话音刚落,伯延也从船上抓起一根缆绳,飞身而起,踏着水面过来了,顺势抛出绳子,将小舟拴在一块大石上面。
伯延也是轻轻落地,又连忙跟终归使眼色,二人一同起身,飞身而去。乌狂不知道他们究竟想干什么,连忙追了上去。乌圣不放心,也紧随其后,追了上去。
片刻间,伯延和终归兄弟二人居然找到了游唐和洪枭等高手,不过此次,苗青不在他们俩身旁。
仲归挡在游唐面前骂道:“游唐,交出撵云剑,我爹就会放过你。”
游唐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居然三番四次有人来抢他的撵云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洪枭老谋深算,早就感觉到了这其中的诡异,现在他们不去寻找宝藏,却三番四次来找撵云剑,猜到了八九成,在一旁道:“游唐,如果老夫所猜不差的话,这撵云剑应该和宝藏有着密切的关系,看来步震和王仁都找到宝藏了。”
游唐大惊,灵机一动,连忙上前一步,跟仲归道:“步仲归,我没有找你,你自己倒送上门来了,我师兄呢?他不将宝藏送回中原,为什么还在这儿逗留?”
仲归有伯延撑腰,自然是不把游唐放在眼里,骂道:“游唐,我爹在前面的岛上等你送死,可是你始终不来,这才差我们俩来送你上路。”
游唐大怒,拔剑上前,不想左侧一根玉箫飞过,将二人逼开,深深插入沙土之中。
忽然间,乌狂从游唐的左侧飞身而来,挡在二人面前笑道:“哈哈……看来大家都是志在撵云剑,今天可有得热闹了,也不差我一份。”
乌圣也扛着霹雳锤,紧随在乌狂后面来了,在一侧跟伯延和游唐道:“这没有想到有这么多人觊觎宝藏,更有如此众多的人觊觎师公游散人的撵云剑,********,宝剑归谁所有,还应该是手底下见真招。”
游唐怒斥四人道:“你们四个无耻之徒,都是为了撵云剑而来?难道你们都忘了,弄辈分,我是你们的师叔,此举实乃忤逆犯上。”
仲归怒斥道:“游唐,这撵云剑本身就是我师公游散人之物,怎么说是你的?我爹是师公他老人家的大师兄,自古以来,以长为尊,那么这把宝剑自然应该传到我爹手中了。现在,我们兄弟俩只不过是来拿回我们应得的东西。”
乌狂在一旁笑道:“哈哈,是的,以长为尊不假,不过,大家武林中人,谈什么以长为尊,就算是立幼废长,也只是等闲之事。所以,撵云剑,我们也应有份。”
乌圣跟着道:“是的,我师父东侠和北地霸王乃是同门师兄弟,同在星斗山跟着师公游散人习武,这撵云剑我们兄弟俩也应该有份。”
游唐气急败坏,举起撵云剑一一指着四人大骂道:“我没有功夫听你们胡扯。现在撵云剑就在我的手中,你们谁想要剑,只管上前。”
乌狂微微一笑,使出一招谍影斑斑,顿时四周全是他飘忽不定的影子。正在游唐四下寻找之时,他又使出轮回真气,将撵云剑从游唐的手上夺了下来。
伯延大吃一惊,站在乌狂的左侧,使出烈雨七式,用内力控制住年撵云剑,和乌狂争了起来。
游唐大惊,连忙使出虚有其表的谍影诀,在其一侧,跟他们二人抢夺撵云剑。三人各占三方,互不相让,用看家本领控制着撵云剑,想要把剑夺过来。
乌狂功力不纯,轮回真气似乎要落在下风。乌圣大惊,将肩上扛着的霹雳锤放在地面之上,右掌搭在他的右肩之上,用自己的内力相助。
仲归看到乌圣相助,也聚气凝神,将功力凝于掌内,帮助伯延。
本来洪枭并不像卷入他们的恩怨中,他曾经亲眼目睹过步震的可怕,搞不好真会死于步震的六不赦之中。可是现在,他怀疑撵云剑和宝藏有关,断然不能落入他人之手,因此也上前帮助游唐。
六人分三,将撵云剑聚在垓心,三方看似抢剑,可其实是一场内力的较量。
六大高手交手,撵云剑下方的土层渐渐地陷了下去,出现了一个锥形漩涡。旋风围着撵云剑卷起,岛上被挖的稀松的土层随风而起,让六人无法睁开眼睛。
游唐所率领的人马欲上前帮忙,可是六大高手交手,在六人的战圈之外,形成了一层炙热的气罩,还伴随着洪枭身上特有的酒香。众人都不敢上前,深怕被这强大的内力震伤。
六人当中,各有所长,一时之间,实难分出胜负。伯延怕在这么好下去,被暗中的小人以可乘之机,连忙道:“既然胜负难分,我们还是停手吧,要是稍有差池,你我都性命不保。”
游唐依然不肯罢手,牢牢地护着撵云剑,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怒斥道:“不……行,即使性命不保,也不能让撵云剑落到……落到你们的手中。”
乌圣也怕落个三败俱伤,跟几人喊道:“既然咱们各执一词,何不先罢手,然后再比武较量,谁的武功更甚一筹,这撵云剑就归谁所有。”
洪枭连忙在游唐的身后道:“游唐,没有了性命,要宝藏还有什么么用啊?”
游唐考虑了片刻后道:“好吧,洪枭、乌圣、步仲归,你们三人先慢慢收回掌力,然后我和乌狂、步伯延再同时撤掌。”
六人刚刚撤掌罢斗,元气还未曾恢复,不想仲归上前叫阵道:“既然想比武较量,看看着撵云剑的归属,那么想要撵云剑的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