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颠纵身而出,站在仲归面前迎战道:“呵呵哈哈,既然你想较量,那我可不能藏头露尾了。”
仲归上下打量了一下乌颠,发现他的年纪不在诸葛明之下,不由讥笑道:“呵呵,看来谍影诀没有传人了,让一个疯疯癫癫的糟老头子上前跟我比轻功……你要是输了,可别尿裤子啊。”
不想乌颠倒是不生气,反而笑道:“呵呵哈哈,用两个词形容你真是一点而不为过。”
乌狂在一旁抢着道:“哈哈,三哥,你是不是要说乳臭未干和井底之蛙啊?”
乌颠笑了笑,又跟仲归道:“小子,那咱们就从这儿出发,看谁先把北面停靠的船只上面的桅杆带到这儿。”
仲归一口答应了。
本来诸葛明和步震想要找燕梭做个见证人,可是燕梭却偏偏不在。灵鲜一声令下,二人飞身而去。
乌颠号称梁下蝙蝠,轻功自然是不同凡响,更让他占尽优势的是他对三绝岛的地形环境了如指掌,一人当先,朝仲归一丈。
可是在乌颠拿到桅杆,往回扛的途中,出现了变数。仲归出身少林,更是正值壮年,身强体健,扛着桅杆,依然是健步如飞,而且乌颠恰好相反,本来遥遥领先,可是在扛着桅杆往回赶的途中,终因年老力衰,体力不支,最终被仲归反超。
第一局,仲归胜出。
乌颠甚是悔恨,跪倒诸葛明面前赔罪道:“师父,让你脸上无光,你要处罚,我绝无怨言。”
诸葛明不语,可是乌圣却连忙将他扶起来道:“三哥,胜败只不过是常有之事,你又何必在意呢?只不过输一局,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仲归赢了第一局,非常高兴,在对面嘲讽道:“喂,老头,是你自己让你落败的,怨不了别人啊,明明年已老迈,体力不支,可是却选那么远的距离,还扛个过百斤的桅杆,你不输才怪呢。”
乌狂勃然大怒,上前三步,指着仲归叫骂道:“步仲归,有种上前来跟我比第二回合,试一下力道。”
仲归刚欲上前,就被伯延拦了下来。步震也跟仲归道:“比力道的话就让你大哥出手吧,弥罗神掌无坚不摧,赢了这一局,咱们就赢了,你师叔也会将撵云剑交还的,如此一来,第三局也没有必要再比了。”
伯延上前道:“乌狂兄弟,第二局既然是比力道,那就让我来跟你切磋一下吧。”
乌圣连忙赶在乌狂的身后轻声道:“小五哥,咱们已经落后一局,这一局可大意不得,还是让我来吧。”
乌狂转过身去,将乌圣拉到一旁道:“小四弟,我知道你天生神力,不出内力,惊人的力道也可以轻易取胜,大败伯延。可是若然是让你出马,即使咱们赢了,步震也不会心服的,所以,为了避嫌,还是由我出马吧。要说武功,你是更甚一筹,可要说我最擅长的绝技隔空三式,那你就望尘莫及了,你们就看好吧。”
乌狂又赶了过来,跟伯延道:“狂棋手乌狂,今天领教一下向来以力道着称的弥罗神掌的高招……”
伯延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诸葛明等人所居的洞口前面有两个大小相仿的巨石,高约至二人肩头,纵身一跃,跳到巨石之上跟乌狂道:“既然你要比的话,那咱们俩就试一试,看谁能将巨石分开。”
乌狂甚是不解,心想:“劈开巨石有什么好比的,要是两个人都劈开了怎么定胜负啊?”随即又跟伯延道:“要是咱们俩都将巨石分开,那又怎么办?”
伯延想了想道:“这局比试的是力道,当然是要看谁的力道控制的好了。要是咱们两人都将巨石分开了,就看谁打碎的形状更加规则,也就是巧劲更甚一筹。”
乌狂大喜,笑道:“哈哈,好啊,想要把石块打碎、分开很容易,可是要将力道控制好,打出拥有一定规则的石块,那可就是难如登天了,伯延,你先请吧。”
伯延聚气凝神,将内力凝聚在双掌之上。忽然间,他的双手开始颤抖,经脉开始剧烈跳动,毛孔渐渐变大,上面冒着丝丝热气,将双臂上的汗毛都吹起来了。
步震本以为他要将巨石用弥罗神掌的八十一股真气劈开。不想忽然间,伯延居然八十一股真气全部凝于掌上,做出手刀的样式。
众人来不及惊骇,就发现伯延用弥罗神掌的手刀之力将石块从中间切成上下两块。
上面的石块滑了下来,轰隆一声,砸在地面之上,未曾稳住,滚落到断崖之下去了。
众人无不惊骇,看着被伯延分开的石块,表面光滑如玉,没有丝毫斜刺,佩服与绝望油然而生。
伯延的招数让诸葛明大吃一惊,心想:“弥罗神掌之所以叫做弥罗神掌,是因掌力是由八十一股真气催动出来的,每一掌打出,都有久久八十一股力量,如天罗地网一般。凡是中掌之人,必然是全身经脉尽毁,可是伯延居然将掌力控制的这么好,拧成一股,收放自如,这下可怎么赢啊?”
乌狂倒是并不以为意,站在另外一块石块前神秘地笑了笑道:“要赢的话太容易了,别说分开这块小石子,就算是彩石湖旁边的蘑菇石,我也轻而易举。”
只见他伸出双手,握成拳头,左右相对,拳头渐渐膨胀肿大。众人大惊,就连诸葛明都不知道他是如何将内力凝聚在拳头之上,并且控制的这么好的。忽然间,他又将整条左臂的力量转移到了右手,伸出右手拇指,又紧接着将内力凝聚于右手拇指之上。
他的拇指越来越粗大,如手腕一般,要不是真气相护,可能早就裂开了。
他大喊一声,隔空穿穴四个字响彻云霄,指力所指之处,石块上面有一根手腕般粗的石柱破石飞出,插在了洞口的石壁之上。
乌狂后退几步,差点累趴下,扶住乌痴,府着身子深深地呼吸。灵鲜连忙过来关问,不想乌狂却坦然地笑道:“放心吧,我真气耗损过多,太累了,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众人屏住呼吸,盯着插在墙上的石柱,瞠目结舌,顿时,陷入了片刻久违的宁静。刚才被伯延劈开的半块石块从断崖上面滚落下去,惊奇了成群的海鸟,嘎嘎而起,在断崖下面盘旋。
断崖之上的海风异常的猛烈,袭过众人衣衫,吹起他们的毛发,刚才高涨而沸腾的热血似乎被这风给吹凉了。
灵鲜看了看北霸惊叹的表情,指着墙壁上插着的石柱道道:“北地霸王,想必输赢已经揭晓了吧。”
伯延傻傻地走了过去,摸了摸刚才被乌狂打出的石洞,里面还是炽热异常,不过亦是光滑如玉,不由傻傻叹息道:“真没有想到谍影诀的真力居然可以到达这个程度,以前真是呆在井底了。乌狂将石块分开了,而且形状控制的如此之好,居然从里面分出石柱,这第二局是我输了。”
乌圣又从起身后转过来道:“好吧,既然如此,一局定胜负。伯延,刚才在荒岛上你输在了力气上,现在拼内力,就让咱们俩好好的切磋一下吧。”
不想仲归又在一旁喊道:“不行,我哥哥刚才出招,内力耗损过度,这样比,不公平。”
乌圣想了想,也将内力聚集在掌上,顺势使出一招移形换影,围着石块转了一圈,停在了伯延身旁。
众人还未及反应过来他到底在干什么,忽然间听得夸嚓一声,石块在海风的吹动下,随风而起,成了粉状。
古幽在一旁说道:“乌圣大哥也耗损内力,用化磁掌打打碎了这块巨石,现在比内力你们应该无话可说了吧。”
伯延笑了笑道:“乌圣,你果然是正人君子,真想不到弥罗神掌和谍影诀的胜负之战居然控制在我们俩的手中,请!”
二人双掌相接,互拼内力,顿时,身体周围围起了一层厚厚的气罩,远观过去,二人的身形好似隔着篝火观看一般,飘飘忽忽,身形扭曲。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太阳渐渐高照而起,可是二人还是就此僵持。步震的手中捏了一把汗,真怕他和诸葛明两个僵局在二人身上重演,万一胜负难分的话,二人就要面临油尽灯枯的危险。
忽然间,乌圣提道:“伯延,我看咱们俩不要僵持了,不然这么下去,会力竭而死的,还是一次定胜负,将内力涨到最高,冒险一搏,如何?”
伯延犹豫道:“这样会不会太危险了,咱们俩的武功虽没有五大不败高手一样惊世骇俗,但是若是使出十成功力,要是你我内力稍弱,都会被对方所伤的。”
“有你爹和我师父在,还怕不成?我喊一二三,同时运力。”
乌圣喊起了“一二三”,可是同时,又猛然想到自己要是使出十成功力,将伯延震开,别人会不会说自己是靠蛮力获胜,而非比试内力,这稍加犹豫,运力已经缓在伯延之后,自己刚运到九成功力,就被伯延早已运好的内力震开了。
乌痴飞身上前,将乌圣接住。乌圣口吐鲜血,瘫靠在乌痴的掌下,深深呼吸。
伯延隐隐感觉刚才赢得太容易了,自己的功力在增长到七成之时,就渐渐占尽上风,甚是不解,心想:“乌圣的内功不在我之下,刚才在荒岛交手,他的内力真是令我大吃一惊,怎么这么容易就落败了,难道是天意?”
真正的高手交手,往往毫厘之差,就有可能让对方占尽先机而落败,更或者断送了自己的性命。虽然乌圣刚才出招犹豫,可是愿赌服输,却也无怨无悔,上前跟伯延道:“乌圣技不如人,心服口服。伯延,第三局你赢了。”
步震大喜,在一旁道:“师弟,看来弥罗神掌更甚谍影诀一筹,你交出撵云剑吧。北地霸王一言九鼎,不管你当我为何人,你都是我师弟。”
诸葛明气不打一处儿来,满脸不甘,虽然犹豫了,可是自己也是一代大侠,断然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食言,纵然有千般不情愿,但是还是将撵云剑抛向了步震。
步震望着撵云剑,谍影诀和弥罗神掌之间总算决出雌雄,弥罗神掌更甚一筹。他想起了刚才险胜谍影诀;想起曾经和诸葛明彻夜长谈,相互切磋,共同习武;想起了萧清所提的七色醉薯;想起了曾经和诸葛明彻夜大醉,互拼酒力;想起了将自己的妹妹嫁给诸葛明时闹洞房的情形……
种种情景,历历在目,可是现在对付的人是自己的师弟,从此他们两个更加势如水火。正在他暗自神伤的时候,仲归身旁的全老板甩出鞭子,卷起撵云剑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