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心里当时应该在喊‘狗官我恨你’。”沈卿缡凤眸眯了一眯,“我猜你现在在想:沈卿缡为人阴险,能避则避,避不掉的时候想办法同归于尽,我说的对吗?瑟瑟?”
瑟瑟再退一步,惊愕地道:“你会读心术?”
“不会。”沈卿缡否定,“但是我会算人心,有些人的心思全写在脸上,一目了然,就像瑟瑟你,有些人的心里话全表现在行动上。不管是写在脸上的,表现在行动上的,只要这个人的心是跳动的,就一定可以算出这个人心里面在想什么。”
瑟瑟又退一步,撞在身后的茶几上。
这个人……还是人吗?
不过仔细想想看,沈大人这么年轻就当上了一人之下的丞相,光靠聪明是没用的,就算他再聪明,人心不稳,他也坐不稳相位。但如果沈大人会算人心,会看皇上脸色,懂得贿赂皇上的近侍,笼络同僚,沈大人想当丞相还不是民心所向,全朝支持?
“这一闹,都中午了。”沈卿缡完全不顾瑟瑟眼里对他的恐惧,悠然地望向屋外的天色,“回家吧。”
“回家?回哪个家?”
“你只有一个家,就是我的家。”沈卿缡回头望她一眼,不咸不淡。
“我想回娘家……看看。”
“下次吧,下次再陪你回娘家。”沈卿缡恢复了一贯的严谨,“今天的事我很在意。”他得赶去大理寺再交代几句话,有些事必须在暗中调查,暗中解决。
“为什么要用一个‘再’字?”瑟瑟纳闷。
沈卿缡莞尔,“今天向皇上告假一天,原想陪你回娘家,眼下只好等下次了。”
他说了,会算人心。
他算出某个人会在今天将瑟瑟放回他的身边,所以瑟瑟的出现是意料之中的。但是,被人当街追杀却是个大大的意外,对于不在他掌控中的人和事,他都很在意。
“不对!”瑟瑟大声驳斥,“我遭人绑架,没人赎我回去,最后被丢在城西的,你还想骗我!我想起来了,早上那个穿粉色衣服的女人是谁?”
她基本确定,程娘子和沈大人没有奸|情,因为沈大人不认识程娘子。但那名粉衣女子与沈大人当街咬耳朵是她亲眼目睹的,想赖?她也是有证人的。
岂知沈卿缡不但不赖,还很坦白道:“春香楼,清莞姑娘。”
瑟瑟捂嘴惊叹。
春香楼是什么地方?青|楼!
清莞姑娘是谁?名|妓!
这个时代,男人逛青|楼非但不犯法,反而是体现男人风|流的一种标志。可不是么?在青|楼除了风|流还能干什么?
瞧沈大人平静坦然的态度,可想而知,在应秋,男人进青|楼是多么寻常的一件事,其性质就跟现代人进酒吧一样。
“我警告你啊!”瑟瑟豁出去了,指着沈卿缡,“我们没感情归没感情,但是,只要我还是你的夫人,你就别想纳妾。你以前逛青楼我是管不着了,今后你敢再往青|楼里钻,我跟你没完,你要跟婚前的女人纠缠不清,别怪我做出同归于尽的举动来。在这方面我心胸是很狭窄的,你看我不惯的话,趁早把我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