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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幸福,是现在进行时(2)

一些亲戚和知心的朋友,见他们背负了那么多的债务,不计后果地为依依治病,便委婉地劝慰他们:与其那样担忧那不堪想象的可怕后果,大人孩子很可能一生都在磨难中度过,不妨考虑放弃眼前的治疗,因为他们还年轻,完全可以再生一个更健康、更聪明的孩子。

但是,他们固执地摇头,断然拒绝了那些“善意”的建议。

不管怎么说,依依也是我们的女儿啊,我们有责任去救治她,只要有一分的希望,就应该尽十分的努力,坚决不能放弃。

如果依依傻了,该怎么办?他和她的目光一碰,两颗心都在疼痛。

如果依依傻了,我们就努力活得长久一些,养她一辈子。一向柔弱的她,突然变得那样坚定起来。

对,我们就好好地活,多给她创造好一点的条件,不让依依受罪就是了。他也很男子汉地安慰她。

为了更好地照顾依依,她毅然地辞掉了工作。而他,则开始更加拼命地写作赚稿费,支撑一笔一笔不小的开销。因为依依,他们甚至再没有争吵过,满心里都是依依。两颗原来还有些纠结的心,也在不知不觉间贴近了。

起初的一段日子里,久居医院的依依,目光有些呆滞,不愿意与人说话,对一些常见的问题反应没其他同龄孩子那么敏捷。看到这些,他和她十分揪心,私下里,他们开始盘算依依长大后能干些什么。他们一会儿想让她做一个花匠,在花圃里侍弄那些花草;一会儿又希望她能做一个服务员,在餐厅里端端盘子收收碗;一会儿考虑她可以去一个收发室帮助收送一下报刊信件,一会儿又琢磨她可以去做一个跑跑腿的球童……总之,他和她所想到的,都是一些不需要多少智力的工作。

等依依进幼儿园一段时间后,他们暗暗地欣喜起来,依依居然也能背诵一些儿歌和绕口令;等依依一年接一年地上了学,他们更加开心了,虽然她的成绩并不十分突出,但比他们想象的要好上十倍;等依依读了高中,并向他们描绘起将来考大学的梦想时,他们兴奋得简直都要跳起来了,因为那是他们当初不敢奢望的;等到依依大学毕业了,拥有了一份相当不错的工作,还开始像别的女孩一样浪漫地恋爱,他们心头抑制不住的喜悦,恨不得让世界上所有的人都知道。

尽管岁月在他们的额头过早地刻下了深深的皱纹,尽管他们一直蜗居在不足50平方米的小屋,银行里的存款额始终没有超过五位数,但他们依然真切地感觉到,他们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一对,他们的一家是世界上最幸运的。

偶然的一天,依依知道了自己25岁的生命历程中,曾有过那样惊心动魄的一段遭遇,曾有过那样一段被担忧、被呵护、被祈祷的人生,依依的整个身心都被深深的感激充盈了。原来,不经意间,自己还成了那个美好无比的喜剧的女主角。而喜剧的演绎者——他和她,在回首那些与爱牵手的日子时,也骄傲地发现,他们也是喜剧的主角。

心灵甘泉

没错,因为一份纯净无瑕的爱,人间的不幸,也奇迹般地诞生出了美艳如花的喜剧。

要读懂爱情的真谛,请首先认真阅读那些零散而琐屑的爱情细节。

爱情满天星

又一个情人节即将来临,一向对玫瑰情有独钟的她,开始在心里暗暗地嘀咕起来——喜欢浪漫的丈夫,一定不会忘记在大学读书时,他怎样用一束束鲜艳的玫瑰,击败了众多的竞争对手,最终赢得了她的芳心,也赢得了一份叫人羡慕的甜蜜爱情。如今,他们结婚3年了,依然感情甚笃。他又正值事业上春风得意之时,经济基础更加雄厚,多少玫瑰他都送得起。这个情人节,他会送她多少朵玫瑰?是3朵,99朵,还是999朵呢?

伴随着满大街随处可见的玫瑰促销大战,情人节如期而至。这时,她突然对周围肆意泛滥的打折或派送的玫瑰踌躇起来——在那些鲜艳欲滴的玫瑰后面,到底有多少真爱呢?有多少人在假借耀眼的玫瑰,掩饰着某种暧昧的思想与情感呢?一想到这些,她便开始为无辜的玫瑰伤感。

早上,朋友就送来了一束束鲜艳的玫瑰,小屋里骤然芬芳四溢。

中午,加了夜班的丈夫驱车从公司回来。他一进门,她便惊诧不已——他手里竟然没有一朵玫瑰,怀抱的只是一大捧清一色的满天星。

他故作神秘地微笑着问她:“喜欢这些玫瑰的朋友吗?”

抚弄着那一棵棵绿色的小草,俯身嗅一嗅那淡淡的小黄花散发的淡淡的馨香,再望一眼插在花瓶里的那些肥厚浓艳的玫瑰,一滴盈在眼眶的泪珠滑落到唇边。

“怎么了?是我错了,应该给你买多多的玫瑰?”丈夫慌忙拉住她的手。

“好啊,把我娶到家里,就用这些不起眼的小草来对付我了?”她佯装生气地嗔怪道。

“岂敢,岂敢?玫瑰代表着爱,满天星也代表着爱呀。”丈夫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将她拉进怀中。

“你总是有道理!”她再也忍不住了,不禁破涕为笑。

“哦,原来你心里更喜欢它们,却故意来吓唬我,你这个小调皮鬼。”丈夫兴奋地把手放到她的胳肢窝里,痒得她连连呼喊告饶。

依偎在丈夫温暖的胸膛里,他们一起再次把目光投向那束满天星,细细地端详像眨着眼睛的小星星一样的淡黄小花,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因为他们都知道,玫瑰代表着激情与浪漫,而满天星则代表着平凡和自然。暖暖的,柔柔的,那种简单而实在的爱情,才是最持久的。

果然,那些艳丽逼人的玫瑰只过了一夜就都枯萎凋零了,只有那些淡黄的小星星,还倔犟地开着,开着一份清纯、简洁的美。

几天后,那些衰败的玫瑰早已被扔进了垃圾箱,而那些满天星依然开得很好。换了清水,轻轻拢一拢那细弱的枝茎,一股无以言说的幸福,正从她心头一缕缕地涌起。

没错,我们耳闻目睹过许多绚丽如玫瑰的爱情,但更多的,却是散落在生活中的、随时都触手可及的、零散而琐屑的爱情细节,它们就像那些不起眼的满天星,在默默地向我们讲述着爱情的真谛。

心灵甘泉

就在那些平淡的日子里,就在那些平凡的心灵里,无需渲染的真情挚爱,像汩汩的清泉在不息地流淌着,那足以暖透一生的幸福啊,就绽开在我们每个人的身边。

为爱不辞辛苦地忙碌,其实也有着实实在在的幸福。

为爱奔忙

他和她,来自两个省份的偏远山村,因在同一公司打工,还因相似的人生趣味,两颗充满憧憬的心很快就走近了。

仿佛一个晴天霹雳,正沉浸在爱河中的她,被确诊患上了癌症。面对那高昂的医疗费,两个清贫的年轻人一时束手无策。

踌躇在城市午夜的街头,他内心巨大的悲伤再也无法掩饰了,一任泪雨滂沱。为她,为他们刚刚开始的爱情。

而她,此时已悄然地打点好行装,独自泪流满面地踏上了返乡的列车,只给他留下一语“忘了我,追寻你自己的幸福吧”。

他明白她的心思,可没有她的日子,他怎么会有幸福呢?他毫不犹豫地辞掉了那份来之不易的工作,风风火火地追她而去。

走进那个破败的小山村,那个叫“一贫如洗”的词汇立刻跳入他的脑海,她的家寒碜得竟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她哭着求他赶紧回去,她说她已经无缘和他走一生了,剩下的时间,她只想多陪陪父母。

他却固执而坚定地说:“不,只要有一分希望,我就不会放弃,你也不要放弃!”

他把兜里仅有的一点儿钱全塞到她手里,又赶紧回到那座城市里,拼命地打工,希望赚更多的钱为她治病。

然而,没有学历和专门技能的他,只能靠出卖体力赚取微薄的收入,他赚的那点儿钱给她治病也只是杯水车薪。无边的痛苦和无奈一起涌来,他几乎要绝望地倒下了。可是,一想到远方正被死神笼罩的她,一种无法推卸的使命感又油然而生。

于是,他仿佛成了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身兼数职,只要能赚钱,不管多脏多累的活儿,他都抢着去干。每天从早到晚拼命地劳作,每拿到一份薪水,他都会立刻跑到邮局给她寄去,而只给自己留极少的一点儿钱,维持着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生活。

开始,她一再拒绝他的帮助,后来她明白了他的苦心,便默默地承受了那份深沉的爱。

那年的秋天,她悄悄地来到那座城市,悄悄地跟踪了他一整天,亲眼目睹了他脚步匆匆地从一个工地赶往另一个工地的身影,她看到了他那憔悴的面颊、蓬乱的头发和那又黑又脏的衣服,看到了他蹲在马路边狼吞虎咽着干巴巴的馒头,看到了他抓过路边的一个水龙头便一阵狂饮……那一天,她的心一直隐隐地疼着。

好几次,她想跑上前去,告诉他:“即使是为了爱,也不要那样奔忙了。”但她最终还是泪眼模糊地悄然回转身去,她怕让他担心。

再后来,他不断地收到她病情好转的来信,她还说她讨到了一种偏方,可以不用花很多的钱。

他很欣慰,仿佛从前的好时光又向自己一步步地走来。

他依然在那座城市里奔忙着,因为心中装着一份沉甸甸的爱,所有的艰辛都被踩在了脚下。不知不觉间,他忙碌的身影,已成为那座城市中一首无言的长歌。

三年后,当他风尘仆仆地再次走进她的家时,她已长眠在小村对面的山坡上一年多了。她慈祥的母亲捧出一沓尚未寄出的信和她根本没有花的他寄来的钱,望着她那熟悉的签名,他恍然发觉——这些年来,她内心里和他一样有着绵绵的牵挂啊!

他硬是把钱塞到那两位老人的手里,一步一泣地踏上了归途。

当一名记者知道了他的故事,问他那样奔忙、那样辛苦过后竟落得那样的结果,是否后悔过?他憨憨地答道:“怎么奔忙,我都不后悔,我只怨自己没能耐挣更多的钱治好她的病。”

他说的是心里话,为爱奔忙着,是一种实实在在的幸福,怎么会后悔呢?

心灵甘泉

在寒冷的日子里,爱就是最温暖的阳光。无论有怎样的不幸降临头顶,只要爱不曾走开,幸福就不会走远。

那是一句洗去铅尘的情话,一句最实在、最贴心的情话。

你坐着,我来干

一家女性杂志社和一家着名的网站,联合举办了主题为“我心中最美的情话”征文大赛。为了吸引更多的参赛者,大赛组织者找来了多家赞助商,不仅为获奖者提供了丰厚的奖金,还为特等奖获得者提供了往返欧洲的“情侣游”机票。再加上网站和杂志的大力宣传,应征的情话雪片般飞来,其中有许多令人怦然心动的新颖、别致的情话。经过认真的评审,最终摘取“最美的情话”特等奖的,竟是令众人惊讶的一句极为朴素的话语——你坐着,我来干。

那么多柔情似水或甜蜜芬芳的情话,怎么抵不过这“土得掉渣”的六字告白?读者们议论纷纷,网站上的争论也如火如荼。不久,大赛组委会特意邀请到特等奖获得者,通过网络视频,那位摆水果摊的女子,向众人讲述了她那有关“最美的情话”的故事。

那时,她大学刚毕业,拿到一家外贸公司的录用通知书,她兴奋地跟男友找了一家咖啡屋庆贺,两人幸福地描摹着对未来的憧憬。谁也没有想到,在牵手回家的路上,一辆刹车失灵的小货车,从后面撞上了她。从昏迷中醒来时,她惊愕地发现,自己的一条腿被截掉了,另一条腿上也打着石膏。对面病床上的他,头上和胳膊上也都缠满了绷带。

还好,他的伤没有大碍。这是她巨大的伤痛中最欣然的庆幸。

还好,我们还能够牵手。这是他见到她苏醒过来最先想到的。

很快,他便挣扎着下床了,并不顾医生和家人的反对,他把前来照料他和她的亲人都撵回家去,固执地坚持要自己来照顾她。她说他也是一个病人,也需要照顾。他笑着说自己的那一点儿轻伤,算不了什么,她可是需要好好关照的,因为自己说过要心疼她一辈子的。

她感动地说自己没了一条腿,工作也因此失去了,已变成一个废人了,不能拖累他。

他便嗔怪她胡思乱想,说她在他眼里永远是最完美的,从前是,现在依然是,以后也一定是。

他勤快地帮她倒水、拿药、削水果,帮她翻身、解手……他的眼睛那么灵敏,仿佛她的每一个心思都能立刻看懂,一见她需要做什么,他总会马上说一句“你坐着,我来干”,拦住她,随即帮她完成想做的事。

看着他勤快、周到地帮她做着一切,她想起了初恋时,他就这样喜欢宠着她,什么大活儿小活儿都抢着干,而且他干得那么心甘情愿,没有丝毫的做作。他的一句口头禅“你坐着,我来干”,是她听到的最甜蜜的爱的表白。于是,被甜蜜的爱情笼罩的她,在大学校园里,习惯了坐在那里等他去排长队给她买回家的车票,习惯了坐在餐桌边看他去埋单,习惯了坐在树荫里看着他一脸汗水地帮她修单车,习惯了坐在旁边看着他手法娴熟地为她削苹果皮……

出院不久,他和她便走进了婚姻的殿堂。婚后,他把那句“你坐着,我来干”,用行动诠释得更生动、更具体,更让她幸福无比。其实,婚前和婚后,她也多次像他那样,不容争辩地对他说“你坐着,我来干”,动手帮他整理书稿,帮他填写邮件,帮他熨好衣服,帮他沏好茶……她快乐地做着这一切,感觉自己真的像他赞赏的那样——还是挺优秀的,尽管腿残了,失去了一份体面的工作。

他所在的公司裁员,虽然他很努力,但不幸仍降临到了他的头上。他又在一家文化公司找了一份很辛苦、报酬不高的工作,可是,他整天仍乐呵呵地,他安慰她,说他现在一边当策划编辑,一边开始学习写作,说不定哪一天自己还能策划出畅销的书,或自己写出了畅销书,会名利双收的。她说她相信,知道他特别辛苦,她便抢着做家务,他身子刚要动,她便马上温柔的一句“你坐着,我来干”,让他多歇息一会儿,集中精力做好手头的工作。

平凡的日子波澜不惊地向前推移着,转眼间,女儿8岁了,一家人在一起欢欢笑笑,尽管他们手头一直拮据,多年蜗居的小屋却始终温馨飘溢,他们成了人们羡慕的恩爱家庭。女儿也受了熏染,很小便学会了做家务,她还时常调皮地模仿他们来一句“你们坐着,我来干”,争着为他们服务,让他和她感觉犹如中了大奖般的开心。

再后来,她在街口上摆了一个水果摊,收入虽然不多,但她很开心。他一有时间,就过来陪她。顾客不多时,他总会很习惯地对她说“你坐着,我来干”,她就乖乖地像恋爱时那样,笑脸盈盈地坐在那里,看着后背微驼的他,那样心满意足地忙来忙去。温柔的阳光,照在小小的水果摊上,那一刻,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幸福无比的公主。

那天,他没在跟前,她试着搬动一个水果箱时,不慎撞翻了那一摞水果箱,那条打了钢板的腿再次被砸伤。他心疼地抚摸着她的伤腿,一遍遍地自责,怪自己没有提前帮她摆好摊,让她遭罪了。她却说是自己一时走神了,正好伤腿里的钢板也该换了。

住院的那些日子,他对她的照顾比以前还要细心,有时干脆命令她“你坐着,我来干”,把一切都大包大揽了。她说什么都不让她动,她会变得又胖又懒的。他说那也不怕,那你就坐在床上,我照顾你一辈子。

他的语气里满是真诚。她心里暖暖的,眼睛里蓄满了幸福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