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一眼,季淳儿却将目光转向下面,直接盯着季天泽,冷冷地道:“我有什么要求不重要,你该给出怎么样的交待?”
“我?”季天泽微愣了一下,他很快意识到了什么,闭口不言。
其他人的目光顺着季淳儿而望,个个紧盯着季天泽,毕竟他才是关键的人物之一,季淳儿向他讨个说法,亦是属于正常。
被季淳儿完全忽略的季书画差点老脸挂不住,不过,他仍然忍了下来,他老人家很清楚,在这个时候计较太多,会将事情闹得更不可收拾。
一时之间,安静极了,大家都等着季天泽发言。
见到这一幕,季淳儿勾唇一笑,“怎么,很难为你吗?我娘就应该这样死?你不给她一个交待?还有,她……”
视线转到一位贵夫人身上,季淳儿虽然没有见过所谓的大娘,但是,她仍然能够在众人堆中一眼将这位骄傲的大娘给认出来。
对上季淳儿冷清清的眸子,赵春兰的嘴唇微微颤抖,她似乎见到了当年那位美若天仙的小诺,心里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
她嫉妒小诺的美貌,她恨小诺来到季家得到夫君的照顾,小诺该死!
现在季家之所以会发生这些事情,赵春兰明白,起因是因为她当年针对小诺而引发出来,只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十五年之后,季家会因为这件事情而闹得天翻地覆,因此季家蒙羞让世人羞笑。
作为女人,她并不后悔,如果再让她面对这种事情,她还是不会留情,不,应该说,她要做得更绝,不需要给狐狸精留下一丝的生机,才会杜绝发生这种事情。
她并没有做错,她只是想要维护属于自己的幸福!
想到这里,赵春兰眼中流露出恨恨的光芒,盯着季淳儿不忿地道:“我不后悔,我只是后悔当初不该留下你们!”
她的话一出,季家的人脸色大变,季天泽想都没有想,他抬起手狠狠甩向她的脸颊。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只见赵春兰难于置信地瞪着眼前的人,气急败坏地尖叫起:“季天泽,你打我?你敢打我?你这个负心汉,你竟然还敢打我,我跟你拼……”
“闭嘴……”脸色黑白交错的季天泽气得怒斥,“你这个恶妇,竟然视人命为儿戏,你有什么资格在季家当家主母,你简直是该死!”
“你混蛋,我……”
“够了!”
阴沉着老脸的季书画冷喝一声,凌厉无比的眼神盯着眼前这位张牙舞爪的后辈媳妇,继续道:“你确实是没这个资格!”
“我……”在老祖宗责怪的眼神之下,赵春兰张了张嘴,她却没有胆识反驳。
季淳儿淡然一笑,轻声道:“其实,她说得不错!既然要下手,自然是不要留情,否则,等于是给自己留下麻烦,我倒是很赞同这句话。”
“你怎么这样说话!”季书画不悦地皱起了眉头,“好了,你想要怎么解决,可别忘记了你是季家的人。”
季天泽望着高高而立的女儿,他沉声问道:“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问得真好!”季淳儿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冷,“难道刚才你回答我的问题了吗?我母亲因你们而死,季淳儿也因你们而死,难道你们不应该交待?今天,我就是要为死去的人和曾经死里逃生的人,讨回这个公道!”
季淳儿的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语气强硬之极,大家看得出来她是不会轻易收场,除非季家的人给她一个满意的交待。
“你想要怎么样的公道!”沉着脸色的季天泽盯着她询问。
季淳儿认真地看着他,淡然地道:“不错,我也想知道你们会给她们怎么样的公道?俗话说:欠债还钱,一命赔一命,天经地义的事情,你们是否能够做得到?”
欠债还钱!一命赔一命!
众人心中震惊,他们都知道季淳儿的意思!
那么,季家的人会怎么处理她的要求呢?
顿时,所有人都凝神屏息,期待着季家老祖宗作出决定。
紧紧拧着眉头的季书画绷着脸孔,那双深幽的眸子凝视眼前衣袂飘飘的季淳儿,片刻,他将视线转向赵春兰身上,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老祖宗,孙儿媳是季赵春兰!”不敢隐瞒,赵春兰将自己的名字报上。
“赵春兰,你身为季家孙媳,可知家族规则第六条是什么?”
“家族规则第六条?”赵春兰怔愣了一下。
她还没有意识到什么,旁边站着的季凌霄似乎明白了老祖宗的意思,他俊脸刹时惨白,神色黯然的他垂下了头。
季书画冷漠地下令:“念出来!”
“家族规则第六条是:家族之媳妇,具有妇容、妇德、持家、孝敬长辈,爱护晚辈……”
刚念到一半,赵春兰终于意识到了什么,露出惧色的她不由自往后退了一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目无表情的季书画无视她的反应,冷冷睨视着她,道:“继续大声念出家族规则第十二条的内容。”
此刻,所有季家的人恍然大悟,他们用复杂的眸光看着面如土色的赵春兰,有的人同情她,有的人却暗中幸灾乐祸,有的人波澜不惊……
然而,季家当家主母轩辕玉莲流露出无奈之色,看着赵春兰的表情,幽幽地叹了叹气,却并没有替她出头的意思。
身为当家主母,轩辕玉莲自然知道赵春兰的所作所为,理当下堂逐出季家,或者是囚禁一生,如今老祖宗当众提出这些家规,自然是不允许任何人为她求情。
赵春兰在季家妇女们之中的地位仅次于当家主母轩辕玉莲,假若没有发生这件事情,她的地位依旧如初,受所有季家人的重视和敬重。
但是……
大家知道,她不可能再有这些日子。
众目睽睽之下,赵春兰哀求的眸光转向周围的人身上,希望有人可以帮助自己。
当看到大家触碰到自己的眸光立即掉头,或者是低下头颅避而不见,她整个人仿佛掉进了冰窟窿,浑身透心凉,手脚毫无温度冰冷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