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观察报告
早上7：15，校门口准时出现一辆自行车，季博荷戴着耳机满不在乎地晃悠了过来，而后面坐着的胡炀笑眯眯地抱紧她的腰，脸贴在她背上打哈欠。
早上8：00，正式开始上第一节课，两个人隔着彼此的班门挥挥手，钻进自己教室。
8：00~10：00，各自上课，下课也在各自的范围里和各自的朋友打混，没有见面。
10：00~10：30做课间操，一个是班长在前面领操，一个则在长长的队伍后面懒洋洋地画着圈圈——如果那也是一节操，叫做伸展运动的话……
10：30~12：00，各自上课，下课依旧在各自的范围里和各自的朋友打混，没有见面。
12：00~2：30，午休时间，从各自教室里出来，去食堂吃饭，彼此把对方不想吃的东西吃掉，一个玩游戏一个看书，很少交谈，然后就去补作业什么的，依旧是一个赶作业一个看书，也不交谈。
2：30~5：00，下午的学习开始，重复上午一遍。
5：00~5：30，自由活动时间——作为高二的学生这个时间基本上都会做着铺天盖地的作业，不过还是不排除不需要担心自己作业的人为学生会忙碌，而需要担心自己作业的人还要更加痛苦地做着那个人布置的额外作业……
5：30~6：30，最后一节课的时间，继续用功。
6：30~7：30，吃饭时间，两个人再次冲出来，以战斗一样的速度把东西吃完，递给对方一瓶饮料，又钻回教室。
7：30~8：30，晚自习，是个人都在疯狂赶作业……
8：30，早上出现的一幕再次上演，不过颠倒一下，胡炀骑着车子往回赶，季博荷坐在后座上听着音乐打瞌睡。
之后的事情，就不知道了，不过根据可靠情报（季博晔的独家新闻啦），两个人回去也不怎么说话，赶完作业就去睡觉了。
然后第二天重复一次。
“这怎么才能看出来你们是恋人啊？”已经连续观察了一个星期的许凡终于忍不住爆发了起来，“看起来压根就和老夫老妻一样啊！你们真的是17岁的少年吗？”
被迫拉过来的胡炀无聊地白了那个在一边郁闷死的人，“关你什么事啊？”
“我说你们在一起总是超过10年以上了吧！”她冷哼一声，“就这样下去没关系吗？”
“嗯？”这句话很成功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竖起了耳朵静待下文。
“你还没听到薄荷说过‘喜欢你’吧？”许凡笑啊笑，像是诱惑无辜小羊羔的大灰狼……好吧，其实自己面前的才不是什么无辜的小羊羔，压根就是一头披着羊羔皮的恶魔！
仔细想想的话，确实每一句喜欢都是自己说出来的，到最后自己也没听到她说过一个和喜欢有关的音节！
看着他阴沉下来的脸色，她总算觉得自己没有白白观察了一个星期呢！
“怎么样，知道了吧？有点危机感了吧？”
“危机……感？”他莫名其妙地看着许凡，“什么危机？”
“喂，你真的是学习部长吗？”她大叫一声，“不过我听说IQ高的人一般EQ都很低，这么说看来真的有道理……”
“你一个人在那里嘀咕什么啊？”真是让人觉得不舒服啊！
算了，现在可不是计较这个问题的时候，她清清嗓子：“嗯，通常来说，不是七年之痒吗？算你们年纪小，十年也应该痒一痒了吧？”
“你究竟想说什么啊？”他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其实却是想掩饰自己的慌张。
“也就是说，你们就这么一直一点也没变化地走下去的话，难保薄荷不会感到厌烦啊！”她冷了一声，
“别忘记了，那头还有一个很会玩的吴启人虎视眈眈呢！”
没错，那个姓吴的混蛋也没有彻底私心，曾经撂下话，说薄荷要是哪一天厌烦了自己，他的怀抱随时敞开！
虽然自己并不是担心薄荷会真的厌烦自己什么的，只是想到那个可恶的家伙就是心里很不爽啊！
“知道了吧？这就是危机感啊！”许凡赶紧在一边煽风点火，“所以啊，胡炀你要主动一点，变个花样让薄荷新奇一下，否则，她可能真的会丢下你不管哦！”
“……”他没有去理会许凡在一边说什么，而是很认真地开始考虑起来另外一个问题——
她真的没有说过“喜欢”呢，那么，她究竟在想什么呢？
“什么？约会？”于是星期六下午，正在赶作业的她听到这个提议的时候，难免惊讶地把雪糕掉在了地上，“胡炀，你还好吧？”这家伙一去人多的地方就会觉得头晕头疼不舒服的，怎么突然想起来做这么一件被他列为第一讨厌的事情呢？
“我很好。”他觉得有点不高兴，这算是拒绝吗？和自己约个会有什么不好的吗？
隐约觉察出他的不快，她叹了口气，“什么地方啊？”
他将许凡塞来的票拍在了桌子上。
“《真爱无敌》的首映会？”她疑惑地拿起电影票看看——电影院里通常是那种线纠缠到不可开交的地方，他最讨厌去的啊！学校组织去看什么电影的话，他100%会请假的！
“你确定真的要去？”
“要不给你做什么？”他哼了一声，“明天早上我在门口等你。”
“什么门口？”她还真给这个词弄糊涂了。
“电影院门口。”
“……胡炀，你今天晚上要回家去吗？那明天早上也可以一起走啊！”明明他门两家的距离不超过10米的！
“……总之，你听我的话就可以了！”他也觉得这么做实在多此一举，但是许凡说的话却时刻在耳朵变上转圈圈，“稍微有点距离才美啊！”
“……好吧。”她莫名其妙地点点头，“那明天见。”
门被关上了，他站在季家门外，看着她的屋子里柔和的灯光，开始想自己是不是在找自虐啊？
算了，为了计划，他忍了！
于是，他抱着“壮士断腕”的决心，无比遗憾地回到了家，抱起被冷落了一段时间的大狮子（因为有真人了，不需要替代品），依旧无比遗憾地躺到了床上。
说实话，想到明天的约会，他还真的很期待呢……
而在另外一边，什么都没想的人早就睡着了。
第二天，她一边穿衣服一边继续莫名其妙的，为什么要这么费事啊？一起走不是更方便吗……
按照许凡的要求，他提前到了电影院门口，开始体会那种“甜美的煎熬”——确实是一种煎熬，这里人来人往的，对他而言不啻于一种酷刑！
薄荷，你究竟在什么地方啊？
“嗨，你早来了吗？”才一下车，她就顺着回头率最高的地方找到了胡炀——一身米色休闲服的美少年还真的很容易找！
“嗯……”他大步跨上前，把她拉进自己怀里，那些讨厌的线条果然很多看不到了，世界顿时清爽了好多，
“薄荷你怎么才来啊……”他无不抱怨地开始撒娇。
“……因为你要分开走啊，否则不是就不需要等了吗……”
“……要开始了，我们先进去吧！”这个问题还是不要追究了，否则自己被自己郁闷死的可能性比较大。
才一迈进放映厅，铺天盖地的红线就涌了过来！如此气势汹汹的，即使薄荷也不能完全消除。
自己果然是在找自虐……他强忍住自己的不适，快快地拉着她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你还好吧？”她有些担心地看着脸色明显不佳的某人担心得很。
“没……”都这个时候了，逞强也要坚持下去！
大约40分钟以后，他开始怀疑自己能不能继续逞强下去？
屏幕的人因为莫名其妙的事情分开两地，彼此喜欢却又别扭着不肯放下身段，这不是找抽吗？
而在自己身边坐着的人早就失去耐心，枕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屏幕的光泛在她可爱的睡颜上，还沾着糖霜的嘴唇上星星点点地诱惑着他的理智。
一定是甜甜的吧……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就无法再压抑下去，反正这里这么黑，他也就放纵自己低下头去，轻轻舔吻着那张毫无防备的唇……
果然是甜甜的，几乎要融化一样！
“唔……”她自然是不可能在这样的骚扰下还继续睡觉了，嘴唇上痒痒的让她睁开了眼睛，却发现面前是那张熟悉的脸，“胡……唔……”
“没有关系，你继续睡好了……”他压根也没有想过要抬头放过这份甘美，只是稍微拉开一点距离，尽情地享受着只有自己才能碰触的温度。
“这样叫我怎……”话没说完，就被他吞进肚子里。
这样叫她怎么睡得着啊！心脏不会跳出来已经很了不起了！
脑子里已经没有什么挣扎的意思了，开始晕晕地踩上了云端……
“呼……”等到他终于满意地结束这个长长的吻之后，更为满意地看到她的脸上泛起的动人红晕。
许凡这家伙说了一片废话，做了一片废事，终于没让他白找了半天自虐，似乎之前的痛苦一下都得到了回报！
“胡炀你……你还好吧？”明明脸色都这么不好看了！
她也不管别的了，直接拉上他就钻了出来，把水喂给他，“我说你啊，究竟在想什么东西啊？明明讨厌这种地方的，为什么还要来啊？很不舒服吧？”
“因为、因为我和你，还没有正式约会过嘛……”这个时候了，他也不再坚持什么，把自己整个人挂在她身上，缓解一下自己开始隐隐作痛的脑袋。
“正式约会？”她奇怪地皱起了眉头，“那之前你说的约会是什么啊？”
“图书馆、动物园的……不够正式嘛……”那些地方比较简单一些，自己也不会不舒服，但是许凡却说那样薄荷又怎么会开心，根本就是迁就啊！
“你是傻瓜啊！”她白了脸色总算好看一些的人一眼，“如果你这么难受的话，你觉得你所谓的正式约会我会玩得高兴吗？”
“可是……”他惊奇地睁大了眼睛。
“什么可是啦！你这家伙哦……”看着他期待的大眼睛，她忍不住就会轻轻弹一下，“平时不是很聪明的吗？怎么这么简单的事情反而想不明白呢？”
“薄荷、薄荷！”他伸手勾下她的脖子，“这么说的话，你是很担心我的啦？”
“废话哦！”她白了这个突然变成傻瓜的家伙一眼。
“这么说，你是其实只要和我在一起就会开心喽？”
“你真的很会说废话哎……”她的脸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不快乐的话，谁会浪费时间啊？”
“这么说，其实薄荷也很喜欢我喽！”他欣喜万分地大叫起来，快乐的预感扑了过来！
“废、废话啦……”虽然是实话，但是说起来还是不好意思啊，“不、不喜欢的话……怎么会和你在一起啊……”
“那，为什么薄荷从来也不说一句喜欢我呢？”他得寸进尺地要求道，却摆出万般委屈的样子来。
“……”果然看到她的脸红得要滴血一样，“因为、因为……”
“那你说一声给我听听好不好？”他换上最纯真的面孔诱惑着，悄悄撒开一张巨大的网，将她牢牢捆在自己的世界里。
“……你不是都知道了嘛！”她小声地反驳一句，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好意思说出来。
“可是听你说出来的话，我一定会更高兴的！”他用头蹭蹭她，开始撒娇、哀求、烦恼，无所不用其极，只为了听到她亲口说出那几个字。
真是拿他没有办法啊……她迟疑了一下，悄悄低下头，对着他耳朵边轻轻地叹息着：“胡炀，我喜欢你……”
“轰！”这次换他本人爆炸了。
本来明明知道的，但是真的由她本人说出来和自己心里知道完全就是两个概念！
他忽然觉得全世界都笑了，这样的幸福，真的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体味吧！
“现在的年轻人好大胆啊……”一声不温不凉的话飘了过来，让两个几乎忘记世界的人迅速地成了大苹果，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这就是喜欢的幸福吧！只要在一起就可以了，不会去顾忌在什么地方，哪怕只是静静坐在那里，只要和你在一起，也就是我的乐园了……
“那，接下来怎么办？”两个人看着那个电影院不约而同地皱了皱眉头——一个是因为里面的人而不喜欢，一个是因为里面的电影而不喜欢。
“既然出来了就不要浪费了，我们接着约会吧！”他笑眯眯地弯起了眼睛，现在他才真正地生起了约会的感觉，和喜欢、也喜欢自己的人在一起。
“那……”她可是真犯了愁，什么地方可以不影响到他呢？现在是星期天，无论去什么地方人都超级多的……
“对了，我们去游乐园吧！”那里都是快乐的人，所以即使有什么也不会是负面的吧！
很像是她会提出的建议呢！
一手抓着一个巨大棉花糖的人笑眯眯地看着乐呵呵的又跑去买气球的人，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表情有多纵容。
“胡炀胡炀！你看！”她不仅买了气球，甚至还有吹泡泡的东西。
“慢点跑！”他忙伸手接住几乎是跳过来的人，“你这个人真是的，一到这种地方就要退化好几岁！”
“想玩什么呢？”既然她要吹泡泡，一定是看到什么很高的东西了吧？
“那个那个！”她兴奋地手一扬，“我们去坐那个好不好？听别人说傍晚的时候会很漂亮呢！”
他背后矗立的巨大摩天轮缓缓地转动着，引得他也兴奋起来，“好啊……”
摩天轮里的吻哎……漫画里的情节现在可以真实上演了，他嘴角挂着藏不住的坏笑，立刻就点头同意了，
“不过，你先吃了你的棉花糖，否则不可以吃冰激凌啊！”
“好！”她二话不说就张嘴咬了下去，虽然没有吃到嘴里的感觉，但是却甜甜的。
看着她吃得不亦乐乎的样子，在一边喝汽水的他下意识地舔了下嘴角……
“你看！”她玩心大起，撕下一块棉花糖来贴在自己嘴上权当胡子，还得意地冲他挤挤眼睛，“像不像圣诞老人？”
“噗。”周围看到的人都会意地笑了起来，甚至还有人拿出手机来准备拍一张这个可爱的女生，而棉花糖的摊位前更是开始拥挤起来。
他冷冷瞥了一眼周围居然擅自跑来分享她的可爱的人，诡异地扬起了嘴角……
“怎、怎么了？”她现在可是很熟悉这个表情，每次他这么笑，就说明自己又要被……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深情款款地靠了过来，“很像啊，像是来给我送礼物的圣诞老人，甜甜的……”
说着，他伸出舌头来，无比魅惑地舔了上去！
“轰！”周围的人顿时僵在了那里，眼睁睁地看着那雪白的“胡子”被一点一点地舔进这个宛如洋娃娃一样漂亮的人嘴里，那场景……
真是说不出的让人想尖叫啊！
果然还是被吻了啊……她无奈地悄悄叹了口气，这个家伙怎么老是这么任性啊？
不过那几个女生的眼神也实在太露骨了点，让她也有点不爽，现在看见那几个人的眼神，还是很过瘾的。
所以……就由他去好了……
等众人明白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当了好久电灯泡了，于是摸摸鼻子都各自散开了。
而本来想上来搭讪的人一看两人各自有主，于是也就离开了。
“潜在敌人”自动消失，他这才窃笑着松开她，“要不要换我做圣诞老人啊这次？”
“呃……”她看着一脸狭促笑意的人，“胡炀，你该不会是……很喜欢欺负我的吧？”意思是，要她也吻回去吗？
“怎么会呢，我只是很单纯地问一下，你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哼，想要和我斗啊，亲爱的你还嫩了点呢！耳朵红红的她果然也好可爱啊！
于是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又中了他的圈套了……
“很想坐吗？”路过旋转木马的时候，她忍不住回头多看了一眼，这点小动作自然给他看在眼里。
“不、只是看看……”上面坐的都是小朋友，她可不好意思去挤。
“嗯……”她小的时候非常喜欢旋转木马呢！每次都会玩，而且说什么感觉好像公主一样。
对了，现在和男生一样很爽朗的薄荷毕竟还是女孩子，尤其是最近，女人味可是越来越多了哦！
“被爱滋润的嘛。”那个姓许的家伙倒是观察得很仔细，“每个女孩都会幻想自己是公主的哟！”
他摸摸下巴，点了点头，拉着她径直去买票。
“胡炀你做什么啊？我才不要去！”天啊！和一堆才到自己腰那么高的小孩子一起坐旋转木马啊？！她不要啊！连售票员都笑了……
“不是你去，而是……”他伸出手抱住她将她放在了上面，然后自己也坐了上来，轻吻一下她的头发，
“我希望自己有那个荣幸，可以请薄荷公主和我一起坐吗？”
“胡炀？！”她轻叫了起来，“你怎么知道……”这可是她幻想了无数次的画面啊！
“傻瓜，关于你的事情，我哪一件不知道的？”所以啊，尽情撒娇什么的也没有关系啊！尽情去想你喜欢的事情好了，剩下的，我来替你完成好了！
“偶尔，也撒个娇任性一下，好让我也头痛一下，没关系的，既然是做人家男朋友，为你发发愁也是很乐意的啊！
不需要那么稳重的，不需要老是要你来保护我的，不需要老是迁就我的，能为你为难一下，也是我的荣幸呢！”
“讨厌……说什么叫我鼻子不舒服的话啊……”她感动得不得了，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只好把头埋进他的怀里。
“薄荷就是太不会撒娇使坏了，你这样，会把我惯坏的哦！”会让他越来越不知道节制的，会越来越上瘾的哦！
因为看着喜欢的人为自己烦恼是最快乐的事情了！她为自己烦恼的样子真是全世界无敌可爱呀！
“不要说了啊……”他究竟是怎么了？这么肉麻的话都说得出来！呜，她的脸自己都觉得这么烧，一定红红的很难看啊！
“就要说啊！薄荷这个样子，真的好可爱，我的薄荷最可爱了……”他依旧霸道地在她耳边喃喃着爱语，眼神里的温柔却要溢出来了。
轻轻地把吻落在她一起红起来的脖子上，他笑了，抱紧了怀里的小鸵鸟，就像抓住了所有的世界……
夜色在一圈圈的音乐里慢慢降了下来，摩天轮上的霓虹灯亮了起来，将巨大的机械装点得温情脉脉。
“好了，抬起头来了。”他看着即使坐进期待已久的摩天轮里依旧不肯抬头的人忍俊不禁，“你小心缺氧哦！”
“不。”就让她缺氧死掉好了，胡炀这个家伙居然直接把她抱了下来，她又不是小朋友，周围的人一直在笑……呜呜，不要啊，以后自己没有勇气再来这里了啦！
“可是这里就你和我啊！”知道她为什么不肯抬头，却依旧不肯放弃逗弄她的机会，好笑地看着她的头埋得更深。
就是因为只有你才更不敢抬头了！
究竟怎么回事啊？明明是个比女生还要漂亮、又黏人又爱撒娇的家伙才对啊！怎么最近有点不一样了呢？
似乎最近他冒出一股无法让人忽视的气概来，咄咄逼人得让人很不适应，就像漫画里说的，气场很突然变得很强大，一直游刃有余充当着保护者角色的自己最近越来越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了。
个性也变了好多，开始喜欢捉弄人，每次都是要把自己逗到脸红心跳才肯罢休，而且自己怎么老是乖乖地顺着他下的套往里跳啊？
一边苦苦思索为什么她一点也没注意到原先坐在自己对面的人坐到了自己旁边，悄悄地在她耳朵边上吐气，“我说薄荷啊，我是不是很像大魔王啊？”
“像！”她浑然不知自己的心事已经暴露，一口回答了之后才发现自己似乎又站到了他设下的陷阱旁边，“你、你、你……你怎么会知道我在想什么啊？”
“当然是因为我‘看’得到啊！”他得意地笑笑，果然还是可爱的小家伙啊！真是忍不住想捉弄她一下呢！
“能、能连那个也看到吗？”这倒是第一次听说呢！她忘记了刚才的尴尬，好奇地看着他。
“很在意？”
“也不是啦，只是觉得，这个样子的胡炀，很帅气呢！”她想了想笑道，“胡炀一直都是好孩子的，即使能看到也不说，我想这是非常了不起的，我很尊重这一点，要是我的话，一定会忍不下来的！”
“……傻瓜，能看到，才不是那么帅气的事情。”看着她那么坦率的眼睛，倒是他先不好意思地转过了头。
刚刚她说……尊敬？
“我总觉得啊，胡炀你一定是担负着什么伟大的任务才出生吧！现在或许用不到，但是某一天，会拯救地球也说不一定啊！”她以为他又不高兴——毕竟就连他自己也不能接受他的这特殊能力，
“所以只要不会不舒服就好了！”
“你这家伙，就是会说这种可爱的话……”说着这些的你究竟是怎么熨平了我心口的伤痕，你究竟知不知道啊？
老是这么肆无忌惮地闯进人家心里来，这样的后果，你要负起责任来哦！
“呐，薄荷，可以，抱着你吗？”他小声地问道。
“又不舒服吗？”赶在他之前，那双温暖的手已经环了上来，慢慢地揉按着太阳穴，一如这十几年。
“胡炀你看，是烟花！”
湖的中心岛上放起了焰火，在深蓝色的夜空下绚丽地开放着。
五颜六色的烟花映亮她的脸，清澈的眼睛里也盛放着美丽的花朵，朝向自己的笑容从来也没有变过，像风一样将自己所有的痛苦都吹个干干净净，温柔地护囿着自己。
只要有你在身边，就可以了，别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烟花照亮了两个影子，明明灭灭的，靠得那么近……
“于是，就是这样了，别的什么也没有，我的薄荷才不会想别的什么呢！”星期一回来，见到许凡的时候他得意洋洋地“鄙视”了一通她的理论。
“可是……”许凡难以置信，为什么结果是这个样子啊？那自己一个星期的辛苦究竟算什么啊？
“总之就是这个样子了。”季博晔心有戚戚地拍拍她的头，“那两个人早就已经进入老夫老妻模式了，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
管那么多啊！谁会去管什么“痒不痒”的啊，只要在一起幸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