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读者文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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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心灵之光(7)

“我们会找牧师来祈祷,”那职员则答,“派两三个人送灵柩到坟场并参加葬礼。尽力而为就是了。”

“华思下葬时如果没有熟人在场,那就太凄凉了,”这位太太心想,“哼,会有熟人在场的。我一定去。”许多认识华思的人也打定了同样的主意。

葬礼之前一天,《明星报》一位记者写了段关于华思的讣告。这位记者访问过华思,写他的小贩生活。他在讣告中提到,华思告诉过他,就怕将来死了没有人送葬。华思的大多数顾客这才知道他去世了。

那天晚上,左邻右舍都在谈论华思,怀念华思。想起他生前多么寂寞。突然之间,每个人都想起自己也经历过寂寞。大家想起华思曾担心死后没有人送终,人人都感到难受。许多人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参加葬礼。

对这些人来说,参加华思的葬礼只是尽个人义务,所以没有向别人提起。男人照常离家上班,没想到在坟场碰到太太。

男女老少,穷人阔人,9点钟就开始陆续来到坟场,比预定举行葬礼的时间足足早了一个钟头。貂皮大衣、喇叭裤及破旧布袄混杂一起。穿制服的军人和穿深色衣服的商人在面积220公顷的公墓里大步走向华思的墓地。老年人,有些还拄着拐杖,拖着疲乏的双腿坚决地一步一步前进。卡车司机、计程车司机和送货工人把车停在公墓外面,步行将近1公里多到达墓地。年轻的母亲抱着小宝宝,东遮西掩,惟恐小宝宝受到凛冽寒风的侵袭。

街上车辆拥挤,牧师的车来到离公墓还有两个街口处就给挡住,无法前进。他只好绕道到另外一个入口进去。公墓里面,职员在拥塞狭窄的道路上指挥车辆。牧师糊涂了,怎么都想不起今天究竟是什么知名人物下葬。他停好车,步行到墓穴旁边,这才恍然大悟:这些人一定都是来给华思送葬的。

坟场方面没料到会有这么多人来。“我们全体职员都来了,设法维持秩序,但是没有用。”公墓经理后来说,“汽车一定不少于600辆。谁也不知道停在更远处的还有多少。更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无法驶进坟场,只好离去。”

印第安纳史迹基金总干事布朗也认识华思,怕没人参加华思的葬礼,便决定自己去一趟。他和别人一样,看到墓地里人山人海时,不禁大感意外。他忽然想起坟场里历史悠久的永别亭,上面有座五层高的钟楼,楼顶挂着口古钟,不久前刚重新系好绳索。这口钟可能四十多年没有敲过了。他走到钟绳旁抓住绳索,使劲一拉,敲出清晰的钟声。3公里外都能听到。他足足敲了半个小时。最后,他敲起丧钟:一声声隔得很久,响得很长,充满哀思。

10点半钟,雪片纷飞,牧师缓缓扫视了周围的人,讲了一篇简短真挚的悼词:“华思做梦也没想到他有这么多朋友。人情冷淡,人对人有时候漠不关心,不过今天上帝一定很高兴。”

祈祷结束,人们还是流连不去。志同道合的感觉使陌生人变成了朋友。有些人很兴奋,有些人很满足,每个人都因为来这里而觉得欣慰,没有人急于离开。“那天华思使大家有了同感,”有位商人后来说,“他使我重新对人类肃然起敬。”

华思一生自食其力。他只希望自己下葬时有几个人来送葬。其实,他施舍的恩惠远远超过他所要求的。

悲喜一小时

文/凯瑟琳·肖邦

众所周知,麦拉德太太患有严重的心脏病。

为了尽量避免她丈夫的死讯给她带来更加沉重的打击,她需要尽可能细心周到的关怀与照顾。

最后,还是她的姐姐约瑟芬用一种颇为含蓄的语言,结结巴巴地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了她。当时,她丈夫的朋友理查兹也和她们在一起,并且紧挨着她坐着。当这次铁路事故的消息传来的时候,他正在报馆里,他一眼就看到了位于“遇难人员名单”首位的布伦特雷?麦拉德的名字。他大吃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他立即设法进行核实。第二封电报终于传来了,证实了麦拉德先生的死讯。为了防止一些粗心大意、不周到的朋友把这个哀讯直截了当地告诉麦拉德太太,他立刻赶到她家里。

听到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后,麦拉德太太并没有像大多数女人那样立刻呆住了感到无法接受,而是马上就哭了,她扑进她姐姐的怀里放声大哭。当极度的悲哀渐渐平息下来,她独自一人走回自己的房间,不让任何人跟着。

在她的房间里,正对着打开的窗户放着一张舒适、宽大的扶手椅。此刻,她感到异常的疲惫,并且那种倦意似乎已经渗透到了她的心灵深处。

从这儿可以看到她房前广场上树木已冒出新绿的树冠,在早春的微风中摇曳着;因为春雨的滋润,空气中弥漫着新鲜清爽的气息;楼下的大街上,一个小贩正大声地叫卖;远处,有人正唱着一首歌,歌声款款飘来;有许多麻雀在屋檐下叽叽喳喳地聒噪着,仿佛正为那歌者唱和。

正对着窗户的西边的天空中,穿过那层层叠叠的乌云,一片蓝天正渐渐露出脸来。

她静静地坐在椅子里,身体向后仰靠在椅子的靠背上,除了因抽泣使她不时发抖以外,她几乎一动不动,就像一个小孩哭着哭着睡着了,在梦中还继续抽泣着一样。

她还很年轻,白皙而漂亮的脸上呈现着平静、安详的神情,但她脸庞的轮廓则分明显示出了压抑,还有一种坚强。此刻,她目光呆滞,定定地凝视着远处那小片蓝天中的一点。但是这种凝视并不意味着她在沉思,她正强迫自己暂停思考。

人世间的事情就是这样,当你望穿秋水、翘首以盼的时候,它恰好就来临了。想来真是有些可怕。此刻对于她来说,这种事情究竟是什么呢?她不知道,它太微妙、太难以捉摸了,以至让人无法为其定名。但是她却能够感觉到它的存在,它悄悄地从天外飘临、弥漫在她的周围、渐渐融入此时的那些天籁之音、那些自然的芳香还有那些绚烂的色彩之中。

她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难以自抑,胸脯也因为急促的呼吸而剧烈地起伏着。她已经开始意识到那种正一步步向她逼近而且正在控制住她的东西,就是她一直以来都在竭力用她的意志拼命抵抗的——那是一种强烈的感情。但是现在,她却觉得她的意志就像她的白皙而修长的手一样,没有一点儿力气。

当她最终决定放弃时,一段词嗫嚅着从她微启的唇间脱口而出:“自由了,自由了,终于自由了。”她轻声地念叨着,同时,那久久凝视着窗外的呆滞的双目中流露出一丝可怕的神色,但是尽管如此,它们仍旧是那么的明亮、那么的敏锐。她感到脉搏跳得很快,血液也加速流动起来,使她觉得全身每一处都那么温暖放松。

她清楚当自己用那双温和的、柔嫩的双手拥抱死亡时,她还是会哭泣流泪的。但是她心里明白,在经历了这短暂的痛苦时刻之后,那以后的岁月就完全是属于她自己的了。

在以后的岁月里,她将不再为任何人而活着,她将为自己而活。再也不会有什么强大的意志可以凭借盲目的坚持而使她改变了,尽管这世上的男男女女靠着这种盲目的坚持认为自己有权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同伴。她觉得在这个短暂的思想升华的瞬间来看这个问题,不管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上述行为都是一种犯罪。

当然,她也曾经爱过她的丈夫,但只是偶尔,多数情况下她并不爱他,可是命运却偏偏让他们生活在了一起。那是一个怎样的错误啊!她突然意识到其实自己最强烈的欲望是拥有自主权,面对重获的自由,爱情这一未解之谜,又有多少价值呢?“自由了!彻底地自由了!”她仍旧轻声地念叨着。

“路易丝,开开门!”这时,约瑟芬来到她的门前,弯下腰,嘴唇对着钥匙孔喊道,“我求求你了,路易丝,快开门!这样下去你会病倒的!……你在干什么,路易丝?哦,看在上帝的份上,求求你快开门!”

“走开,我不会病倒的!”她不耐烦地答道。当然,她当然不会病倒的,因为她正透过敞开的窗子,畅饮着窗外自然界中集万物之精华汇聚而成的生命的源泉。

她恣意地畅想着未来的日子:不论是春天还是夏天,总之,今后的每一天都将是她自己的了。她迅速地轻声为自己祈祷,祈祷能够活得长一些。仅仅就是在昨天,当她想到自己的生命如此漫长时,还不寒而栗。

门外,约瑟芬仍在不停地恳求她打开门。

终于,在姐姐的再三乞求下,她站了起来。她的白皙的面庞因为激动而显得晕红,目光中也流露出了胜利的喜悦,而她的举止不经意间竟显得像是一个胜利女神。她紧紧地搂住姐姐的腰,一起走下楼梯。

理查兹正站在楼梯下面等着她们。

正在这时,有人用钥匙打开了大门——正是布伦特雷·麦拉德。他一手提着旅行包,一手撑着雨伞,带着一身的仆仆风尘,沉着、镇定地走了进来。他是从很远的事故现场一路赶回来的,他甚至还不知道那儿所发生的一切。

他的突然出现使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大感惊异,约瑟芬禁不住惊叫起来,而理查兹则迅速挪动身体想挡住他,以便不让麦拉德太太看到。

但是,一切都太迟了。

当医生匆匆赶到时,他们说麦拉德太太已经因极度喜悦,导致心脏病发作死了。

奉献生命

文/约翰·迈卡利弗

事故发生时,他正在不耐烦地看表。

在等了海伦两个小时之后,他决定回家。他心情忧郁,看见两个人等在家门口时,他更加不悦两个人中,一个是巡警,另外一个是邻居吉姆,他的老同学。

“汤姆,”吉姆说,努力掩饰自己的情绪,“这是巡警罗宾逊,我们可以进去一会儿吗?”

“当然可以,出了什么事?”汤姆边问边向巡警点头。

他们进入客厅。汤姆正要准备饮料时,吉姆说话了,他的话断断续续,但汤姆完全可以听明白:

“汤姆,海伦出事了……今晚在火车站……门开了……她掉了下去……”

他描述了事故经过,但汤姆好像没有听见。

在以后的几天里,家里人来人往。之后,汤姆拒绝与周围的人往来。他不能接受与海伦永别的现实。

医生说他神经错乱,建议他接受心理治疗。

但汤姆谁也不见,葬礼之后,他甚至从未走出家门。

汤姆念念不忘过去的事,常想:如果花些时间去办公室接她,如果花些时间谈谈他们的问题,如果……

6个月后的一天,汤姆终于同意与朋友出去晚餐,地点是一家酒吧,开车约一小时。他谢绝朋友们的接送,决定自己开车去。

那一天,他提前出发赴约以防交通阻塞。

天渐渐地黑下来,他注意到右前方出现一片混乱,看到几栋着火的房子。许多人聚在那里,哭喊声交织在一起。车无法开近着火的房子,他就跳下车,向最近的那所房子跑去。漫着焦糊味,他的周围烟雾缭绕,一片狼藉。烧伤的人躺在地上,惊恐万状。他径直向第一所房子奔去。

火几乎吞没了那栋房子,只有顶层靠右边的一间屋子尚未烧到。一伙人在拼命地阻拦一位绝望的妇女,她在不停地喊:“安妮,保罗!”

在嘈杂的人堆里,没有人听到安妮、保罗的名字,但汤姆听到了。他毫不犹豫地冲进了房子,在房内,他找到一条毛巾,将其浸湿,一边上楼一边用湿毛巾裹住脸,汤姆很快扫视一下房内的格局:左边是火,右边是关紧的门。他去摸门把手,很烫。他解下裹脸的湿毛巾,用它包住门把手,将门打开。

如果他不知道地狱的样子,那么现在该知道了。窗帘、椅子、地毯……到处是火,他呼吸困难,蹲下身子以躲避烟火。

他注意到角落里蜷缩着两个孩子。

“安妮!保罗!”他大叫。屋顶吱吱作响,汤姆知道他们时间不多了。远处,消防车及救护车呼啸而至。

火焰弥漫了整间屋子,孩子们晕倒在他的臂上。他尽力用身体护着孩子,跳过大火,找到下楼的阶梯。他看不见东西,只靠双脚探索前进。

他几次要栽倒,但臂上的重量支撑着他。他甚至没有感觉到火舌已吞尽衣服,舔到皮肉。

他好像看见了门,一个男人的轮廓。臂上的重量被卸下……孩子们……照顾好孩子们……

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疼,浑身难忍地疼,但他仍挣扎着要讲话。

“孩子,安妮和保罗……”

他们很好,”他听到有人说,“谢谢你,史密斯先生。”

“很好。”他低声说。然后他见到一张脸,模糊,但很熟悉。

“海伦,”他说,“见到你真高兴。”

“别出声,”她说,“汤姆,把手给我,我们还有最后一段路要走。”

他走向那只手。突然,一切疼痛悄失,光明出现了,没有血,没有疼。

他与海伦又在一起了。这一次,他们永远不会分开了。

他的墓碑上写着:他没有时间了,只好奉献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