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将我丢回屋里又消失了,这次消失的时间很短,因为当天夜里,我哭了。
哭是因为我出血了。是的,每月的一次,毫无眷恋的提前来临了。
我傻傻地看着内裤上血红,坐在马桶上开始流泪,渐渐的我抽噎着,憋在嗓里的呜咽终于压制不住,带着我的悲痛,我的愤怒,我的失望甚至是绝望冲刺着心,将那痛从嗓里迸发出去。
那伤心的呜咽之声越来越大,我似乎听到了一些喊声与脚步声。我依旧坐在马桶上哭泣着,我的手就扯着腿间的布片。有人敲着我的房门,我大叫都滚开!这大叫似乎提示我这样会好些,于是我的呜咽就渐渐变成咆哮。那声音如同警报一样宣泄着我的情绪。再我疯狂的中,门再次的被敲响。
“滚,滚,GOOUT!”我大叫着,门的敲击变成了重锤,还有一个男人的声音:“你怎么了?”
那应该是休的声音。带着一些礼仪似的焦急口气。我稍微清醒了一点,我对一个黑老大说滚,说的太嚣张了点。哪怕是我绝望的,但是我也不能得罪他,因为狼要我活,要我活。
“给我点时间让我一个人,不要管我好吗?”努力的将这句话送出,我提上了内裤拉起了睡裤,就这样不去管的坐在马桶上,继续我的哀悼。
忽然间,门上一声“啪”,那是人的受掌拍在上面:“出来!”简短的词,冷冷的句子,那是屠的话语。
我在卫生间里面摇摆着我的头颅,我说着不。不,不是说,是嚎叫出不,我不明白为什么,当我听到屠的声音时,我就像是困兽一只,发狂的在这个空间里,歇里斯底的嚎叫。
门外依旧是他的声音:“出来!”
我依旧嚎叫着:“不!”
门外再没有声音来,我以为我可以躲在里面继续哭泣,却在悲伤里,听到了机器的轰鸣,然后我耳中是刺耳的切割声,我就那样捂着耳朵,在泪眼婆娑里看着那大型的锯齿转动在门角,将锁的地方挖出一个框来。
机器的轰鸣声小了,在“砰”的一声中,我眼前的门被拉着打开,他手里的切割机被扔在了地上。
他看着我,看着我傻傻地抱着脑袋,发凌乱,脸潮湿,眼流泪。
我看着他,看着模糊的人影与脸庞,眼似炬,身似松,人似塔。
也许是泪眼的朦胧,我感觉不到那股冰冷的气息,也看不到那蛇般的目光,更扑捉不到总压抑我的杀气。
他的身后还有个人影,我依稀的看到了蓝。水蓝。
屠来到了我的身边,蹲到了我的面前,看着我满眼满脸的泪还有傻傻地动作。
“你……”屠说了一个字,没有继续说,因为我已经扑进了他的怀里,我在哭诉着我的难过:“我,我流血了,我身上来了,我没有怀孕,没有。”
我的哭诉声,让那一双水蓝色的眼渐渐地远离,退散。我知道他想给我空间让我获得安慰。因为我的举动已经告诉他,对于狼的老师屠来说,我没有怀孕对他也是伤痛的事。
屠在微僵之后,将我抱住,用力的将我搂在了怀里。他的手掌轻轻拍打着我的背,口里是他低低的安慰,“没有就没有吧,他本就没抱太大希望的。”
“不!”我闻言离开他的肩头,“他希望的,他说了希望我有孩子。”
屠的手掌忽然就按住了我的脖下侧颈,让我不能动弹:“听我说,他是希望你有孩子,但是使用了‘天使’的人,因为全身的新陈代谢都处于加速亢奋状态,会导致体内的精/子早亡,从而使怀孕的难度加大。所以他是早就猜到你不会有孕的。”
“什么?”我迷茫着,忽然我明白狼是想给我的希望。他怕我会崩溃,于是用孩子当饵,让我来寻屠,让我可以活着而不去死。
“傻瓜,我答应你我会活着的,我就一定会做到,我还要为你报仇,我还要把那个该死的家伙杀掉,都是因为他,因为……”我突然觉得我怪他还不如怪自己,为什么自己不当初就明白狼的心?为什么我就不能在生日那天与狼缠绵?那样,那个古修岚对我来说就是个根本不会让我犹豫的人。不,我的犹豫是因为他所说的喜欢,还是因为他对那些孩子们的善?不,那不是善。
毒品拆家,哪里来的善?
“你要为他报仇?”屠看着我。
我点点头,算是做了回答。
“也许该让你听个东西。”屠说完就抱起了我,将我抱出了已经被他切割了门的卫生间。我扫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门。那切割的口子里泛着金属的光泽。
在切割时发出的刺耳声就告诉我,这门可不是那种一脚能蹬烂的门,而那锁,想来也是高级货。
我被屠抱上了床,他摸索着从口袋里掏出他的手机。那是一个黑色的怪异机器。屠看着我说到:“不流通的。”然后打了开来,几番拨弄后,他将那手机放在了我的耳边:
宝贝,是我,你的狼,我想你听到这话的时候,我除了已经死亡,连孩子也没能让你拥有。你一定在伤心,一定责怪我的无能。宝贝,当我们都在学习杀人技巧的时候,我就迷上了你的笑。你学会一样技能被夸的时候那嘴角浮现的骄傲的笑一直在我心里。再后来与你搭档看你在客户的怀中放肆着你的笑,你的腰身,那个时候的我,真想帮你把他们都干掉,因为我嫉妒,我喜欢你,爱你。只是很可惜,我无法陪着你了。也无法给你一个希望的寄予者,那么如果是这样,我对你说,为我坚强的活者,如果你找不到目标了,那么就记得为我报仇好了,我想我的老师屠会指点你的,因为这也是我的遗言。再见宝贝,为我坚强的活着。我看见你出来了,能看见你在我身边微笑,我的心很甜。宝贝,记得好好活着。
话音落,只有嘶嘶的声音,我看向屠。
“这是录音,他要我录下给你的话。”屠说完看向了我,似乎在等我的表态。
“教我。”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