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二OXX年三月二十九日。
外面的天气依然很糟。
成家这样久了,个人形象也邋遢多了,有时甚至会几天忘记刮胡子。
只是为了这次约会,才感觉原来自己还很年轻,前些天在网上跟韵说好要出来坐坐,这几天忙着工作上的事,脱不开身,也实在感觉累,就打电话约她出来,她很高兴地答应了。
地点是天唐酒店,全市唯一的五星级!
路上我一再小心,怕西服沾了泥,这个城市太脏太乱,就像人的大脑,远远的看着挺白,装的全是污七八糟的点子。
几乎每个路口都会有叫卖的小贩,堆进花坛的是垃圾,任意横流的是脏水,路面破得就像九十岁老头的脸,差不多除了几个形象工程的路面外,找不到一块干净的地。
天唐酒店的西餐厅在七楼。
是韵选取的这个地方,和她相约见面时我很绅士地把选择权留给她,她好像也没客气,说出这个地方来,晕!
记得我当时略一停顿,还是面带微笑地大谈那个地方如何如何好,其实我所说的不过是别人如何如何说给我听的。
我还是习惯地拍了一下装钱的口袋。平时也会常和朋友、同事们出去腐败一次,不过都是些小民小店,偶尔能遇到一个大头请吃顿好的,会挂在嘴边半月。
终于到了西餐厅,见门前立着一块木雕的展示牌:
浮世繁华,酒色与佳人对酌,品味人生百变,
红尘有约,天唐共激情同地,结缘真爱万年。
我端详了一下,没有心情细细琢磨,平时舞文弄墨的脑子里全是一个模糊的韵,只是感觉这个东西放在西餐厅门前有些扎眼。
正了正领带,用指尖理理头发,对于此时的形象,我还是有些自信,来了感觉我才走进去,昂首阔步。
西餐厅里阔绰而错落有致,不愧为五星级,富丽堂皇得有些眼晕。
这种地方倒是去过,和这比起来,简直就是西式大排档,心底难免泛起一阵酸气。
愣在门口正有些不知所措,一小侍应礼貌地打招呼,我说到五号台,定好的,其实是韵定好的。
五号台是靠角落的位置,太适合约会,看来韵对这里的环境熟识。
坐下来整六点,松了一口气,看来韵是迟到了。
我不喜欢迟到,与人约好的事,我宁可牺牲些私有时间,也要早些,于是在别人眼里,我是个守信用的人,这年月,物欲横流,尔虞我诈,能被人这样评价已是不易。
韵终于出现了,和第一次见她差不多,一身的雍容华贵总让人望而却步。只是见她比以前富态些,小腹也显得突出,其实我最不喜欢看女人鼓鼓的的小肚子,总会让我激情毁灭。
我礼貌地站了起来:“你好,韵,请坐。”
“你好,不好意思,迟到了。”
“呵呵,迟到是女人的专利。想喝点什么?”
“你来点吧,我随意。”
“那就喝点红酒吧。”其实我叫红酒有点不怀好意,总想看看这样高贵的女人的醉态是什么样子,随便走走就能遇到桃花、杏花的,还用得着采野花吗?出墙红杏粉翠欲滴,谁不想吃一口呢?。
我们点了一瓶青祼藏秘红酒,又点了两份法式牛排,倒了半杯,用手心托稳摇了摇,沾了一小口,不会喝洋酒,这种喝酒的方式还是从别处照样子的,省得让人见了笑话。
洋鬼子可真是虚伪得彻底,连喝酒都会装腔作势,喝酒嘛,细品慢酌的,没有一点豪气!常见一些东北的汉子们倒满了六十度的散白酒,一口咽下去,那喝起来才叫魄力!
牛排至多七分熟,肉纤维间淌着血丝。我喜欢吃八分熟的牛排,虽不是太烂,看不到血,总能咽到肚子里。洋鬼子的确是进化未达,肉都要吃带血的,难怪满身黑乎乎的毛!
用叉子和刀子不停地翻着牛排,我想找一块熟透的地方切下吃,看来大厨也是五星级,整个牛排全是七分熟,我只好无奈地放下。这种餐具是使不习惯的,没有国人的筷子灵巧好用,看来洋鬼子小脑也不够发达,我可是左右手都能使筷子的。
几杯红酒下怀,情绪也就高涨起来,我半红着脸问:“韵,我们认识多久了?”
“快一年了吧。”
“真快,可笑的是我还不知你的真实名字呢。”
“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知道韵是我就行了。”
“他呢?又没在家?”
“出国了,说是生意上的事,我也没多问,也不是头一次了,懒得问了。”韵显得有点无奈。
“对不起。”
“没什么,你知我为什么今天找你出来坐会吗?”
“为什么,上次我给你留言,想找你出来坐坐,你没理睬我。”
“今天是我生日,我差不多忘记了,寄读学校里的女儿给我打电话来,我才记起,哎,生命太短促,芳华易逝,红颜刹那,我都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了,感觉这是个悲哀的年龄,总会在什么也没收到时却又收到一份生日祝福,可怕!”
“生日快乐,真不好意思,什么礼物也没有,光剩一张嘴了。”
“没事了,我好怕一个人的日子,四处静静的,感觉很慌恐,有时会把音响打开,让房间充满音乐,驱逐袭来的寂寞,可日子久了却是不管用,那份孤独总会像个令人作呕的小虫子在心里爬来爬去,伴着我渡过一个又一个不眠之夜。”韵的酒有点多了,眼中闪着迷醉的光。
“他一直都很少回家吗?对不起,我不应多问。”我拿过酒瓶,自己倒了点,却没有给她倒。
韵却夺了过来自己又倒上,我试着阻止:“韵,你不要喝了。”
“不,我要喝,今天畅快,把压在心里的积怨发泄出来,老公早不会在意我的这份感觉,他太忙,只是我不知道他是生意太忙碌还是忙着会他的情人。物质迅速膨胀的家让老公失去了对家最基本的依赖,家对他来说只是个概念而非生活。”
“这也不是个人问题了,这是社会存在。”我又喝了一大口,自己心里的苦比她轻吗?面对这个问题男人总比女人更不理智,其实我也在挣脱我的恐惧。
“过了三十岁的女人总会对自己的身体缺少一种女人的自信,小腹隆起,****也坠了下来,皮肤也不会如二十岁的小女孩子般如水如缎。有时看着街头的小女孩子穿着露脐小衫蹦来跳去的就会想,如何竞争过她们?青春,时尚,妩媚。女人若是永不过三十才是公道,下一代人来的太早,有些招架不住。”
“其实你有很多活动可以参加啊,调节心情,也可以消费时间。心情舒畅会使人年轻的。”
“活动?能有什么?永远年轻对女人来说是最大的谎言,也是最愚蠢的念头,只是无意间却创造了更多的就业机会,美容院,健身中心、时装店几乎走每条街都能遇到,我也常去,可怜再多的汗水也无法吸引老公一点温柔的眼神,这些去处无非是扔钱的一种方式。”
我没有说话,韵的酒力也渐渐浓烈起来。我只好买了单,然后扶着她打车送她回家。
其实路上她就醒来,只是无力的样子,头倚在我的肩膀不想动,我第一次这样近的接触她,她的体香和酒气让我有些招架不住。
“上去坐坐吧,喝杯茶,让你送我回来,真不好意思呢。”在楼下我想离开,可她拉住了我的手,有点抖的感觉。
她的手很细嫩,完全击败了我本能的拒绝。
韵的家装饰得典雅尊贵,她把我领到卧室里笑着说:“这是我自己睡的地方。”
“你们分居很久了吗?”我总显得有些不自在,不知是坐下还是站着。
“轻松点,在这夜里我是你的。”韵紧紧抱住我,她的头发在我的脸上滑过,我明显感觉到她坚实的胸压迫着我的心脏,一股强大的欲望迅速膨胀,我双手捧起她的脸亲吻起来,我的舌头戏弄着她的舌头,她的手在我的后背摸索着,用指尖划着圈子。
我的脑子里突然有佳妮的样子闪过,可只那一瞬却推动了我的背叛,激励了我男人的野性,我解开韵的上衣,乳罩……显得急不可耐,她也开始配合着我解开我的衣扣,裤带……
这就是韵,略显富态的身子,细细白白的,丰硕的胸虽有些坠乳头却硬硬的立起,双腿紧合在一起……
“多久没有过了?”我的双手牢牢地握紧她的****,轻轻吻了一下。
“啊!一年多了。”韵的声音有点颤栗的不够清晰。
我猛地抱起她,扔到席梦思床上,轻轻拔弄着她的私处,浓浓密密的花园涌吐着液汁,里面包裹的嫩红而褶皱的花瓣渴望地蠕动着,我的阳钢之气已经充分凝聚,但我没有急于进入它,而是在她眼前晃动着阳具,韵已经完全进入情节,娇声淫喘地扭动腰身:“快,亲爱的,给我!”
我微笑着拍拍她的脸蛋儿,我知道我已经征服了她,我用我所有的力量将她托起,我看韵的脸蛋儿已被快感的疼痛覆盖,我的血液在呐喊着冲杀,我的身体在她风骚的呼吸中僵硬,汹涌的潮水将我包围,滑滑嫩嫩却又绵绵不绝,我感觉我的力量被一点点吃掉,我要突破!突破!“啊!”我大喊一声耗尽我所有的能量把我和韵推向浪头!
终于,一切都灰飞烟灭,整个世界都已沉默。
我摆出个“大”字躺在床上“哈哈”大笑起来,心中大叫着:佳妮,我要报复你!突然眼角竞挤出几滴泪来,嘲讽还是无奈?我不知,我只知道当我占有一个女人时的满足,什么礼教、贞洁、世俗、爱情,统统的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