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晚上,风很急,像急着去扫清夜中找不到家的人。
佳妮并没有回来,我坐卧不安只好站在阳台等着她回来。
我清晰地看清一辆黑色小车站在小区的大门处,我望远镜般的眼睛一直是我的骄傲,佳妮回来了,我认得那辆车!
酒醒今宵,残梦却断何方?不由得笑我年少时几多痴狂,却怎奈世态炎凉?可能所有的风花雪月都是昨日,孤影小窗才是我的真实。
佳妮进来时我没有责怪她,在我没有弄清楚这一切之前。
她也没解释什么,只是说着外面好冷,风好大。
我只是悄无声息地坐在电脑前,看着她换衣服。
可能是我们一直没要孩子的缘故,佳妮的曲线的身材依然会放荡我男性的冲动,我和她差不多快半个月没有过了,可能是酒色之气在蠢动,我猛地抱住她亲吻起她的耳朵喃喃地说“老公来行使职权了。”
佳妮没有动,稍息一会推开了我:“好啦好啦,一身的酒气!”
“怎么了?喝酒才有味道嘛!”
我把双手牢牢地压在她丰韵而弹性的****酝酿着我的欲望。
我自认为我的经典的动作总会让她如乖顺温柔的小兔依偎在我的怀里等待着我的霸道征服。
可事实上这已老套,佳妮还是面对我的欲望麻木不仁地走开,我如斗败的疯牛挡在她面前:“我还是你老公!我今天就要你!”
任她反抗我强硬地撕着她的睡衣。
可她还是拒绝着我的要求,我感觉我不是无理,可她的反抗让却我丢掉了作为老公的尊严,而后我像泄了气的轮胎,瘪瘪地立在一边,我不知我做了什么,慌恐而愤怒。
佳妮坐在床边,她的目光撕杀着我的目光。
突然她脱光所有的衣服扔到地板上,然后如一个荡妇般摆出了一个“大”字躺在床上:“好,你不是要吗,你来啊,都是你的,你来啊!”语气里充满了挑衅!
我没有动,脑海里飘起和她在学校前的枫叶林里第一次做爱时她咬着我的耳边说的话:“只要你喜欢,这辈子都是你的!”那声音如年轻时心灵上的风铃悦然依依旧。可现在那些过去已成了陈年苦酒,打开它未闻香气就已让记忆苦涩。
我现在却不知如何面对一个她,性不一定要有,但连这都变成了强迫,夫妻间还有多少感情支撑着?
我能预感到什么,卧室昏黄的灯光让那些冲动冷却,思绪无端的拥挤让回忆也失去了滋味。我说:“我们之间出问题了?”
我没有等她回答就在她的目光里逃之夭夭,我害怕这一切被证明。
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只是没想到会这样早,人生都会有几次重大转折,也就决定必有重大选择,而此刻我却失去的准绳。
我想我要忍耐,在这真面目还没被撕碎之前,可能这都只是我的想像。
可能不是她对我不专一,而是她对世界太好奇!
我搬到另一个房间去睡,为了我苟且偷安的自尊。
每当在这时我都会想起我的初恋情人,可能是我害怕情感上的失败,总让一个不真实的梦还安慰自己,其实所谓的初恋是一个想像的单恋,上初中时常常会坐在后面看着人家,所以现在印象最深的就是后脑勺和蝴蝶节,听说跟个老外到欧洲了,也就不在乎了,都“叛国”了,我当然要誓与她划清界线,要穷和国家一起穷,这个志气我还是有的;而我也没什么带点色彩的异性朋友,更不用提这样的同事,同事有女漂亮风骚但我可分得清,兔子都不会吃窝边草,我总还比兔子聪明吧!
我一夜没多少睡意,我要寻找问题的根结所在,可什么都没有,如果我不是模范老公那我真的不知这标准是什么了!
早早就听到她起床上卫生间的声音,哗啦啦的小便声穿过客厅传到我睡的这间小屋子里,这一切居然这样自然而亲切,可能只有这样无间的关系才没了彼此的遮掩与羞涩,也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才对对方淡了兴趣?
我感觉我没有,我们近来做的很少,好不易我昨天那点激荡却让她熄灭了,哎,我可能是对性没兴趣了,但不是对感情没感觉了。
接下去我听到了她的穿衣服声,打开大门下楼而去,她可能去上班了吧。
但我不想去,一夜的无眠让我昏昏欲睡,懒懒的。
“我要走了,雪儿。”雪儿发的手机信息铃声惊醒了我。
“我送送你吧。”我糊里糊涂地回了信息,我想我应去送送她,但也担心让佳妮看到,世上本无事,发现好像我在犯罪一样。
心在微微地颤,我甚至于不知自己在做什么。
我去了,远远地就看到了雪儿,长发用夹子挽了起来,一缕缕散落,拎着那个大大的旅行袋,站在一个大大的广告牌下面,不时地跷起脚跟,东张西望。
看看时间还早,我请雪儿去吃火锅,雪儿说她爱吃,热热的,辣辣的。
近年根时阳城的空气干冷,但火锅店里却潮热难耐,我脱掉棉衣还不停地抖着羊绒衫,擦着额头的汗珠,不时还要像鬼子进村一样到处盯着,生怕被那些多事的地下武工队抓个现行。
雪儿吃的香甜,很满足,完全不像一个女孩子的样子。
“为什么要走呢?”我没有心情吃,心里涩涩的,昨天晚上和佳妮的不快一直在影响着我,但却不能表现出来。
“快过年了,我要回老家去,一年也没好好陪陪妈妈了,我想她。”雪儿只顾低头吃着。
“你,你还会回来吗?”
“不知道,这里的钱不好挣,我想换个地方,做我们这行的四海为家啊。”
“我,我可能会想你。”我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是几面之缘罢了,还是个小姐,我怎么会想她?可我说出来了,其实真的会有些想!
我有些麻木,自己倒上了酒,酒的确是好东西,再空虚的心浸泡在酒杯中也能麻木地满足。我有些多了,醉着眼环顾四处,没有识出哪个人会是我认识的。自己为什么会瞒着老婆骗着儿子来见一个不着边际的女人?
见了又能如何?切!懒得想,喝吧!世事多烦忧,唯有饮者相乐无求!
“不是吧,一个坐台的疯丫头有什么好想的。”她依然没有抬头,正夹肉的手停顿下来。
我没有说话,用筷子摆弄着火锅里煮沸的肥牛。
“你是个不错的男人,以后别去那些地方了,不是你这号人去的地方。”雪儿把头压得很低。
然而我还是看到了,汗水,泪水冲淡了她的妆。
雪儿一直没有喝酒,雪儿说怕上了火车犯困。
我为她买了火车票,雪儿紧紧地抱抱我,吻吻我那满是胡茬的腮,就拎着大大的旅行袋融入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感觉自己正在失去什么,心里酸酸的。
雪儿的影子在我的心中渐渐地淡去,我继续着与佳妮的婚姻,按部就班,没有激扬,但却真实,那段不愉快没有人提起,如尘封的日记放在角落里。
我真的再也没有去那些灯红酒绿的地方,任凭朋友们的拉扯,甚至是老文,他害死我了,他差点把我拉到红颜祸水里淹死,还好,我本良民的防线成了我的救生衣。
其实我也清楚在他人眼里那就是傻,只是我不肯改变为人准则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