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夏家。钟鼎鸣食之族。
冷凉的夜风,深深的夜色,连心都跟着无端的惆怅。
盛君岚忽然的停下脚步。仰着头看深邃幽暗无星的天空。
周玫也停下脚步。
怎么了,那么抑郁不乐?
周,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不相信?难道你相信!
我不知道。只是……。
只是?周玫有些疑惑有些奇怪的看着她。
没什么……
盛君岚低下头,微微的笑。
只是,莉花,没有了你,我总是觉得快乐不起来。
岚,谢谢你!
谢谢你在我落难的时候救了我,因为你,我才没有做出让自己更加汗颜的事情,因为你我才没有堕落成不知道怎么样的人,因为你,我才记起什么叫温柔,因为你,我才从绝望的深渊爬了出来;因为你,我才鼓起不多的勇气回到家里面对所有的一切,因为我害怕你的温柔,我害怕我会依赖你的温柔,我害怕我会爱上你的温柔,我知道你是一个多么温柔的人,你一定愿意无条件的提供我那样的温柔,可是我不能那么厚颜无耻,我一直坚持认为心里还有别人的影子,却跟另外一个人交往,那是一件很卑鄙下流的事情,我的性格、我的自尊、我的骄傲、我的教育让我无法做出那样的事情,这也许很可笑吧,可是我是那么想的。我无法我也永远不会改变这种坚持。
我从来没有告诉你我的事情,那是因为我心痛的无法言语,我甚至害怕想起。现在我已经能平静的去想去思考去面对,那只是一个很简单的故事:我为着我所谓的爱情不惜一切的对抗我的父母,我喜欢的那个人,跟我一样的性别。我父母觉得我疯癫了,她们养育我宠爱我给供我一切,我却辜负她们的期待和爱做出她们认为忤逆背德的事情,她们无法接受这一切。我背上的伤,是我父亲怒极之下打的,我觉得我对不起她们,所以我连动也没有动让他打的。
我父母觉得我精神出问题了,要送我去医院治疗,我逃了出来。
可是我悲惨的遭遇了一个笑话。
然后……
我遇到了你,岚!
再然后的,你都知道的。
我回到了家。我屈服了。我没有不屈服的理由。爱情里最悲伤的莫过于你喜欢的人喜欢别人,那还有什么力量让我去勇敢呢?没有!
我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我不敢后悔,因为我后悔了就是否定自己的一切,连曾经的真心也否定了,所以我不敢,那样我会崩溃的。
只是,好苦涩!
我只希望我在山上的岁月,能慢慢的淡忘这种苦涩,重新活过来……。
我明天就要到山上的祠庙为我父母祈福了。说是祈福,其实,这是惩罚,我没有一点的怨言的接受了。因为,我现在最需要的不过是一个平静的心灵罢了。
我现在住的地方只有一个高高的窗户,一小块方形的天空,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见,可是我总记得那天我们坐在窗台看见的美丽落日,还有你煮的咖啡,很香,很温暖。
岚,也许你很快就会忘记了我,可是我一定会永远记得你的美好,你是一个好人,我会真心的为你祈福,祈祷你有一天会找到一个跟你一样美好的人,你们真心的相爱,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我真的那样希望着!
6.3.二哥,麻烦你转交给她。
莉花一身素白,冻得发抖,脸色发青,还是努力的忍耐着,竭力的装扮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夏子宇看得心疼,莉花,跟二哥走,二哥愿意带你离开这里。
我若是要离开就不会回来了。莉花轻轻的说。
二哥我自己的错要自己承担!我没事!
莉花你没有错!你只是喜欢一个人而已!
莉花咬着唇。可是我喜欢错了……。我得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莉花喜欢一个人是不分性别的,你没有错!
二哥……。谢谢你!已经够了!谢谢你!
二哥你还是快点离开,若是大姐看见又要为难你了……莉花推夏子宇出门,夏子宇心疼的看着她,莉花微笑,二哥,我会好好的……。三年而已……二哥,我也会为你祈福的!
莉花轻轻的关上了那扇小木门。
夏子宇愣愣的看着那扇合上的木门。无奈。只好转身离开。
出了那独门独户的小屋,忽然站住。大姐夏湘茹站在一簇菊花边,双手抱胸,冷冷的看着他。
拿来!
什么?
别装傻,夏子宇,你要记得自己身份!你要背叛夏家?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那个贱人交给你的信。
我不明白大姐你为什么要那么恨莉花!她到底做了什么让你那么怨恨的事情?那些相片是你给爸妈看的吧?
那是她自己无耻,跟个女人搂搂抱抱还接吻,还敢说恋爱,说什么真心的,真是伤风败族,不要脸至极,既然做了见不得光的事情,爸妈自然会知道,****何事?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你以为你自己什么身份,你只是连夏家台面也上不了的一个贱女人生的野种!
夏湘茹!!!!!!夏子宇气得发抖!
夏湘茹冷笑。干嘛?想打我?我不想跟你废话,快点把那贱人写的信拿出来。我倒要看看是给哪个贱女人的,写些什么?
夏子宇不理会她。转身就走。怕自己忍不住就打女人了。却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哪里冒出来的两个保镖拦住。
一个保镖抓住她,一个保镖在他的口袋搜到了一封信。
拿给夏湘茹。
夏湘茹微微的笑。抖开:
岚,谢谢你在我落难的时候帮助我,我非常感谢你!我明天就要上山为我父母祈福了。你是个好人,我也会为你祈福的!
莉花
X月x日
夏湘茹冷笑。真是不要脸,勾三搭四。这个岚又是谁?真是丢光夏家的脸!把信撕得四分五裂,夏子宇看得咬牙切齿,却被两个保镖捉着,他是文弱书生,手无捉鸡之力,只是气得骂下湘茹;夏湘茹哈哈的笑,笑得阴险,你再骂我就让人把你的嘴巴撕了!
吩咐保镖,叫人看着那贱人,谁也不准入那个院子!
扬长而去。两个保镖也松了夏子宇。
夏子宇看着她们离开。脸上的表情有些奇异。一掠而过的冷笑。
一转身,吓了一跳。
莉花病弱的母亲站在他前面。
“大夫人!”
“小宇……我想求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