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叶跪在骄阳如火的天空下,她的双臂被绑在粗壮的木桩上,周围摆了错综复杂的草木茎杆,泪水涔涔落在暗黑的土地上,形成一个更加黑暗的圈,然后跟随太阳的热量渐渐消失泯灭。
她转过头,两侧跪着皓南和泰鸣,他们一直面对着千叶,每当她转向他们两人时,她都能看到一张鼓励的笑容,她应该向他们道歉才对,然而看到那两张笑容满溢的脸,她就觉得现在说‘对不起’三个字是那么微不足道的一件事。
即使死了,能跟这两个男人死在一起,也是她最幸福的事情。
祭台上的狐仙朝天空方向祈求,嘴里念叨着她听不清楚的话语,小尼拿起火把站在柴火外面,随时都会把他们所认为的罪恶源头点燃。
村民虔诚地跪在狐仙面前,跟着她念叨口中的咒语。四周开始回响起震耳欲聋的声音,让本来因为太阳而燥热不堪的千叶感觉更加烦闷不堪。
这样的折磨,还不如早点点火吧!
千叶抬起头,她看到祭台上站着一个戴面具的男子,男子跟狐仙说了几句后,飞身跃到千叶面前——这种轻功的方式她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她纷乱的思绪里面已经理不出任何所以然来。
男子割开千叶身上的绳子,将她揽进怀里。因为这个热切的拥抱,她竟然泪如雨下,虽然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但她内心深处就是觉得他是她最亲最近的人。
她没有看见男人嘴角那抹诡秘的笑容。
她离开男人的怀抱,几乎用哀求的口吻说:“放了他们两个。”
“不,他们该死。”男人好像特意改了发声的方式,让旁人分辨不出他的真实声音。
祭台后面忽然跃出两个人朝面具男人刺过去。面具男人矫捷地往后轻轻一跃,身体轻巧地悬浮在空中,然后朝森林深处飞去。千叶欲抓着他的手渐渐脱离短暂的温暖,顿时进入空落落的状态。
她回转身,子杰和东翰正站在身后,他们已经放开皓南和泰鸣。
她察觉到皓南的不悦神色,她知道他在吃刚才那个男人的醋。虽然她想解释她对他的感觉,但心底好像有一层悸动的情绪压抑着她,让她无法说出口。
“少爷。我们走吧!”千叶永远无法从子杰的口吻里听出他的情绪,他跟皓南一点不像,真不知道当初她怎么会把他们看成同一个人。
“等一下,我还要揭穿狐仙的把戏。”昨晚要不是被迷药迷晕,就凭狐仙那一群三教九流的兵士也能将皓南和泰鸣抓起来。
狐仙见势不妙,朝后一摆手,一群兵士将他们团团围住。
“少爷,命令我!”
虽然皓南和泰鸣也叫千叶少爷,但他们从来没见过这种架势,一个个全被子杰吓傻了眼,但是他们立刻接上千叶的话:“少爷,也命令我们。”
千叶顿时觉得自己又回到了断情崖底的那段生活,指着周围那一群兵士命令:“子杰,东翰,泰鸣,打倒他们,皓南上祭台抓住狐仙。”至于她,将会揭穿狐仙的鬼把戏。